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骑马在前,关羽、张飞依次跟随,那张飞仍然在马上喋喋不休。关羽用手一碰他长袖,张飞闭口不言。刘备骑马离曹操不到三尺,双脚一旋,落入尘埃。关、张二人相继落地。他拱手施礼冲曹操道:"玄德参见奋武将军"。
曹操下马,大笑握着他手道:"经年一别,甚是挂念,想不到兄弟在联军之中"。刘备双脸一红,看着没有甲胄的自己,略显窘迫的说道:"玄德无能,至今在公孙将军麾下担当马步军职"。曹操望着关、张二人仰面说道:"哎,英雄总有用武之地"。
此时,被冲散的袁绍、袁术等诸侯逐渐靠拢。公孙瓒白袍在风中一扬驱马来到曹、刘二人身边。他看刘备神色惶恐,也不下马冲曹操说道:"曹将军,方才指挥好机智"。曹操:"公孙大人安好"?
公孙瓒:"适才遭受李肃那厮的横冲直撞,出其不意,我护着袁盟主向前冲,着实窝囊"!曹操捋胡须说道:"险损我一员大将"!夏侯惇、夏侯渊扶着受伤的李典相顾无言。前进的军鼓吹动,四散的十九万联军重整队形,各自向诸侯们汇聚。
公孙瓒金顶大槊在空中一举,冲刘、关、张三人说道:"兄弟跟我走"。刘备辞别曹操,曹操点头上马。刘备骑上战马冲他投去一瞥,跟随公孙瓒打马前行。曹操盯着刘备几人的背影心中说道:"好几员虎将!有朝一日必为我所用"。
他青釭剑紧握,跨战马而上。地上布满联军的尸体,他粗略的算下,倒在李肃和西凉骑兵队兵刃下的联军骑兵和步兵前后约有万人!曹操心说:"董卓麾下猛将如云,各路诸侯心怀芥蒂,只盯着眼前的地盘和利益,要破之难于登天"!
袁绍经此一役,将所有重骑混编入左翼,所有步兵队、长枪队、长矛队、短刀队拍成三十列纵队,依着右侧行军。曹操心中骂道:"如此布置,犯了兵家大忌,那李儒岂会只出李肃一支兵"?他催马欲向前,想要阻止袁绍,可转念一想:"袁绍器小,一言蔽之,索性任之不理。
如此袁氏家族威望扫地,他便可以从中作梗,浑水摸鱼,借机崛起。他小声冲曹洪、曹仁、李典、乐进、鲍信、夏侯惇、夏侯渊传递一则讯息:"保留实力"。几将允诺,随曹操向前缓行。
李肃率领残余的西凉骑兵,绕左翼狂乱而奔。他浑身衣甲和脸上尽被鲜血覆盖。托枪的手腕颤抖不止。方才他承受夏侯渊大刀冲击,手臂处阵阵酸麻。再加上直勾李典和众将交手,受伤依然不轻。
他身后冲出来的骑兵八百余人,各个所受刀伤、剑伤十余处留血不止。李肃扭头一望,纵声长啸,八百兵叱咤连连,神情刚毅,纵马奔驰。西凉良马多甚,不到一个时辰,穿越土凹山岗,野草石涧来到约定的大道上。
他一握缰绳,战马嘶鸣咆哮,稳稳停下。李肃长枪驻地,勉强运起双掌,相互一击。一声清脆的响声,响彻沧溟。左右四周,路旁长草深处,忽而多出一队西凉骑兵将李肃和骑兵团围在当地。马队让开,从中间闪出一条小道,马上大将人未至,大笑而来。
那人信步由缰,高声冲李肃说道:"李将军勇猛无论,大涨我西凉军威名"。李肃冲来人一笑拱手说道:"参见雩侯"。来人身材高大,方面阔口,虬髯浓眉,头戴金盔,身披金甲,腰扣勒牛皮带,手持朱红色齐眉短棍。
追随他的五千骑兵,呼啦啦整齐跪地。李肃下马,八百骑兵跪地同五千骑兵高声呼曰:"参见雩侯,参见雩侯,参见雩侯"。董旻满意点头,下马冲所有人说道:"都起来吧"。众兵带钢刀站立不语。
董旻下马,裂开大嘴,拍拍他肩膀说道:"李将军辛苦"。李肃低头说道:"哪里,哪里雩侯亲率精兵而至,才称的上劳苦功高。"董旻看他手腕下垂,问李肃道:"联军如何布置"?李肃:"不出李儒将军神算,所有布置尽数在左翼"。
董旻点头:"好,儒儿和唐州在前等待"。李肃:"不若我和众儿郎同去"?董旻:"李将军如此有心,本侯倍感宽慰,去吧"。李肃谢过董旻提长枪,拨转马头一闪即没,八百骑兵上马挥刀,呼啸而过。
董旻一挥手,两名骑兵走出阵仗,跪地而曰:"听雩吩咐"。董旻冲两人嘿嘿一笑道:"去探明联军走向"。两兵允诺,马鞭拍着马臀向前冲去。董旻上马,四千九百九十八骑有条不紊的隐没别处。
