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有堵截,后有追兵,家属车队被困。
“告诉往利山南将军,杀出一条血路,护卫家属冲出去。”野利旺荣又对身边的将士大呼:“西夏的勇士们,决不让两位军师家属损伤一根毫毛,杀上去!”
“杀杀杀——”夏军铁骑如猛虎下山,扑向宋军骑兵,两军混战在一起。
“野利旺荣将军,末将来也。”
话音未落,米擒浪宇率骑兵飞马赶来,挥舞铁棍冲向宋军。
原来,李元昊担心路途遥远,派遣米擒浪宇帅轻骑前来接应。米擒浪宇打着宋军的旗号,使往利山南误以为是宋军堵截,派人禀报野利旺荣。
夏军骑兵围击宋军。宋军渐渐支持不住。米擒浪宇冲到野利旺荣马前,“将军快去护卫家属,这里交给我。”
“有劳将军了。”野利旺荣一挥手,率本队骑兵边杀边撤出战场。
宋军领兵将领见西夏援兵到,怕中了埋伏,边战边退。米擒浪宇也不追赶,
率军返回。
李元昊亲自带领军民出金汤城五里,敲锣打鼓迎接张元和吴昊的家属。两人并不知道迎接什么人。当爹娘和家人出现在面前时,两人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想不到近千里之遥,夏军是怎么过关越隘,亲人毫发未伤到来。
从此,二人忠心耿耿地辅佐李元昊。
宋军收复了金明寨,但西夏绥州监军使卢子平奉李元昊之命,率军扼守通往金明寨的要路。因延州东路没有险要屏障,驻守的夏军对延州和延州东路构成威胁之势。
范仲淹苦于无险可守,与鄜州判官种世衡研究对策。
种世衡建议:“延州东北二百里有故宽州,乃唐代贞观年间所筑,后废。请因其废垒而兴建,以当寇冲,右可固延州之势,左可致河东之粟,北可图银、夏之地。”
范仲淹遂与种世衡到其地视察。此地群山环抱,左涧右隘,地势险要,故垒仍在。
范仲淹看着断壁残垣,对种世衡道:“此地北接大漠,南扼金明,东控河东,诚为险要之地,可复修之。”
于是,范仲淹上表朝廷,请复建宽州。朝廷同意。范仲淹命种世衡负责宽州的复建。
此地虽然有险可据,张宋军声势,但城中没有水源,黄河和吐延水离此较远。已经凿地一百五十尺,凿到石层了,仍不见水源。石工说石头太硬,凿不下去了。
种世衡对石工道:“继续凿,凿一簸箕碎石给酬金百钱。”
众石工奋力凿石,夜以继日,轮班不停,终于石穿见泉。清泉汩汩涌出,泉水清爽甘冽。
众石匠和将士们欢呼起来,种世衡十分高兴。城修复完工,范仲淹上报朝廷,宋仁宗赐名青涧城。
种世衡因功升迁内殿崇班,知城事。他命令将士一边驻守,一边垦荒种地,开营田二千顷。招募商贾,贷以本钱。很多商人闻听,纷纷奔来,居民也渐渐增多。青涧城逐渐繁荣起来。种世衡经常出访附近各部族,慰劳酋长,有时将身上的衣带解下相赠。会客宴饮时,有得西夏情报来告者,不管是银器还是玉器,即以所饮之器奖励。于是,种世衡深得民心,诸部族十分拥戴。
在诸羌族中,慕恩族最强大。有一次,种世衡招待慕恩酋长,让他的侍姬出来给慕恩酋长斟酒。他进到内室,偷偷窥视。慕恩酋长见侍姬美貌,以言相戏。
种世衡出来,笑着道:“大酋长喜欢她?”
慕恩酋长十分惭愧,跪在地上请罪:“酒后无德,请大帅责罚。”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种世衡双手扶起慕恩酋长,“既然大酋长喜欢,就将这美姬送给你了。”
慕恩酋长扑通跪倒,“谢大帅恩赐,有用得敝人时,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此事传为佳话,种世衡更加受到诸羌的爱戴和拥护。宋朝见种世衡治理有方,擢迁洛苑副使。
青涧城和种士衡像在肩芒刺,对西夏构成威胁。李元昊与张元和吴昊研究对策。
张元献策:“宋修复青涧城威胁我界,我可在绥州临近青涧城修筑堡寨,与其对峙。”
吴昊道:“最好是修筑两座堡寨,在青涧城北面筑一座,可挡宋军北进之路。在青涧城西面筑一座,可阻止青涧城和延州及金明的联系。于我成犄角之势,可相互支援。于敌形成合围之势,给青涧城造成威胁。”
李元昊欣喜:“好,两位军师之策很好,就命绥州狗儿厢主负责此项工程。”
张元又道:“我修筑堡寨,宋朝一定会阻挠,要派军护卫。”
“对,宋朝决不会甘心。”李元昊对吴昊道:“就委派副军师率军护卫,协助狗儿厢主筑城。”
吴昊抱拳施礼:“是,陛下。”
种世衡得知西夏在青涧城北面和西面修筑堡寨大惊,遂派兵进攻,阻止西夏施工。吴昊亲领夏兵抵御,宋军不胜而还。在宋军和夏军的争战中,西夏的两座寨堡筑成,命名为遮路寨和要册寨。吴昊暂驻遮路寨,派绥州狗儿厢主率军驻守要册寨。
范仲淹得到种世衡的上报,命其遣兵进攻青涧城北面的遮路寨,并派遣兵马监押马怀德率兵进攻青涧城西的要册寨。
马怀德领命,整点兵马,向要册寨杀来。狗儿厢主得知宋军来攻,下令出寨迎敌。
要册寨巡检郑楷建议道:“厢主,麾下听说马怀德骁勇非常,善骑射,不可轻易出寨交兵。应派人速报知副军师,以定大计。”
狗儿厢主不屑一顾:“宋军屡战屡败,一个马怀德何所惧。”
遂率军出城,两军交兵。狗儿厢主见宋军旗门下一将威风凛凛,心想必是宋军主将马怀德,于是舞刀杀来。马怀德也不搭话,举刀相迎。二人都是使刀,两口大刀上下相交,寒光闪闪。二人大战三十多个回合不分高低。两军杀得难分难解,从未时战到申时不分胜败,各自收兵。
回到寨衙,狗儿厢主对郑楷道:“马怀德之勇不过如此,明日再战,吾定斩其马下。”
次日两军再战,狗儿厢主和马怀德捉对撕杀,三十多个回合后,马怀德渐渐招架不住,拨马败退。
“哪里跑。”狗儿厢主大喊一声,驱马追赶。宋军两员裨将迎住。狗儿厢主奋力拼杀,越战越勇,两员宋将不敌,落荒而逃。狗儿厢主紧紧追赶。马怀德微微一笑,“狗儿厢主,你中计了。”拈弓搭箭。只听嗖地一声,利箭奔狗儿厢主飞去。
狗儿厢主听见风声,喊了声不好,慌忙躲闪。说时迟,那时快,利箭正中狗儿厢主面门。他大叫一声,坠落马下。
“杀——”马怀德大刀向前一挥,宋军潮水般杀来。夏军见主帅阵亡,无心再战,四散奔逃,宋军乘势攻占了要册寨。马怀德留一军守寨,乘士气高涨挥军向西夏杀来。海沟、茶山、龙柏、安化等寨皆被宋军攻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