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宫女纷纷催促她快些说:"快说,快说,仙君怎么会变成一个下界的妖怪呢?"
那宫女回道:"那是因为我们魔主。"
魔主?那不就是离隐吗?
千鹤还与离隐还有关系?什么关系?在千华池里泡澡的何千掀开蚌壳,吐出一串水泡,竖起耳朵,静静的听。
"魔尊大人?这千鹤姑娘和我们魔尊大人又有什么关系!"有个沉不住气的,立刻反问,只是声音中掺杂了很多愤愤不平之意。
其他的几个也是如此,这个千鹤姑娘不管是不是九重天上的那个什么千鹤仙君,就要嫁给玉树临风的清远堂主了,为何还要来招惹她们的魔尊大人!
那个宫女被几个姐妹怒瞪的有些无奈,只能快些的道:"听说这个千鹤姑娘是因为咱们魔尊去九重天的时候,飞行的途中,一不小心将正在宫外同样在飞行的千鹤仙君,给撞进了轮回台,投胎到了下界,然后咱们魔尊大人让清远堂主去下界寻回的..."
那宫女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娓娓道来,说了有条有理,直听得几个宫女唏嘘短叹。
何千在千华池里吐出一串又一串的泡泡,原来还有这一档子事儿啊。
那也就是说,清远是下界找千鹤,顺带着一不小心才让自己化了身,想起清远要带着千鹤来魔界,是自己死抱着清远非得要跟着,清远无奈之下,才带着自己来的魔界。
原来这都是他们两人的缘分,自己只是个捎带。
这一切怪不得任何人,只能怪自己太自以为是,自以为清远心里是有她的。
她再次吐出一串泡泡,笑了笑,将蚌壳合上,心道:原来是这样的啊。
只是千鹤仙君?轮回台?
忽的蚌壳一疼,脑海里忽然传出一声惊呼:"啊!非礼啊~!"
额,非礼是怎么回事儿?
何千不自觉的脸红了红,自己还这么小,怎么会整天胡思乱想这些东西,对了,离隐说是明日去九重天参加什么神节?
九重天...
已时值夏日,七重天上的碧霄宫,殿前的梅林,仍是红梅漫漫,梅香四溢。
一身绯衣的绝色女子正靠在梅树下的软榻上乘凉小睡,一旁身着玄青衣袍的男人正执着扇子有一下没一下的给女子打扇子,清冷的眸子里漾着浅淡的笑意。
从中午就一直在睡觉一直睡到现在,终于睡醒了的莫小莫,动了动身子,微微的眯了眯猫眼,就看到了坐在石凳上一脸精神的男人,如果刚才她没有看错,她很是清楚分明的看到了后卿这货眼里闪过了一丝青色的狼光。
绝对不会看错,自从前几日自家儿子和宝贝女儿去昆仑山了,今日是她好不容易从寝殿内爬出来透透气。
一想到被男人欺压了三日之久,莫小莫就浑身凉飕飕的哆嗦,她觉得自己好像被坑了,不应该把孩子们送去昆仑山的!嘤嘤嘤~!
所以,现在不能醒,一定要继续睡!
之所以,莫小莫为了掩饰自己已经醒了,便就迷迷糊糊的嘟囔了几句,装作是在梦呓,然后在软榻上翻了个身打算背对着男人继续装睡。
莫小莫的一切小九九都被男人看的清清楚楚,他嘴角微扬,勾起一抹玩味儿的笑意,然后起身站起。
听着身后男人的动作,莫小莫不自觉的竖起了耳朵,不知道男人到底在干些什么?现在她是万分的后悔,自己怎么就傻了吧唧吧身子转了过来呢?
完全看不到身后的男人在干什么。
万一被偷袭怎么办?
现在自己是在装睡肯定不能打开神识,因为一旦打开神识,肯定会被发现!
后卿看着浑身散发着一种戒备气息的女子,忍住已经到嘴边的笑意,转身离开梅林。
听着男人离开,莫小莫不自觉的松了口气,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不解,后卿这货去做什么了?
