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齐行问出口,楚王就淡淡的开口:“本王的王妃甚是厌恶这蒋兰,早年间她在景朝便兴风作浪,那个时候没能杀了她,去了齐朝竟然还想着祸乱景朝,太子若是掌政记得不要杀了此人,本王的王妃还有许多事情要问。”
齐行:······那你要不自己来吧
“多谢王爷今日相助,他日解了我朝危局必将蒋兰双手奉上。”
景纤纤好好养了几天,倒是觉得比之前头脑更清明了些,原本她十分不在乎江仁说的话的,现在也不由得有些注意养生起来,每日的茶话会都是催着柳月和清月赶紧说完,她要睡养生觉了,时间久了楚王反而不相信了,几次夜里来纤蔷殿看的时候景纤纤竟然真的早早就睡了,楚王竟然有些不习惯,不过心里反倒松了一口气。
这小姑娘现在是真的信任他了。
明日便是除夕了,楚王寻了好几个工匠,为景纤纤细细造了一把摇椅,就等着明日让人送进来,那摇椅都是按着她的喜好做的,想必她也喜欢。
阑奇站在冷风里等着楚王出来,只觉得冷风在自己的脸上一阵一阵的刮,心里不由得感叹,什么时候他也能有一个妻子能夜里偷偷去看一眼啊。
又想了想算了,找一个清月这样的每日打架。
第二天一大早宫里的宫人就开始洒扫,为着晚上能安心的守岁。
纤蔷殿里的宫人都赏了银子,景纤纤今年格外的爱热闹,纤蔷殿都能看出来比去年的灯笼挂的都多了许多。
景纤纤站在廊下看着众人在忙着贴窗花挂灯笼,一时之间有些感慨,去年这个时候她还在周昱发愁,她还记得去年她许的愿是国泰民安,今年呢?
晚上在椒房殿热热闹闹的用过了膳,景纤纤回了纤蔷殿,又放了一盏灯,她想了好久也不知道写什么,今年一年她算计了无数人,算计了无数事情,到现在才发现自己好像突然轻松了,也突然明白了不管是什么事情都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最终还是下笔又写了四个大字“国泰民安”。
景纤纤现在笔迹和楚王很相像了,区别就在于楚王的笔锋强劲有力,景纤纤的略微绵软,到底是女孩子的力气。
楚王又一次站在纤蔷殿屋顶截走景纤纤的灯的时候,阑奇心里都嘀咕,公主好不容易放了的灯,您截走了,那还算什么祈愿灯。
楚王看着小姑娘比去年稍微有力一些的笔锋还是写着国泰民安四个大字,心里越发柔软。
他的小姑娘心地善良却有雷霆手段,余生能有她在侧,也是无憾了。
第二日天光大亮,昨夜下的雪又铺了厚厚的一层,景纤纤玩的不亦乐乎,用过午膳皇后身边的人来召了景纤纤去椒房殿。
“母后,我早上刚陪母后吃过早膳呀,母后又想我啦?”景纤纤蹭在皇后身边撒娇,前世这个时候皇后早就死了,自她嫁给周昱过的每个年都孤孤单单的,现在父皇母后都在身边,朝中一切平顺,景之渊和景棠都平安健康,这是前世她想都不敢想的日子,还能奢求什么呢?
“你这个小丫头,就是得你父皇治治你才好。”皇后宠溺的捏了捏景纤纤的鼻子,自景纤纤和楚王定亲以来,她也看得出来楚王是真的爱护景纤纤,她也没什么放心不下的了。
“你来。”皇后牵着景纤纤到了内室,在自己的妆奁前拿出了一个锦盒,眉目温柔的说:“这是当年母后和你父皇成亲的时候你父皇给我的,这么多年母后一直舍不得戴,现如今你要出嫁了,母后便把它送给你。”
“父皇送给母后的吗?”景纤纤接过来满脸好奇的打开,一打开锦盒,景纤纤的脑子轰的一声就炸开了。
锦盒里是一支簪子,和那画像上的女子头上的簪子一模一样!
