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天愚之主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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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魔鹰在黑色的天空中飞翔,它那黑色的羽翼与天空融为一体,突然它俯冲下,绕着下边这巨大的建筑物,它站立在窗沿上,窗内的人打开了窗,取下了鹰腿上绑着的信件,并将一颗红色的药丸喂给它,魔鹰满意地咀嚼着,嗷叫了一声之后飞走了……

“原来如此,今晚不回来了么……但是预知的能力可能会阻碍到我的大业啊……”收信的人正是茉莉莉菡,她嘴角那邪魅的笑容和话语让人感到不安。

灯光,热闹的街道,叫卖声,男性的喘息,女性的叫唤,这是这条“天愚风”这条街的日常,但是今晚有些特别,街上最好的歌姬们都聚集到了象征的“天愚宫”里边,举行难得一见的歌舞表演。

而原因自然不用多说了……纱烨纱不断地给安杰丽卡倒酒,安杰丽卡也很识趣地陪酒。明明说只是一点还可以的自己真是大骗子啊……自己竟然这么能喝……

虽然一直在陪着纱烨纱,但是安杰丽卡也时不时的往路西法那里看去,路西法一直就是喝着茶,看着台上的歌姬们唱歌跳舞,似乎对自己这里没有啥兴趣。

“呐,安杰丽卡。”纱烨纱突然放下了了手中的酒杯。

“啊,是,怎么了?”安杰丽卡从路西法那回过神来。

“你啊,你觉得路西法是个怎么样的人?”纱烨纱将杯中的酒“嘟嘟嘟”一饮而尽后,十分冷静地发问。

怎么样的人?

不知道……

一开始见到他的时候是那么害怕,但是途中那样各种各样的举动让自己的内心确实有些触动,自己也不明白,他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呢,说起来,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他产生好感的呢?总感觉,有些缺失的地方……

“不知道。”安杰丽卡低下了头,说出这句话。

“我不知道,纱烨纱小姐,特别是您为我做了那份预言之后,我更是不了解他了。”

……

是的,“亲爱的人或是最恶之人”,自己可以问心无愧地说,现在路西法·奥波利昂斯就是自己最亲的人,认为是可以相信的人……但是现在……

纱烨纱的手慢慢地滑过安杰丽卡的后颈,抚摸着安杰丽卡的脸庞……

真温暖……

“安杰丽卡,预言的只是这个时刻看到的未来而已,但是未来是可以改变的,重要的是遵循你内心最真实的想法。”纱烨纱那温和的话语,仿佛妈妈一般包裹着自己

自己的……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么……

“妾身的预知能力,一天只能用一次哦。”纱烨纱继续说道。

“哎?那……”

“说是为了看看明天路西法会不会来只是其中一个目的而已,重要的是这条街,这条街会不会有什么问题才会每天使用的。”纱烨纱又倒上了酒。

“希望你们留到明天早上再回去的原因,不仅是因为妾身亲爱的儿子来了,同样是希望路西法他能够保护这条街直到明天妾身的力量恢复为止。”

原来如此,那么路西法他明知……

“以前也过几次,路西法跑来我这里需要我的力量,而他每次都会不说话地留下来 ,一晚上都不会睡的,在这座天愚宫的至高点俯视着,监视着这条街的一切,但是这次的举动,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么?”

这次的举动?说起来路西法似乎是自己同意留下才留下,既然他知道纱烨纱小姐暂时无法使用这个力量的话,为什么要……难道是?

“安杰丽卡,你该感到高兴啊,比起妾身和这条街,他更看重你哦,你的想法才是他的第一选择哦。”纱烨纱的眼角突然有点湿了……

自己更重要么……是吗?对于路西法来说自己更重要么?等下,这个不就是……亲爱的人?

宴会开得火热,气氛也越来越热闹了,安杰丽卡在不断地对酒中也终于体力不支倒下了……纱烨纱将她枕在自己大腿上,轻轻抚摸着她的脸庞,用宠溺的眼神看着她……

“路西法,你为什么要……牺牲这样的孩子呢……但是如果这就是你的选择的话,我……”纱烨纱的话轻的仿佛只有自己听得见一样。

路西法虽喝着茶,但是他也看向了枕在纱烨纱腿上的安杰丽卡……仿佛安心了一般微微笑了。

已经凌晨了,宴会也已经结束收场了,安杰丽卡被抱到天愚宫最高处的一个房间中,并且这也是唯一一个有窗户的房间,这个房间平时是不给用的,是纱烨纱为了路西法专门造出的一个房间,从这里监视整条街也是很方便的,视野最开阔,或许是因为喝了酒的原因,安杰丽卡睡得很熟,路西法倚着窗户,看着自己熟睡的侄女……

“咚咚咚”,突然敲门声传来,门被慢慢推开,是纱烨纱进来了。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么?”路西法提问着,但他的视线没有离开过安杰丽卡,她那可爱的睡脸和小小的鼾声甚是可爱。

“你很爱戴她呢,路西法。”十分柔和的语气,但是路西法没有回答。

“那为什么你一定要……”

“本来的我和你说过了么?”路西法打断了纱烨纱的话,是的,他没有说过他的目的,但是纱烨纱已经知道了他的想法,看来是依靠预知的能力知晓的,本来的未来,路西法告诉了纱烨纱他的目的。

安静了下来……安杰丽卡翻了个身,侧着身子,连鼾声也没有了。路西法的视线慢慢地往上抬,看着纱烨纱,她的表情很微妙,似乎又有担忧,又有一些别的……

“看来是的啊,那你的回答呢?”

