“船家,我们要渡河!”
远远听见这个声音,河女心中不禁一动。已经好几日了,每当她听到这个声音,心中都要忍不住颤动一下。
带着一丝希望,她伸头朝岸边看了一看,这一看,让她的心不禁怦怦直跳。终于让她再见到他了!河母娘娘终于保佑她了!她压抑住心中的激动与喜悦,慢慢地将船划到了岸边。
“风公子,我们又见面了。”河女摘下头上的荷叶,朝风子衿腼腆一笑说。
“哦,是你。”风子衿根本没有心思叙旧,“麻烦你快点渡我过河。”
“好,只是渔船太小,一次只能渡一匹马过去。”河女看着那高头大马说,“你们是一人一马过河,还是人先过去?”
风子衿看了随侍风语一眼,回答:“先渡我和马过去吧。”他转过身来对风语又说:“你在这等风童回来再一起过河,我过了河后就先走,你们随后追赶我。”
听风语应了,风子衿牵着自己的坐骑走上船去,朝河女微微一笑道:“麻烦你了,姑娘。”
河女脸上微微一红,答:“不客气。”
小船慢慢离开北岸,往南岸划去。河女站在船尾摇船,心中怦怦乱跳,想要跟他说点什么,却又不知说什么。
她偷眼观察了他一会,只见他满面愁容,深锁剑眉,心中不禁有些忐忑起来。他是遇到什么事了吗,为何看上去如此忧愁?河女很想开口问他,但是话在嘴边却怎么也提不起勇气说出来。
正在这时,她听见风子衿看着宽阔的河面轻轻“咦”了一声,她转头顺着风子衿看着的方向望去,只见迎面有一只小船划了过来。
船上站着几个黑衣男子,划船的人她并不认识。正在河女微微有些奇怪的时候,却见那船速度飞快,直往他们的小船而来。
“哎呀,不好,他们这么快肯定要撞上咱们了!”河女一边拼命掉转方向,一边大声说道。
然而那船似乎就是要来撞他们一般,眼见跟他们的渔船近在咫尺却既不减速也不调方向,直挺挺地冲了过来。只听“轰”地一声,转眼之间,那船便拦腰撞在了他们的船上,河女只感一阵天旋地转,便扑通一声掉进了水中。
凉爽的河水原本该是这夏日最受欢迎的东西,然而此刻却让河女一阵胆颤。她连忙闭住呼吸,灵巧地往一边游去,想要躲开小船下沉时引起的漩涡。
一阵轻微的呼声隐约传到了她的耳中,她心中一震想起风子衿来。浮出水面转头四望,却不见了他的踪影。她连忙潜下水中,在清澈的河水中极目四望,寻找他的身影。
不远处,一个白衣男子正在下沉,毫无章法乱划的手臂,说明了他并不识水性。河女像条鱼一样,飞快地往风子衿身边游去,眼看就要拉住他的手臂时,却突然不知从哪冒出一个黑衣人来,紧紧地抓住了风子衿。
河女松了一口气,刚想上去帮助黑衣人将风子衿抬出水面,却见那人死死地抓着风子衿的衣襟,丝毫没有往上拽的迹象。
河女一惊,突然之间明白了,那个黑衣人不是来救他的,是来杀他的!
她连忙游过去,从另一边拉住了风子衿的胳膊,想要将他从那个黑衣男子的手上拉走。然而,她如何能比得过那男人的力气?一看此法不行,她心生一计。
河女松开风子衿的胳膊,游到黑衣人身边,从衣角处摘出一根缝衣针来。上午的时候,她帮鱼哥缝补衣服,后来便随手将缝衣针别在了衣角上。没想到此时竟派上了用场。
她使劲将缝衣针往黑衣人的眼上扎去,黑衣人一见,连忙松开掐着风子衿的手来挡。她乘机一托风子衿,将他送上了水面。
黑衣人顾不得来解决河女,连忙浮上水面去捉风子衿。
河女浮上水面,看着风子衿挣扎痛苦的样子,心中一阵着急,一转眼间瞥见不远处,那把她常用来叉鱼的鱼叉正半漂浮在水面上,她快游两下,一伸手将那把鱼叉握在手中。
转头再看,只见黑衣人此刻正再一次试图将风子衿压入水中,她不及多想,飞快地游到黑衣人的身后,举起鱼叉来狠狠地往他的背上叉了过去。黑衣人发出一声惨叫,松开了掐着风子衿的手,鲜红的血瞬间染红了他身周的河水。
河女心中一抖,触电似地松开了依旧握在手中的鱼叉的另一端,害怕地甚至忘记了划水。
河水灌入她的鼻中,窒息的感觉突然间将她从杀了人的恐惧中惊醒,恢复意识的那一瞬间她脑中第一个反应就是救他!
她飞快地游到正在下沉的风子衿身边,发现他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她将他的一只胳膊绕过脖子放在肩上,正要带着他往岸上游,却忽然发现,自己的四周又多了几个黑衣人。
河女心中一沉,深知此次自己和他将难逃一死。正在这当口,忽听一声大喝由远及近,河女转头一看不禁喜出望外,原来是风童风语驾着小船往这边飞快地驶来。
小船打破了黑衣人的合围之势,风童挥舞着船桨拍打着浮游在水面上的黑衣人,风语乘机将风子衿和河女拉上了小船。
风童风语见公子已经上船,立刻划动船桨打算冲出黑衣人的包围。可是事与愿违,黑衣人显然是训练有素的,只听咔嚓一声响,风童的船桨被拦腰折断。接着小船便左右摇晃起来,瞬间被翻了过来。
河女再次落水,却并没有惊慌,而是紧紧地拉住了风子衿的胳膊。耳边只听风童说道:“你先护送公子离开,我和风语来缠住他们。”
河女不及多想,一手揽住风子衿的脖子,另一只手划水往河岸游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