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督学说道:“好了,都不许再发生争执,先生马上来了。”
说罢,他转身出去了。
帅无常和他的手下一下午的课都没心思上,不时的用怨毒的目光瞟向武松。
武松却趴在桌上睡大觉。
终于放学了,帅无常立刻带着几个马屁虫离开了学堂,回到家马上告状,把这件事跟他老爹帅大海说了。
帅大海一听怒气勃发,立刻来找梁中书,要为儿子讨个公道。
梁中书见他暴跳如雷,慢条斯理的开口说道:“这件事我已经做过了解,是你儿子挑衅在先,把牛粪放在武松桌上,还先动手打人。
武松是正当防卫,这件事我建议不要再问下去,否则吃亏的只是你儿子。”
帅大海傻眼了。
这梁中书可是帅家关系户,逢年过节帅家可没少给梁中书送银子,之前遇到的不少事梁中书也的确给他们帅家撑腰。
没想到武松这件事压根梁中书不仅不帮他们,反而还责备他儿子,难道这武松有什么来头不成?
听到梁中说这态度,帅大海也算是老奸巨猾,善于察言观色之人,便马上做出了判断。
小心的试探说道:“梁大人,这武松莫非有什么来头吗?若真是这样,请梁大人指点我也好。”
还真没有人跟梁中说打招呼,包括巡抚侯蒙,因为侯蒙并不知道李羽到大名府参加都头培训,这种小事还不需要经过他。
梁中书是到了卢俊义家的招呼。
卢俊义是大名府首富,跟梁中书渊源颇深,这场全省都头培训班其实就是卢家花钱举办的。
卢俊义专门跟他打了招呼,所以他才让常督学安排卢秋萍坐在了武松身边,给两人创造机会,以便卢秋萍请武松去给卢俊义治病。
有了这种关系,梁中书当然要着力关照。
这也正是下午的时候,常督学眼看着武松动手教训却没有阻止的原因。
不过卢家和帅家之间有些矛盾,梁中书也是知道的,所以梁中书当然不会提卢家在其中所起的作用。
只是淡淡一笑,说道:“武松不过小小都头,帅员外就不要跟他一般见识了,叫你儿子不要去招惹他,相安无事,武松也不是随便欺负人的人,这件事就这样作罢。”
听梁中说这么说,帅大海只好答应了,灰溜溜的离开了知府衙门。
回到家,帅无常听父亲说了经过之后,大吼大叫:“这口气我绝对咽不下去,好,你没本事替我伸冤,我自己来,我去找道上的朋友帮我出头。”
帅大海点点头:“这样也好,但是做事隐蔽一些,别太嚣张了,听梁中书话中意思,这武松还是有点来头的。”
“我不管他有什么来头,这口气我不出誓不为人。”
帅大海想了想,说道:“罢了,今晚我请两个人来家里吃饭,这两个人如果肯出手,一定能取武松那小子性命。”
帅无常问道:“是谁?”
“蔡福、蔡庆兄弟俩,大名府押狱,专门行刑的刽子手。”
帅无常大喜,他也听说过蔡福蔡庆兄弟俩,这两个人武功高强,手法高明,可以说要多少刀绝对就能多少刀要人性命。
如果得了钱财,他可以干净利落一刀断头,绝不拖泥带水,若是需要让人备受痛苦,那也能钝刀子杀人,让人行刑时饱受摧残。
正因为杀人手法高明,又心狠手辣,所以在大名府颇有名气。
行刑虽然只是被人看不起的行当,但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当下,帅大海摆下酒宴请来了蔡福、蔡庆兄弟俩。
这两个人都是膀大腰圆满脸横肉。
蔡福和蔡庆没想到大明名的富豪之家帅家家主会亲自宴请他们兄弟俩,颇有些受宠若惊。
唯唯诺诺谢过之后坐下喝酒,几杯酒下肚便不再拘谨。
两人也算英雄好汉,拍着胸脯对帅大海说道:“帅员外请我兄弟二人喝酒肯定是有事相托,尽管说吧,但凡我兄弟俩能做得到的,绝不含糊。”
帅大海忙跟儿子使了个眼色。
帅无常陪着笑说道:“最近学堂开了个班,其中有个学员叫武松的,很是操蛋,仗着手下有点拳脚,经常无事生非欺负人,还调戏班上的女都头。
我看不惯说了两句,他们便把我暴打了一顿,你看我脸上的伤。”
帅无常让二人看他脸上被武松一巴掌扇得肿起,一拍桌子说道:“这武松也太无法无天了,连帅家大少爷都敢动手,而且还是在学堂之上,真是目中无人,难道学堂就不管吗?”
“谁敢管啊,这武松嚣张跋扈目中无人,我们这个培训只是一个时间很短的班,十天就结束了,学堂的督学也不想过多的管这些事,这才任他如此仗势欺人,可惜我能耐不够,没办法报仇了。”
蔡福和蔡庆兄弟俩相互看了一眼,蔡庆拍着胸脯说道:“公子放心,这件事交给我兄弟二人,我们两人必然要将武松打的哭爹叫娘,让他跪在你面前磕头赔罪。”
帅无常大喜,拱手说道:“如此多谢两位兄弟。”
帅大海命管家拿来了一锭银子二十两,用托盘托着送到两人面前:“一点心意,事成之后还有酬谢。”
两人大喜,帅家真是出手阔绰,随便就是二十两银子,赶紧点头哈腰地接了过来。
帅无常说道:“明天中午放学之后你们俩在学堂门口堵住他,我要当着学堂的面学堂这么多同学的面狠狠教训他,最好把他腿给打断了,让他跪在我面前磕头。
先前他就是在学堂里打了我,这个仇我也要当着所有学堂的都头的面找回来。”
第二天早上。
卢秋萍来到了学堂,眼睛红红的,好像刚哭过。
学堂的都头们纷纷关切的询问她出了什么事?要不要帮忙?
帅无常更是拍胸脯,说谁欺负了她,他带人把对方宰了。
卢秋萍根本没理睬,径直来到了武松面前,对武松说道:“武松,你能出来一下吗?我有话跟你说。”
武松懒洋洋的声音说道:“如果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放学之后再说吧,马上上课了。”
“非常要紧,关系生死。”
这话一出,这些都头们都傻眼了,卢秋萍有什么事情关系生死要跟武松说呢?还哭得这般梨花带雨。
武松可真是铁石心肠,这样的美女都还要三请四请的,换成别的人早就高兴得鼻涕泡直冒了。
武松有些不耐烦的嘟哝了一句:“真麻烦。”
他还是站了起来,跟着卢秋萍走出了学堂,到了屋外面廊下僻静处。
卢秋萍说道:“我父亲的病情严重了。”
“这是肯定的,我早就说过他活不了一个月。”
“我爹现在都不能说话了。”
“我说过了,你那位继母不点头,我没办法去给你爹治病。还有别的事情吗?赶紧的,我不想耽误上课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