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退思、于仁之、白夜行望着松林里的玄甲重骑,盘算如何应对。范退思扫视一圈小声冲二人说道:"四周皆是埋伏,先兵分三路,向左翼、右翼、中路冲杀,若不成功,同回中路"。他话音一落,于仁之双脚一踏,身子向前飘飞四丈。
白夜行迅捷无论的冲向左翼,范退思朝右侧而去。绿药儿在马上笑道:"哼,我倒范退思胸有谋略,谁知也是位莽夫"。她心中想到:"你三人功夫再高,在主人玄甲重骑下能坚持多久"?
他手一挥,最外围约有三千骑兵,左手撑盾,右手哗啦啦拽出钢刀。挥舞马鞭,望风而动。玄甲重骑各着重达四五十斤的黑色盔甲,胯下战马四蹄镶嵌白色铁掌,动如山,侵如火,是唐州不知花费多少金银财宝,重心打造。
朱雀儿的马车刚奔出去不久,绿药儿就听到了林间的打斗声。她寻思以朱雀儿此时功力,应该数息间结果来犯之敌人。她双腿坐在马鞍上,一握青马缰绳,头马速度缓了下来。绿药儿有意等待朱雀儿,带领马队徐徐前行。
可她等了将近半个时辰,不见朱雀儿回转。她转念一想,他和朱雀儿假扮黄巾骑兵,得手后没有几个时辰,能事先设伏在松林道上,肯定就在其中。而当今江湖上即便于仁之之辈,也一人难以在朱雀儿手下讨去任何便宜。
她心宗顿觉不妙,前日白夜行独闯大营,追去的黑衣武士一人未归,足以说明范退思几人一直潜伏在京城某官员的家中。她想及此,一带缰绳,马车队火速向前冲去。一刻钟后,绿药儿召集最精锐的玄甲重骑队,气势汹汹杀来。
于仁之率先冲到骑兵队面前,他身子凌空,双拳向前直挥,拍在两骑心口。二人心口中拳,玄甲凹一个小坑,五官扭曲,叠在马下。身旁的骑兵心中震惊无比,他早闻于仁之神力游侠之名,万万想不到他连精钢所铸的玄甲也能打穿!
他大声喊道:"小心这个蛮人,上护盾"。中路方圆八百骑兵,纷纷拽出盾牌。于仁之身子下落,双脚疾出,踢在两骑兵下颚,二人惨叫一声,身子向后震动三丈远,砸落后方三名骑兵。于仁之跨上战马,扭转马身,战马一个大转弯,嘶鸣一声,勒口处鲜血横流。
三名骑兵战马被战马撞翻,三人弹起飞半尺,跌落尘埃。于仁之打马双臂齐挥,两兵被他势道冲击,向后飞去。于仁之右手中赫然多了一柄钢刀,他借着战马奔跑之力,将单刀轮圆,一刀劈在右手边的骑兵左肩,那人衣甲尽裂,出现一条长半尺的口子,左臂断裂,疼晕落马。
他钢刀自上而下,朝着一人头顶劈去。那人挥刀撑盾向他杀来,被于仁之一刀从中分开两半。于仁之刀如长河,大开大合,刀口布满真气,刀芒张开,纵马砍杀,如入无人之境。白夜双脚踏地,施展神行步和倒乱的星步,在敌阵中左右飘忽,潇洒至极。
五六十骑兵的战马被他用如刀的掌力削去前蹄,阵形大乱,踩死落马者将有百人。他见于仁之夺下钢刀,身子一拧,一拳击中一骑兵的右腿,那人向左倒去。也没见白夜行如何动作,他身子已落在那人倒下方位,劈手躲过他盾牌,左掌一挥,打中那人的臂膀,兵士的玄甲哗啦啦作响,四散开来,臂膀直入上半身,立即死去。
白夜行躲盾在手,高兴说道:"随不及我原盾的材质,倒也用的趁手。"他左手撑盾,直砸两兵马肚,战马血淋淋的肠子流出,将两人甩出一丈远。白夜行盾牌翻飞,砸折十几兵的马前掌,在乱军骑兵队中挥手杀人。
范退思长衫中抽出竹杖,身子突然飞起,朝着冲上来的十几名玄甲骑口中点去。他一杖击穿一人后脖颈。幡然一收,下一杖点穿一人双耳。范退思一蹬马鞍,竹杖呼呼作响,周围的骑兵的眉心、鼻孔、太阳穴等五官脆弱处纷纷中杖,顷刻陨落。
绿药儿骂道:"一群废物,谁教你们如此集中,还不分开阵型"?她声音不大,却凭真力送出,经松林回荡,清楚落在场内每一位耳中。中路骑兵马蹄如雷,骑兵长带队,约七百骑兵,骤然分骑,以三人为一队,围成几十个小圈子,对于仁之一层一层的冲去。
于仁之战马奔行正速,陡然间前路被围,嘶鸣一声。他左拳勒紧缰绳,战马前蹄弹起,三骑中间的骑兵战马前腹被铁蹄蹬开,那人战马呜呼,扬天向后抬起脖子,兵士缰绳滑落向后躺去。左右两骑兵一刀攻于仁之右肋,一刀砍他肩头。
于仁之钢刀一扬,砍他肩头那人顿觉手中一轻,钢刀被大力崩飞。他护盾脱手,砸向于仁之面门。右肋的刀尖离他不到两寸,盾牌裹着劲风,急若流星,同时而到。于仁之左手二指捏着那人刀尖,大喝一声,那人身子被举半空!