就在她在起身,还是不起身的两种选择下无法抉择的时候,离开没一会儿的男人又回来了,回来的同时,还带了一点儿东西。
没啥新奇的东西。
只是,这些东西,全都是莫小莫爱吃的罢了。
看着还是在背对着自己装睡的女子,后卿轻声笑了笑,然后将饭菜一一的摆在了梅树下的石桌上,然后夹起一筷子香酥栗子鸡,边吃边道:"这,天禽园里喂养的天鸡,肉质还不错,嗯~"
"..."莫小莫岿然不动。
看着还是不为所动的女子,后卿淡淡的挑了挑眉毛,然后夹起一筷子天湖醋鱼,又道:"这天后瑶池里的鲤鱼果然是与别处不同的,味道很是鲜美啊~"
"..."莫小莫仍然岿然不动。
后卿很是意外的再次挑了挑眉毛,要是搁平时,菜还没上桌,自家媳妇儿早就蹲在桌子前等着了,饭菜一来就直接趴桌子上了。
现下看来诱惑力应是还不够,想到此,后卿决定加大诱惑力度。
而这个诱惑力度吗?
得还好的拿捏,不能让她知道自己在诱引她,必须得让自家媳妇自己上钩。
后卿将手里的玉筷放下,然后将煮沸的汤锅打开,酸酸辣辣的香味四散飘溢,莫小莫暗自无声的咽了一口口水,心下早已炸开了锅:这竟然是酸辣粉!
她摔!
她怎么说也是在二十一世纪生活了很长时间的人呐,这玩意儿她已经很久没碰了,难为后卿这个老男人还想着。
心下感动之余,可是又想起若是自己醒了,面临着的局面肯定是凶多吉少,肯定会被压榨!
之所以,莫小莫在心里暗自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决定要忍!
后卿挑眉将粉丝慢条斯理的下了锅,然后轻轻的拿着勺子搅动,侧眼看向窝在软榻上一动不动的自家媳妇,看着她这副要与软榻与世长眠的架势,心道自己失算了的同时,还暗自的感叹了一下自家媳妇坚定的意志。
这感叹着实是为时尚早了些,一声长长的吸口水的声音很不合适宜,却又无比合适宜的响起,不等后卿看过去,原本窝在软榻上的女子已经消失不见。
莫小莫一屁股坐到石桌前,看着一脸愣神的后卿,撅着嘴道:"我要吃醋鱼,我要吃鸡肉,我要吃烧鹅,你快些...再给我盛碗酸辣粉。"
说完还吸了吸口水。
后卿强忍着笑意,端起一直温着的茶杯,喂自家媳妇喝了一口:"别急,全都是你的,你一个个的说,先喝口水。"
美食当前,哪能这般耽搁,她都置生死于度外了,难道美食还要置之肚外吗?
不行!
看着后卿手里的筷子,莫小莫非常不解,为何老男人总喜欢拿一双筷子,明明是两人吃饭。
后卿对她说:"为夫这是怕你拿着筷子会被撑死,所以只能舍己为娘子,只拿一双。"
其实后卿就是喜欢喂自家媳妇吃东西,看着她等着自己投喂的小模样,后卿就觉得没来由的开心,额,这真是恶趣味!
后卿淡淡的道:有吗?恶趣味吗?这叫情调,懂吗?
额~表示不懂。
莫小莫实在受不了后卿这慢条斯理的动作,便伸手拍了桌子,一脸愤慨的要求道:"给我拿一双筷子,我要自己来!"见后卿不动,她气愤的起身看着男人道:"我自己去厨房拿!"
就后卿这喂食速度,莫小莫饿不死,也馋死了!
之所以,莫小莫一溜烟儿的跑到了厨房,翻箱倒柜,然后又一溜烟儿的跑回梅林,愤慨十分的坐下,问道:"家里没有筷子了,为何不多置办点儿?"
