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年以为自己看错了,眨眨眼睛,又眨眨眼睛。
我去!真的是季澜!
沈时年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一样。
想不到啊……
这季澜季将军平日里看上去一副不苟言笑,冷冷清清的模样,居然也会来这种地方?
沈时年不怀好意地笑笑,想着要不要跟季澜打招呼。
但是想到如果他跟季澜打了招呼,季澜发现了他知道了他的秘密,会不会将他杀人灭口啊?
咦——
想到这里,沈时年有些后怕地缩了缩脖子。
还是算了吧,就当没看见。
沈时年打定主意,决定转身离开。
临走的时候,沈时年才发现——季澜好像是在找什么人,看上去行色匆匆的。
不会是来找画舫的花魁的吧?
沈时年坏笑一下:想不到季澜还挺会玩。
打定主意装作不认识季澜,沈时年转身离开的时候才发现,肩膀上的小白似乎整个身子都在发烫。
沈时年这才感觉到不对劲。
“我去!小白?!小白?!你身子怎么这么烫啊?!小白?!你别吓唬我啊!”沈时年急忙将白释从肩膀上拿下来,两只手捧着,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白释现在已经没有力气了,她有气无力地“喵”了一声算是回应。
别摇了,再摇就要昏死了!
白释想这样告诉沈时年,但是很显然,她不会说话。
也不能让沈时年停止摇晃她的动作。
白释实在是难受了,这次连叫也不叫了。
沈时年彻底慌了,他急中生智,看向外面的结了一层薄冰的池塘,踏着厚厚的雪就跑了出去。
“小白小白?!你没事吧?说句话啊?!”
沈时年确实是不会照顾猫猫狗狗的,所以感受到白释整个身体在发烫,就用手捧了一点水,慢慢地洒在了白释的身上。
但是这样的做法无异于杯水车薪,并没有什么作用,冰火交加,反而让白释更难受了。
感受到自己距离冷气很近,白释缓缓地回过神来,她想也不想地,直接跳进了冰冷的池水中。
“小白!”
这可吓坏了沈时年,沈时年想要去抓,却没有抓住。
白释昏昏沉沉地向池中坠去。
她感到自己的胸前一阵灼烧感,让她十分难受!
就在这个时候,白释感觉到有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是的,是手腕。
不知爪子。
白释居然在这种情况下变成了人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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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澜来到画舫的时候,就被许多浓妆艳抹的女人围了起来。
他皱了皱眉,向后退了一步。
这些女人身上有一股胭脂水粉的气味,季澜闻不习惯。
所幸下一秒,那群女人就看到了季澜腰间的佩剑,纷纷四散开来。
季澜再转身去寻找的时候,好像看到了沈时年的身影。
季澜皱皱眉,没有当回事。
后来,季澜听到了沈时年的叫喊声。
虽然他此行来的目的是为了找到白释,但是遇到熟人总不能见死不救,所以季澜没有多想,循着声音找到了沈时年。
令季澜没想到的是:白释居然也在这里。
但是怎么会掉进池塘里呢?!
季澜来不及细想,跳进池塘里去救白释。
“季……我去!你干嘛呢?!不要命了?!”
沈时年的叫喊声,白释听不清了。
白释有意识地时候,是一双手将白释从水中捞了出来。
她感受到了一身的凉意。
她这才想起来,作为一只猫的时候,白释的身上是没有衣服的。
所以,现在的白释根本没有穿衣服!
沈时年愣怔地盯着走出池塘的两个人。
季澜身上的披风早就在出水之前就披在了白释身上,少女白皙的肌肤暴露在阳光之下,在这个寒冷的冬日显得格外刺眼。
沈时年愣在了原地。
季澜束着高高的马尾,从池中出来的时候,身上已经湿透了,只是他紧了紧怀里的少女,担心她会着凉。
“季……季澜?”
沈时年指了指季澜,目光又落在了昏迷过去的白释身上。
季澜抿唇,轻咳一声,沈时年回身,错开了视线。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时年有些懵了。
刚刚掉进池塘里的不是小白吗?!
为什么现在居然变成了白释?!
到底是什么情况?
季澜垂眸,好看的睫毛也沾了水,看上去像是被雨水冲刷过的鸦羽一般。
“这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
季澜声音清冷,语气中仿佛没有一丝温度。
沈时年原本还想要问些什么,但是他对上了季澜那双眼睛,瞳孔瞬间涣散。
“不会……告诉任何人。”
沈时年像是人偶一般重复道。
季澜这才点点头:“今天你只是和朋友出来玩的,没有发生任何意外。”
“没有……意外。”
季澜点点头,收回了视线,却一口血吐在了地上。
在这种位面使用不属于这个位面的能力,是要受到惩罚的。
季澜缓了缓,没再久留。
白释感到难受,是因为她要化人形。
她之所以能够在沈时年身边快速调养,是因为沈时年与季澜接触比较密切。
身上沾染了他的气息。
只不过这些事情,季澜不会告诉白释就对了。
看着怀里昏睡过去的白释,季澜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将尚且完好的披风披在白释身上,又将她裹紧了,这才一个纵身,闯进了一个房间。
房间里的男女正在行那档子事,见有人进来,大惊失色,想要叫喊出声。
季澜只是一个眼风扫过,两个人便像是没了精神一般,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真的是,耗费了太多力量了。
季澜苦笑一声,却是小心翼翼地将白释放在了床上。
既然用都用了,那就索性多用一些吧。
季澜这样想着。
看着少女紧皱的眉头,季澜无奈地勾勾唇角。
“傻白释,不是跟你说,要你不要乱跑的吗?”
既然他在这里,就可以帮她解决的呀。
只是白释不信他。
他倒也可以理解。
乱七八糟的事情想了大半天,季澜才将白释处理好,又将一身衣服穿在了白释身上,这才长舒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