景纤纤拿出来仔仔细细的看了看,真的是一样,清月描述的怕是不完整,所以景纤纤画的并不完整,景纤纤又看向了皇后,那画像上的女子也不是皇后啊,可是为何这簪子在这里呢?
“母后,这簪子不知是什么稀奇玉石?怎么摸着冰冰凉凉的?”景纤纤试探性的问,要是这簪子是随处可见的,那便没什么了,但是若是这簪子······
“这玉石是你父皇寻了好久才寻得的,夏日戴着甚是奇特,如全身带着一块冰块一样,这簪花样子也是你父皇自己绘的,这世间仅此一支。”
景纤纤脑子又是轰的一声炸开了。
既然这玉石这么难得,那就必然没有第二支了,只是那女子头上的簪子和这支实在是太相像了,她要怎么开口试探呢?
“母后,这支簪子你可给别人戴过?”
皇后看着景纤纤突然笑出来:“这是你父皇给我的定情信物,平日里我都舍不得拿出来,怎么可能拿给别人戴?”
景纤纤又沉默了,是啊,怎么可能拿给别人戴呢?莫非,有两支?
但是父皇一贯不近女色,母后既然说了这玉石极是难得,总不能父皇自己做了两支一模一样的送给了两个女子?要真是这样的话,母后不会这么宝贝的。
皇后看着景纤纤越来越沉的脸色不由得开口问:“怎么了呢?纤纤?”
景纤纤的神志回来了些,索性直白的问了一句:“母后,这簪子你之前可戴在人前过?”
“问这个做什么?”
景纤纤着急,又拉着皇后的手撒娇:“母后,你快想想。”
皇后拗不过她,认真想了想:“我刚和你父皇定亲的时候是日日都戴着的,后来有一日差点摔了,就不再戴了,这玉石这么难得,又是你父皇送给我的定情信物,我便好好收起来了。”
那总不能更是爱慕父皇才照着这支簪子做了一支一模一样的?这她要怎么问?问父皇年轻的时候是不是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有多少女子爱慕父皇?问问父皇的情史?
景纤纤脸色有些纠结,张了张嘴到底是没问出来。
回到纤蔷殿的时候,景纤纤关了房门,把清月柳月叫进来,三个人偷偷摸摸的研究这支簪子。
“是这支吗?”
“花纹一样吗?”
“花纹一样,就是这支,就是不知道材质是不是一样的,只是这么稀有的玉石总不能满大街都是吧?”
“母后说了,父皇刚送给她的时候她日日都戴,后来就不戴了。”
“那就是那女子嫉妒皇后能嫁给皇上自己偷偷做了一支一模一样的?”
“那她怎么敢堂而皇之的戴着还让别人画画像?”
“也许画画像的那人没见过?”
“那女子要是周昱背后的人的话为什么做一支和母后一样的簪子?”
“也许是当年皇上拒绝了她?”柳月哆哆嗦嗦的开口,景纤纤和清月看着柳月赞同的额点点头。
“那必定还有别的事情啊,总不能因为这一件事就让周昱来这么祸乱朝纲啊。”
“那女子看起来也不像是什么绝色美人啊,也确实没有皇后娘娘貌美贤良啊,若我是皇上也必定选皇后娘娘。”
景纤纤看着清月又赞同的点点头。
“我觉得那女子必是在我父皇这里爱而不得,然后心生怨毒,再加上一些别的事情才想报复的,就是不知道还有什么事情。”
“要不······”柳月贼兮兮的说了半句,景纤纤看着柳月眼睛亮了亮,“我也想问来着,忍住了,我怕母后教训我。”
然后三个人笑作一团。
“好了好了,咱们明日出宫去问问王爷,他必定是查出了什么,这下咱们多一个思路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