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一个能够让她活下去的答案!
这几天,权嗔虽然没有折磨她,但是每次跟权嗔那双金色的眸子对上的时候,许君如都有一个直觉。
——她其实已经死了。
对,她其实应该已经死了的。
大概是因为那个女人,还是因为什么,许君如不清楚,但是权嗔让她活到现在,绝不是因为怜惜还是什么!
这些情感,在许君如被权嗔绑架要挟的时候,就已经彻底幻灭了。
——权嗔不爱她。
或者说,自始至终,其实权嗔都没有喜欢过她,甚至没有正眼看过她。
当初权嗔或许会对她以礼相待,也不过是因为她是一颗好的棋子,是对他的计划有用的人。
只是后来,她选择了他的兄长,就已经决定了,她这辈子,是要同权嗔为敌的。
当初,她能够感觉到权嗔的兄长的势力是更强大的,但是,她也不傻,想要跟他的兄长在一起的同时,为自己留一条后路。
所以,对于有好感的权嗔,她向来都是不拒绝的。
她以为权嗔是爱着她的。
后来,许君如才明白——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名利与安全,都被她紧紧地握在手上。
而现在,许君如已经不苛求什么了。
她只想要活下去,只要让她活下去就好!
她渴望地看着权嗔,期待权嗔给她一个答案。
太可怕了,这样暗无天日,漫长得近乎永恒的日子,太可怕了。
权嗔看着许君如那张尚且悦目的脸,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
权嗔对许君如笑了。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许君如总有一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权嗔的嘴角还沾着一丝血迹。
刚才他吐出来的一口血还没来得及擦干净,现在就那样看向许君如。
——像是吸食人血,诱人堕落的魔鬼一般。
看着权嗔的笑容,许君如不觉咽了口唾沫。
权嗔并不是什么好人。
——其实他很早就知道的,他并不是什么好人。
温润儒雅是装的,贤明良善也是装的。
他原本的性格就是暴戾成性,乖张桀骜。
但是怎么办呢?
阿释喜欢那样的他。
所以他可以伪装得很好很好,好到让所有人都看不出破绽。
只是现在,白释不在身边,他就不需要隐藏起来。
权嗔看向许君如,弯了弯眉眼:“是啊,我会放过你的。”
他说,只要阿释平安,我自然会放过你。
说完之后,没等许君如的眼中露出希冀的光,权嗔自己已经忍不住笑了出来。
权嗔笑得张扬,就连肩膀也不停地抖动着。
许君如看到这样的权嗔,眸子不禁缩了缩。
“权、权嗔……”
许君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她想要张嘴,却发现发出来的都是支离破碎的声音。
她慌了,哭求着,泪光盈盈。
权嗔见状,却也只是笑笑,什么都没有做。
“许君如,你凭什么以为,你动了她,还能够从我的手下安然无恙地活下去?”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分明是权嗔被困在了乾清宫里,哪也去不了,但是许君如就是觉得,那一刻,她就是权嗔案板上,任人宰割的羔羊。
只要权嗔一个不顺心,她就能死得干干净净。
许君如张张嘴,眨了眨眼睛,她一眨眼睛,眼泪就从眼眶中落了下来。
有时候,权嗔觉得,他或许真的是疯了。
眼前的女人,不管怎样哭求,不论如何落泪,他的心像是坚冰一般,无法撼动分毫。
但是……
一联想到那个女孩儿,权嗔连眉头都皱了起来。
她不能哭的。
权嗔见不得。
哪怕她只是掉一滴眼泪,甚至只是皱一下眉,权嗔都会心疼。
权嗔疯了。
在遇到白释的时候,其实就已经疯了。
“权、权嗔,你不能这么做!”许君如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大脑一片空白。
权嗔挑眉,一双无辜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她。
如果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许君如的声音吓到权嗔了。
许君如摇着头,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权嗔,清远,对,阿远没有了我,没有了母亲,他会伤心的!你一向最疼阿远了不是吗?”
万般无奈之际,许君如只好这样说。
权嗔闻言,却只是笑笑,眼中闪过冰冷的光。
“许君如,你不会真的以为,你的好儿子,什么都不懂吧?”
权嗔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忽略掉许君如眼中的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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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权清远一把将奏折摔在了地上。
“来人!”
内侍听宣,立即弯腰低头来到御书房。
权清远一双金色的眸子阴骜,目光冷沉。
“陛下。”内侍低头行礼。
“传朕旨意,沈世子沈时年不知分寸,越俎代庖,收回其所有施粥点,罚俸半年,仗责三十,一次警告,如若再犯,杀无赦!”
权清远的小小年纪,在说“杀无赦”三个字的时候,语气中带着说不出的杀气与阴冷。
不见一点稚嫩的模样。
根本就不像是众大臣面前,那个什么都不懂的权清远。
“是。”
内侍什么也没说,领旨下去了。
御书房中又只剩下权清远一个人。
权清远看向远处,一双阴沉冷傲的眸子与权嗔有着几分相似。
“皇叔啊,”权清远声音冷沉,“您可要再努努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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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释被一掌摔在了地上。
作为猫妖的白释,现在完全不能够化作人形,只能用猫形态同瘟缠斗在一起,但是她的体型太小了,完全不是瘟的对手。
几个回合下来,白释的身上已经是遍体鳞伤了。
瘟狂笑着:“哈哈哈——白释?!你不是很强大的吗?!你不是很高傲的吗?!怎么现在却像个狗一样趴在我的面前啊?!”
“……”白释颤抖着站起来,碧蓝色的眸子闪过冷色。
“白……释,啧……”瘟缓缓地念出这两个字,语气中满是挑剔,“这么绕口的名字,或许只有你那个傻子主人才能想出来。”
瘟并没有看到白释眼中缓缓浮现的杀意。
“呵,比起这个毫无意义的名字,我更喜欢叫你原本的名字……”瘟笑着,“苦厄。”
“这个名字听起来,不是更符合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