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皇宫的事情还没有解决,权嗔也还是被软禁在宫里。
据探子回禀,权嗔劫持了许君如,让许君如以生病的名义留在了乾清宫,而他也隐藏在了乾清宫,伺机而动。
季澜垂下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对于皇位,权嗔原本是有野心的,而且权嗔确实有这个能力,成为大澧国新的主人。
但是……
季澜没有说话,看着床上皱着眉头,似乎昏睡也睡不安稳的白释,伸出手去将她的眉头打开。
“女孩子家家的,不要总是皱着眉头。”
也不怕长不高。
季澜不能再留下去了。
他来找白释,只是为了确定白释的安危,现在看到白释安然无恙,他就必须要离开了。
还有很多事要去做。
季澜叹了口气,敲了敲白释的眉间。
“真是的,怎么总是不听话呢?”
季澜这样说,语气中却不带几分责备。
正当他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一个声音叫住了他。
“季澜。”
季澜回身,看向白释。
不知什么时候,白释的床前站着一个同权嗔一模一样的男子。
季澜的瞳孔缩了缩。
“清?”
清点了点头。
季澜笑着摇摇头,白释这个家伙,怎么什么人都能碰到?
清一双金色的眸子看向季澜。
“你不该在这里的。”
清这样说,声音无悲无喜。
季澜笑笑:“所以呢?你要代表道心,将我抹杀?”
清抿唇:“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季澜摆摆手:“那就放任我去做这件事吧。”
“季澜,你知道的,这是她的事情。”
或者说,从一开始,这三千世界的形成,就是因为她。
权嗔的灵魂碎片,本来就是因为她才散落的。
季澜无所谓地耸耸肩:“所以呢?”
两人许久没有说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清终于叹了口气。
“季澜,你太宠她了。”
季澜笑笑,不置可否。
“权嗔也是,你也是,你们这样偏袒她,就不怕酿成什么大错吗?”
季澜轻笑一声:“可是清,我在这里。”
他说,我在这里。
既然他在这里,又怎么可能让白释一个人去完成这些任务呢?
他总是见不得她受苦受难的。
随即,季澜又笑笑:“而且清,作为道心,你寄居在她的识海,难道不是在偏袒她吗?”
否则,这个位面,作为猫妖的白释,早就在遇到皇帝的一瞬间魂飞魄散了。
因为清本身代表着的就是正气,所以清将白释保护在属于道心的正气之中,让白释免受龙气的伤害。
“清,你代表的是绝对的公正,你修炼的就是无情道不是吗?”
但即使是这样的清,也还是会偏袒她不是吗?
就算是命运,就算是天道,也应该多偏袒她一些才是的。
小家伙应该开开心心,快快乐乐地长大,不应该经历这么多人世迭变,时移世易的。
总归是让人心疼。
半晌。
清没再说话,下一秒,就消失在了白释的识海中。
季澜的眸子重新恢复寂寥,他转身,离开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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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释醒过来的时候,沈时年就坐在她的身边,有一下没一下地磕睡着。
白释看了看自己,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重新变回了猫!
什么情况?!
白释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
她分明记得她当时已经变成人了啊!
这怎么又变成猫了?!
她问识海中的黎糖究竟发生了什么,黎糖回答得磕磕绊绊,说是她应该是做梦了,她分明一直都是猫的形态!
是这样吗?
白释将信将疑。
不过如果她真的变成人了,沈时年应该会吓到才对,但是现在,沈时年看起来好像没有任何异常。
真的是她太想变成人了,所以做梦了吗?
那这个梦也太真实了吧?
白释挠了挠脖子,沈时年感受到声响,渐渐睁开了眼睛。
迷迷糊糊地看了白释一眼,沈时年终于松了一口气。
“哎呦,我的小祖宗啊,你总算是退烧了。”
白释才想起来,她当时昏过去,好像就是因为她一直在发烧!
沈时年伸手,摸摸白释身上,感受到白释的体温终于正常时,总算是长舒一口气。
“唉,祖宗你可吓死我了,我可是守了你一天一夜了。”
沈时年有些疲惫地打了个哈欠,又重新将白释抱在了怀里。
“饿了吧?先去吃点东西吧!”
沈时年这样说着,带着白释离开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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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糖告诉白释,昨天她突然开始发热,沈时年为了帮她降温,将她放进了冰水里,后来又找来了大夫,这才慢慢把温度降下去。
黎糖说这些话的时候,真的是想哭的心都有了。
——不是她不想告诉阿释实情,而是清就在旁边盯着她,好像只要她说错了一个字,他就能将她打成花粉……
太可怕了,呜呜呜……
黎糖欲哭无泪。
季澜和清经过商议,打算让白释再在沈时年身边待一段时间。
他们两个人一致认为,现在这种非常时期,没有什么地方比沈时年的身边更安全了。
所以季澜抹除了沈时年部分记忆,又跟黎糖串好了口供,这才将白释糊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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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释依旧待在沈时年的身边。
但是白释总是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却又说不上来,只好乖乖地留在沈时年身边,想要快点养好伤势。
这几天,白释总觉得沈时年好像越来越忙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白释的错觉,从前沈时年也很忙,但是总是忙着成群结队,拉帮结伙,总是忙着斗蛐赛马,反正从来没有忙过什么正经事。
但是这几天,白释居然看到沈时年在翻书?!
这是多么大的改变啊!
她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白释去找沈时年的时候,沈时年还是会摸她的头,只是眼睛一直不离开书本,好像里面有什么宝贝一样。
白释被沈时年的模样吸引住了,爬到沈时年的肩膀上,也想去看沈时年在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