约半个时辰,两人归来,回禀董旻曰:"联军行进缓慢,刚行八里"。董旻端坐马鞍,手中齐眉短棍一带,五千骑兵队绕着右侧疾驰而奔。他刚刚消失,大道上出现一队人马。前方,范退思、于仁之、白夜行、金坛、暮云、小二六骑当先。
四十九名青衣卫,骑着宝骏,默默无声。董旻的骑兵队火把余光映衬下,但见马如神,人似虎,几十人气势雄壮,不落方才西凉骑兵队的下风。范退思勒马停下,小二在他左侧冲他说:"大哥,我们好像来晚一步"。
范退思:"不,恰逢其时"。于仁之:"不若我们螳螂扑蝉,黄雀在后"?范退思:"大哥好心思"。暮云:"听俩骑兵称他雩侯,那人是董卓之弟董旻"。范退思:"唐州就在身后,随我来"。
他今夜心情沉静,全副精力全在杀唐州身上。故而用语极简,小二、于仁之等人知他心意,跟他折而向西。青衣卫,军纪肃严,始终沉默。前往广城的道路上,万千火把排成长龙,映衬整个联军队披上一层暗红的光。
袁绍、袁术、王匡、公孙瓒、马腾、曹操等十几人在前并骑连缰。走到一处密林下,曹操心中一沉,寻思道:"这是天然的埋伏地"。他故意放慢战马行走脚步,身后的乐进几将,将曹操围在核心。
袁绍心曰:"都说曹孟德人中龙凤,谁知胆子不过如此"。他命军卒加快脚步,第一个冲入林中。袁术等十几人赶马追上。大军行到一半,相安无事。一名西凉骑兵冲董旻伸出右手,示意可在此时动手。
董旻右手大拇指伸出冲他一点,寓意置之不理。一刻钟后,联军十九万人马冲出密林大半。董旻齐眉短棍一摆出口说道:"杀"!他话音一落,战马急向右翼步兵队冲去。横成一排的五千骑兵队举钢刀攻击长枪队和长矛队。
一名步兵看到西凉服饰,一声呐喊曰:"西凉骑兵又来",他"啦"字未出,被董旻齐眉短棍砸中面门,脑浆迸裂而死。董旻短棍不知何材而造,步兵手中钢刀等兵刃,一触而断。但听得呼呼呜呜声和惨叫声不绝于耳,尾部的步兵数息间被他灭了百人!
再见五千骑兵,奇形怪状的兵刃轮番而动,长枪枪头飞旋,长矛虽利未曾施展握刀双手,斩落在地,瑟瑟发抖。右侧阵型顷刻大乱,左侧的重甲骑兵呼喊不停,向右冲锋。董旻在乱军阵中左冲右突,棍法肆意纵横。
东一抡,一骑兵前胸中棍,整个半身被大力拦腰截断!西一挑,一骑兵的马腹被刺穿,马上骑兵,向后躺去。他运棍如风,或劈、或砸、或回、或带。每一棍下去,都有一名骑兵陨灭。西凉骑兵队马踏挺尸,对阵左侧聚拢而来的联军骑兵。
双队交锋,三轮过后,九千左右的联军骑兵,全军覆没。五千西凉人,剩两千勇士!后方战况惨烈,中路军和前路军围着密林,源源不绝的冲来。董旻一棍扫中一骑兵右肩,那人手中火把放手坠落。
董旻战马一转,左手快若闪电,将火把抄在手中,随手朝前掷出,一步兵肩扛的军旗轰然烧起。董旻:"依此施为"。两千骑兵双脚着地,同出一拳,两千联军骑兵似事先演练一样,身子齐刷刷的倒地。
火把随着落地的轨迹,经西凉骑兵两千人弓步曲膝接在右手。这一动,一击,一转,一接配合的天衣无缝,令人叹为观止。最前一名领首骑兵身子跃起,点中一名长矛兵的心口。那人毛发尽燃,不住拍打身上大火。
领首骑兵双手抓住他身子,向前一摔,砸中三名骑兵。所有西凉骑兵依样画葫芦,空中下,密林旁,一排排火人飞向左侧。时值春日,和风温柔,半林白杨树干发出屁啦帕拉的爆豆声响,熊熊燃烈。
后方约三万骑、步兵联军奔走疾呼,全身着火,其情可恐至极!左翼联军撤退,右翼的联军队压上,董旻望火而动大喊:"置之死地而后生"!两千骑兵一分为二,一千人在前,一千人殿后。董旻拍马,望着左翼的半林大火,一带战马,无畏而进。
右侧率先冲上来的一万骑兵,马成一线,两轮冲锋,将剩余的一千西凉骑兵,全部屠绝。三万长矛兵、步兵、长枪兵、步兵望着高约丈许的火龙,止步不前。董旻前后左右四骑护卫,四人衣甲烧着,无人顾及。千人骑兵,一个接一个接龙保董旻,相继赴死,只有三百人冲出火林,董旻胡须烧去大半,狂笑不止,带残兵冲出火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