“我……我不会阻碍你们的行动,但是我也不会帮助你们,这种事太残忍了,路西法,以前的你……”

“那已经是过去了,你也知道的,我对她有多么大的执念。”路西法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似乎吓到了纱烨纱。

“对不起,有点不冷静了……”路西法转了个身子,将视线放在了街道上,他的声音中表达的愧疚是听得出的。

纱烨纱慢慢走到路西法身旁,坐了下来,她看着睡着的安杰丽卡:“那,如果成功的话,她会高兴么?”

没有应答……空气十分的沉寂,除去安杰丽卡那翻身的声音外,再无其他……

“嗯?”路西法的视线突然被街上的一处所吸引,用眼睛看确实看不太清,但是如果是感知灵魂的话,是很容易察觉到的,街上的一个客人,他的灵魂波动十分奇怪。

“纱烨纱,一级警戒,全部的守卫都出动,我先去了。”路西法张开翅膀,直接从窗口飞了出去,语速非常快,看得出事态的严重性。

纱烨纱也立即起身,与此同时,安杰丽卡也坐起了身来……

“安杰丽卡……”纱烨纱似乎有点担忧。

“怎么了?纱烨纱小姐?”安杰丽卡的表情十分淡定,也看不出有睡眼朦胧的感觉。

“没什么,跟我一起走吧。”

说罢,两人便走了出去。

灵魂波动奇怪的恶魔,突然在大吼大叫,给周围的家伙造成了很大的困扰:“吵死人了,发酒疯么?滚回家去!”但是没有用,他仍然在大吼大叫,十分闹心。

“你这个!”其中一个恶魔似乎要动手打这个大叫的家伙,但是正当他要动手的时候,他的手直接被抓住了,而且本来大叫的恶魔停止了叫唤,似乎要咬对方的身体一样。

但是他没有成功,从天而降的路西法直接压制住了狂暴的恶魔,并且喊着:“没有事的家伙都给我走开!”

有些恶魔迅速散了,但是还有一些仍围观着,因为,即使被压制着,他仍然在大吼大叫,这种情况确实很有趣。

“你这!”

路西法怒气上来了,他一掌重击恶魔背部心脏处,是的,灵魂的核心位置。

但是就在把握对方灵魂整体的时刻,路西法突然有些惊讶了,他手上的力松了,狂暴的恶魔咆哮着吧背上的路西法甩了下去,他冲向了一个魅魔,张开了血盆大口,毫无疑问是要咬她。魅魔看着那样子十分吓人,身体动也动不了……正当两人碰上的一刻!狂暴的恶魔的头瞬间落地了。

“来的有点晚了,十分抱歉,路西法大人。”

是天愚风的守卫们,负责制裁扰乱街道的安全的家伙,并且因为一级警戒的原因,他们可以毫无顾忌地直接杀掉闹事者。

“可恶,死者的灵魂我无法销毁。”路西法咬着牙说着。

“您在说什么呢,路西法大人?”守卫似乎不明白路西法在说什么。

周围的恶魔突然一个个不对劲了起来,他们也突然嚎叫了起来,就和刚才那个恶魔一样,守卫们都警戒了起来,但是路西法直接将手掌按在了其中一个恶魔的心脏处,一瞬间,恶魔瞬间倒地了……随后,路西法立刻对守卫们喊着:“不要杀了他们!把他们都束缚住!”

但是这点似乎做不到了,在场的几个守卫也突然异样了起来。

“可恶,早知道的话直接销毁他的灵魂了,为什么纱烨纱她没有告诉我会发生……”路西法突然愣住了,这个时间是凌晨以后了,也就是第二天了,纱烨纱的预知能力是一天使用一次,预测下一天的情况,但是这个能力昨天已经为安杰丽卡使用过一次了,力量还没有恢复,根本无法预测……

“7个么……”路西法环顾着周围,其中两名是守卫,“得迅速解决,万一其中有一个被接下来赶来的守卫杀了就麻烦了。”

“没办法了。”路西法飞向空中,他的右手的手掌竟出现一个散发的幽光的空洞,他将左手伸出去,从空洞中,拔出了一把长枪,一瞬间,一个俯冲,冲向狂暴的恶魔们中。

狂暴的恶魔们对路西法发动疯狂的攻击,但是这些攻击太直接性了,看样子这种状态就是单纯的疯了一样,连原本的技巧都发挥不出了,路西法灵活地躲避着这些攻击,同时不断寻找着机会。