后卿淡淡然的将筷子鱼肉喂给自家媳妇,然后拿着目光淡淡然的看向正在嚼鱼肉的莫小莫,勾着嘴角,笑的一脸坦然,他道:"咱们家就只有一双筷子。"
说着还扬了扬自己拿着筷子的手,示意他手里的这双筷子便是自家唯一的筷子。
"..."莫小莫不知为何,总有种心塞无比的感觉。
自此之后,天界就传出了,碧霄宫宫主夫人狐时上神非常喜欢收藏宴会的玉筷的嗜好,这个嗜好非常真实,这都是有目共睹的事实。
只是,狐时上神从未成功过,因为莫小莫前脚拿了,后卿就后脚给她扔了。
歇了茄子的莫小莫只能老老实实的窝在石凳上等待投喂,后卿清冷的凤眸里闪过一丝狡诈的笑意,他早就料到自家媳妇回去找筷子了,为了自己的投喂事业,自是不能然给一切能够影响此事业发展的所有不确定因素全部排除。
所以,首当其冲的便是厨房里的筷子。
问那些筷子去了哪儿?
后卿皱着眉想了想,道:扔了都扔了,谁知道去了哪里。
饭足菜饱了之后,莫小莫捧着肚子打了个饱嗝,然后身子一歪,觉得今天的这个酸辣粉真是令她恨不得跳进锅子里算了!
她腆着肚子起身,走到梅树下的软榻边,身子一歪躺下,再次打了个饱嗝,然后吹着夜晚习习的小凉风,向着可以趁男人收拾桌子的时候,自己可以小睡一觉,消消食儿。
只是还未睡着,便被速度收拾完桌子而返回的后卿从软榻上拉起,莫小莫一脸戒备的看着他,总觉得这个男人一直都没安好心。
后卿也是认真的盯着她看,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焦灼了一会儿后,被莫小莫很不严肃的一个饱嗝打破。
"嗝~"
莫小莫立刻捂住了一直打嗝的嘴巴,后卿直接笑喷,扶着一旁的梅树大有直不起腰来的趋向。
"..."
最后,被气急的莫小莫一边打嗝一边踢了两脚并且出言恐吓了之后,后卿才将笑意收了收,他笑着看向自家媳妇,淡笑着道:"刚吃饱,别躺下对身体不好,我带你去消消食儿。"
"消消食儿?"莫小莫不禁有些惊悚,上次自己吃饱了,后卿这个老男人也是这样眼含笑意的看着她,对她说要带她消消食儿,然后三带两带的,就把她带到了寝殿里。
三天三夜没出来啊,她摔!
所以现在听后卿这般说,莫小莫已经汗毛不自觉的直竖,然后她先是不着痕迹往后退了两步,再然后一把甩开男人拉着她的手,转身抱着身后的梅树便就不撒手了,大有与梅树过一辈子的架势。
她坚定的抱着树,道:"你自己去消食儿吧,本上神的胃非常完美,消化功能也是一级棒,完全不需要消食儿这项多余的运动。"
后卿有些无奈的扶了扶额,然后轻笑了一声,背着手一脸遗憾的道:"原想着今晚带娘子你去凡界逛夜市,既然娘子不想,为夫也不能强人所难,你说是不是,莫莫。"
莫小莫淡定的起身,然后拂了拂袖口,一脸坚定的看着男人,然后踮着脚尖在男人的唇角亲了一口,笑着道:"走吧,老公。"
"..."
后卿笑着摸了摸方才被吻了的唇角,不待莫小莫再次开口催促,便就将自家媳妇抵到梅树上,亲了好一会儿,在莫小莫有些大脑缺氧的时候,才欲罢不能的将其放开。
然后笑着将被吻得腿软的女人打横抱抱到了怀里,笑着道:"既然娘子这般主动了,为夫若是不回应一下,心下实在是不落忍啊~"
什么?
什么不回应?
这个该死的老男人的理解能力,能不能不要这么跑偏,莫小莫赶忙挣扎着想要从男人的钳制下逃脱,结果完全没啥作用,只能开口求饶:"老公,好老公,亲亲老公,我的意思是,咱们可以去下界玩了,不是那个。"
后卿停下脚步,看着窝在自己怀里的自家娘子,一脸正经的道:"娘子为夫的理解能力的确是有些不好,能不能劳烦一下下娘子来解释一下,什么是那个?那个是哪个?"
"..."知道自己理解能力差也就罢了,还要说出来,莫小莫咬牙切齿,这个那个,她怎么解释!
见其闭着嘴就是不回答,后卿清冷的凤眸里闪过一笑,然后继续一本正经的道:"既然娘子不知道,为夫便只能自己通过实践求得真知了。"
还实践求真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