于仁之向后一躺,盾牌边缘将飞起的那兵拦腰砍断。那挥盾之人,吓的脸色发白,愣在马鞍上。于仁之单脚挂在马鞍上,脚力稳住战马,一拳拍中那发呆骑兵小腹,那身子如一道鼓风的小舟,向后直线飞去,撞飞两兵,后背落在一株古松上,吐血身亡。
他催动战马,向第二圈三骑兵冲去,控制马头一偏,单刀大力纵横,转了一个圆,将三兵头颅齐刷刷斩落。紧接着于仁之一带缰绳,向下一圈骑兵杀去。左右翼同时分开,白夜行在成阵之前,神行步游走如电,冲百名骑兵而去。他身形太快,快的兵士们来不及挥刀砍他,出手将百余兵的缰绳连在一起。
百兵抖动战马,战马原地打转,四蹄裂土,范围越走越大。马上的兵士呼叱不绝,后方左右的六百兵阵型大乱。白夜行嘿嘿一笑,挥盾牌,出左拳,星步狂乱,整个围绕的骑兵团死伤不停。
范退思落在地上,三人对分散一半,他双脚左击右突,体内真气弥漫而外,竹杖招式连绵不绝。但见杖去如大海无量,杖横若铁索寒江,杖斜似冰挂百川,杖回似白兰叠翠。他竹杖如匹练,杖影飘飞,或挑、或劈、或点、或刺、或勾。
成阵一百的三人玄甲重骑,惨叫声响彻整个松林,身子若雨点打芭蕉,动人心魄。绿药儿不由的赞叹道:"敌方只有三人,却又横扫千军如卷席之势,范退思不死,唐州主人的雄图霸业,只不过一场幻影"。
她吹起尖锐的一声哨子,后方所有七千骑兵,缓缓而动!松林被如雷的啼声震动,松针瑟瑟而落!范退思看向于仁之和白夜行,最先的三千骑兵,被三人几尽灭绝!左、右、中路倒毙的战马和黑色玄甲及钢刀碎片、断肢腐体,堆满松林古道。
尚有百人骑兵,分成三队,冲三人挥刀执盾杀来。范退思收回竹杖,双脚布满真气,身子飘飞马头,一脚踹死一人。于仁之舍弃战马,白夜行从下而上,三人好像事先演练一般,各自凌空,出双脚击毙百名骑兵。
于仁之在空中一转,身子急坠向下,双脚连踏三次,回到中路。白夜行如鹤般,飞回左边,范退思手握竹杖,向后倒掠,于仁之、白夜行双脚一错,范退思停在二人中间。三人浑身满脸是血,相互对视,纵声长啸不止。
笑声未歇,七千玄甲重骑,在林间穿行,疾驰而来。三人停住笑声,范退思冲口说道:"助我施法"。于仁之、白夜行双掌徐徐施展,抵在范退思双肩。两股真气,渡向他气海。范退思双指并拢,在空中结印,口中真言吐出。
不大的风骤停!七千骑兵,离三人不到三丈。松林的古松,突然颤抖起来!地上的碎裂玄甲和钢刀剧烈晃动。骑兵队不到一丈,范退思吐出最后一个字,半空中的符光华大作!红色霞光,仿佛被那符全部吸收。
绿药儿闭上双眼,七千骑兵,有千骑被灼瞎眼睛。三千死去的兵士玄甲、钢刀、断刀拔地而起!于仁之、白夜行内力加速,那符更加耀眼,夺人心魄。玄甲、钢刀、断刀等物,排成一个半圆,将三人笼罩。
范退思:"走也"。他右手握着符,如巽风般冲出,大松树遇到红光流动的半圆护甲,脆然而断。挡住去路的五百骑兵和战马被半圆护甲尽数冲飞。白夜行、于仁之看着范退思放佛握着霞光,势若奔马,冲出众军包围,向汴水关方向而去。
奔了一刻钟,范退思手中光芒减弱,他冲二人说道:"收"。于仁之、白夜行撤掌,停住身形。范退思向前冲出一丈,口中真言念动,右手朝前一挥,红符带着半圆护甲,向前而飞。范退思向后连退七步,符消散,半圆护甲跌落地上,叮叮当当不绝于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