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攒成拳,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但是效果甚微。如果当年你说了,曦儿也不会死,曦儿至少和景明活的好好的,也不至于死在他的剑下,君师父,你为什么没有告诉她!
“君师父,你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疼曦儿!”犀利的眼神扫过去吧,直视君师父的眼眸,四目相对,就像是有火花一样,惊心动魄!
如果真的那么疼曦儿,那当时为什么不告诉曦儿!那时的他和曦儿还没定情!他要想说,不是分分钟的事吗?又何苦产生后面的悲剧!慕容宇轩此刻不免有些失去理智,不说不代表不疼爱,或许是太疼爱,每个人的处理方式不同,心境也不同,又何来疼与不疼!
君师父一甩衣袖从慕容宇轩身边走过,侧目说了句,“当年的事,我不想再说什么!但是,那个孩子,我希望你做到真心真意!”说完径直走了!留下内心波澜不定的慕容宇轩。
风吹散了所有的雾气和香味,眼前一片清明。
水彦扔下手中的荷叶,阿欢,心中只有一个信念,要找到阿欢!
急急忙忙往前走,周围并无多余的人,说好的人山人海呢?难不成他们此刻在的一个环境,其余的人在别的环境?
不管了,先找到阿欢再说!
夜合欢有些虚脱,白色的衣袖上满是血迹,有些累的没有力气,那幻觉实在是耗力气。什么时候开始她居然连着幻境都走不出,还在幻境中受如此迷惑!夜合欢不由得自嘲,主上说过,情是这世间最毒的药,比穿肠毒药更让人痛入骨髓!
疼并幸福着,原来主上曾说过的那句话是这个意思!夜合欢笑了笑,看着前面清晰的路,心中已经了然,大约是水彦找到关键了吧!
夜合欢看着消失了的雾气和香味,一步一步慢慢的走着。只要朝前走,一定能遇见水彦的,他应该没事!
水彦看见夜合欢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扶着台阁一步一步慢慢的走着的女子时不时靠在台阁上休息一下,左手胳膊上的血迹尤为明显,水彦一个健步跑了过去,眉间一丝愧疚,他让阿欢来的,现在还让阿欢受伤!
“阿欢!”
“我没事!”夜合欢口干舌燥的,不稳的身躯被水彦一扶,整个人都倒在水彦怀里,实在是没有力气!天知道那香味中含些什么!
“唐突了!”话音落,直接将夜合欢打横抱着,大步朝着刚来的路线走回去,那什么桥,他们不走了!
抱着夜合欢一步一步朝着回来的路上走,可是不管怎样走,都看见那不远处的桥在前方!该死,这什么鬼!
“还是走吧!”夜合欢抬头看着水彦,出声道。
水彦低下头看着夜合欢,也不知阿欢的伤怎么样了!整个胳膊上都是血迹,也不知是怎么伤到的!
抱着夜合欢还是朝着那祈缘桥走去,一步一步,走了过去!远处的君师父捋了捋白白的胡须,笑着点了点头,孩子,你比你娘幸运!
月如中天!站在桥上,视野广阔,看着周围的一切都仿佛踩在脚下,下面寒烟淼淼,水面上倒映着清辉的月亮,忽然有一种高处不胜寒的感觉。
君师父看着站在桥上的水彦,好抱着一个,嘴角上翘,孩子,你的人生从此刻开始翻天覆地的变化,你会发现景明不是你的爹,你会发现你是北燕的皇子,也是唯一一个皇子,你也会发现你的亲生母亲是被你父皇所杀。孩子,你会如何对待这一切,记住,人生没有回头路!
从桥上走了下来,来到起始点,水彦看着君师父,“不知长者对此事作何解释!”说的自然是夜合欢受伤一事。为什么进去之后会是那种情形!幻觉香味,到底是什么意思!
君师父拿了一个小瓷瓶,倒出两粒一粒给水彦一粒给夜合欢,水彦疑惑的问,“这是?”
“还怕老朽欺负你们不成!”看着两人吞下之后,君师父看着不知何时出现的慕容宇轩对水彦说,“有些事,公子你还是需要自己解决!何去何从还看你的选择!”
水彦顺着君师父的视线转身望去,不由得一愣,那人,不就是环境之中大婚的男人吗?他是谁?
水彦从来没有见过北燕的皇帝,不知为什么,古滇和北燕从未有过交集,他也从未见过北燕的皇帝,所以自然也不认识面前之人是谁!
夜合欢倒是认出了慕容宇轩,北燕皇帝!
有些疑惑和心疼的看着水彦,只见水彦慢慢把她扶下来,在一旁的凳子上坐着。“长者,还请帮阿欢请个大夫!”说完这话,走上前。
站在慕容宇轩对面,四目相对,水彦只是想问一句,为什么要杀那女子,那女子他不知道是谁,但是他疑惑的是为什么要杀了她!
慕容宇轩看着水彦,欣喜和激动让他一度说不出话来,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哽咽着,伸手想要摸一摸水彦,抬起的手却不知如何下手,抬起来再放下,最终叹了口气,看着水彦,这是他的儿子,这是曦儿为他生的儿子!可是要如何告诉他,他是他的父亲,他又如何说出他杀了他的母亲……
一时间静得诡异,水彦看着面前这个此刻泪流满面的男人,不知道该怎么说话,索性不去看,转身朝阿欢走来!扶起夜合欢就要离去。
“孩子!我,我是你……”父亲这个词,他哽咽了,实在说不出口。他有什么权利告诉他,他是他的父亲,他有给过这孩子一天父爱吗?没有,那此时他有什么立场告诉水彦他就是他的父亲!
慕容宇轩哽咽了,话像是卡在喉咙里的刺,想吐吐不出来,想咽下却又咽不下!
这都还察觉不到什么,那水彦也是白混了这么多年官场!
转身,仔细打量着面前的人,一袭青衣,在风中看着有些萧索和寂寥,花白的头发,和此刻颤抖着在半空的手,水彦实在想不出这人是谁!但是那句孩子,让水彦疑惑。
这人到底是谁!
君师父上前看着两人,“此地并非说话之所。二位不换个地方?”
夜合欢已经知道了慕容宇轩,看水彦今日的状态,分明是不认识这个人,那要不要把水彦拉走?但是主上说过,有些事只能自己担着,别人无法代替!就像痛苦!
“风有些大,不如去前面客栈吧!”夜合欢提议,顺手指了指前面的客栈。
那客栈正是刚刚君师父和慕容宇轩谈话的客栈,是慕容宇轩的客栈!
外面的月亮已经没有刚刚那么的圆和亮了,夜风吹起,还真有点冷!
走进客栈,几人围着一张桌子坐了下来。
“不知道先生您是要说什么!”水彦问慕容宇轩!
慕容宇轩紧闭双眼叹了口气,眸子睁开,脸上是一种任君一二的表情,定定的看着水彦:“我是你的父亲!”
我是你的父亲!这句话像是*一样在水彦的脑海里炸了开来!眼前这人是北燕皇帝!
不,他的父亲只有一个,那就是水仲天!
努力压制心中的震惊,问,“为什么要杀了她!”既然他是他的父亲,那幻境中他杀了的那个穿着喜服的女人是谁?
慕容宇轩不知道水彦在幻境中看见了什么,想当然的以为水彦知道了他杀了他母亲的事,现在来质问!
很多事,一句两句并不能解释清楚,但是这其中的额关键有一个人——景明!
“景明在何处!”慕容宇轩问。
景明,水彦看着慕容宇轩,“难不成你要杀了我爹不成!”在幻境中可是爹把那个大腹便便浑身是血的女子抱走的。难不成是要找爹算账!
“孩子!”慕容宇轩有些无奈,转而说,“找他是因为有些事想弄明白!并不是什么杀不杀的。”慕容宇轩心想,这孩子或许心里早已经认定他就是个只会杀人的人了吧!心里有些苍凉!
那年,若不是受人挑唆,他又如何会亲手杀了曦儿,那时候的曦儿可是怀了他孩子的!可是为了那男人该死的自尊和对那皇帝宝座的执念,手刃了曦儿!
他甚至不知道曦儿临死前说了什么话,甚至不知道曦儿的尸首在何方。现如今出现这么一个儿子,怎能不震惊!
掏出自己的那三分之一玉佩,放在桌上,又将居士服归还的另一块合上,刚好还差三分之一。水彦看着桌上的玉佩,不由得按住怀中的断玉,那断玉,爹说过是娘亲的遗物,他从小到大从不离身,但是现在看着桌上的玉,有些颤抖的拿下自己怀里的玉,颤抖着合在一起,不多不少,刚刚契合……
不可能,这不可能!爹说过这玉是娘的遗物,他曾经问过为什么是断玉,爹曾经说过是因为娘亲把它送给重要的朋友了。
尽管水彦是心理准备的,但是看着合成一个玉佩的断玉,不能接受!他不能接受!
爹说过,娘亲的愿望就是养三两只鸡鸭,植几丛桃竹,闲看云卷云舒,忙观潮起潮落。
不是的,那幻境中的不是真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