“路西法!”纱烨纱和安杰丽卡赶到了,这一下子吸引到了狂暴的恶魔们的注意力,一瞬间的破绽,路西法直接由上而下劈下挥下!瞄准的位置正是心脏,但是很奇怪的是被砍中的恶魔身上没有伤痕,这个枪仿佛穿过了他身体一样,但是恶魔瞬间倒地了,一动也不动。

“一个。”路西法很冷静地挥舞的长枪,他侧脸看了一眼纱烨纱,纱烨纱轻轻点了头,她双手合十,周围慢慢黑了起来,包裹着路西法和那几个狂暴的恶魔。这个招数叫影之阵,进入其中的人包括施法者的视觉都无效化,这种招数很好学但是由于自己也看不见,几乎没什么用,但是……

“啊!!!”只听见阵中不断传出嚎叫声,兵器碰撞声。但是嚎叫声越来越少了,大约1分钟,影之阵被解开了,剩余的6个恶魔全部倒地,一动也不动。

“剩下的就是将那个没有销毁的尸体带走就可以了。”路西法手中的长枪慢慢消散了,应该是回到了他身体内,他检查着被守卫杀死的最初的狂暴者的尸体。

“那把枪是……”安杰丽卡没有见过这把武器。

“那把枪是7魔器中的一个。”纱烨纱应答着。

“7魔器?我之前从来没有听说过。”安杰丽卡对这感到很好奇。

“准确的妾身也不是很清楚,但是路西法手里的那把枪是妾身过去的主人的武器,那把枪的名字就是用主人的名字命名的,名为‘撒旦’,我所知道的能力是将持有者的能力转移到枪上。”

转移到枪上么?说起来路西法的能力应该就是灵魂系的能力,虽然没听他提起过,但是从他那句“锁住了灵魂”来看应该就是灵魂系的能力,他是将这些恶魔们的灵魂都锁住了么?不过更加值得在意的的应该是……

“过去的主人?撒旦?”

纱烨纱是兽魂恶魔,也就是曾经是只野兽,那么是在作为野兽的时候受到了这个名为“撒旦”的家伙的圈养么……

“纱烨纱。”路西法背对着她们两个 ,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从他的语气中,听得出事情的严重性。

路西法他缓缓站起了身来,本来垂在两边的双手都放到了自己身前,纱烨纱和安杰丽卡两人从背后看完全看不到他的双手在做什么。他缓缓地侧过脸来,他的眼神无比的冷漠:“除去安杰丽卡以外,这里的全部的生物我都要销毁他们的灵魂。”

全部的生物?销毁灵魂?

安杰丽卡感到了无比的震惊:为什么?为什么要销毁这里所有的生物?那不是意味着……

“请张开结界,不要让这里的生物离开。”路西法又看向安杰丽卡,“你就待在纱烨纱身边不要离开。”

“那我也跟……”安杰丽卡的话还被说完就被打断了。

“你派不上任何用途。”路西法那血红色的眼眸瞪着安杰丽卡,而且那语气,似乎容不得反抗一般,“给我老老实实待着。”随后,向别处冲了出去。

为什么?路西法?为什么?至少,解释一下情况啊,路西法……而且,为什么你……这样残酷无情?

安杰丽卡看着倒在地上的那些恶魔们……

销毁灵魂?灵魂的消灭?这不就是意味着……死亡!

纱烨纱双手摆出了一个三角形放在胸口,安杰丽卡侧过头看着她,她的眼神没有丝毫变化,整个天愚街的外廓被红色的结界包围着,人群开始骚乱了,天空慢慢开始发亮了,黎明的黑暗快结束了么……

安杰丽卡突然抓住纱烨纱的手:“快逃走吧,这里的全部的生物的话,你也不例外的,纱烨纱小姐,既然张开了结界的话,只要逃出去的话……”安杰丽卡的嘴巴慢慢不动了……因为,面前的这位母亲的笑容是那么和蔼,她将另外一只手盖在安杰丽卡的手上。

“相信他,他没有错过。”

相信他?没有错过?这样简单的理由么?为什么……纱烨纱小姐,你为什么……

“不,你还是应该逃走,既然这个结界是你展开的,你一定可以关闭,路西法他也不能拿我怎么样,所以说……”安杰丽卡还是没有放弃她想让纱烨纱逃走的想法。

“不,应该说只有一件事他可能会犯错,虽然还没发生……”纱烨纱还是一样的笑容,她完全不理会安杰丽卡的话语。

不理解,我不理解啊……为什么?

看着安杰丽卡的表情,纱烨纱放下了自己的双手,她转过身去,大喊着:“全部守卫,集合!”

一瞬间,两人周围出现了大量的穿着黑衣的守卫们,他们齐声答道:“有何吩咐,主人。”

“全员,帮助路西法将整条街的生物们围困起来,并且交给路西法处理,完事之后你们自身也由路西法处理,以上,散!”

没有任何顶撞,窃窃私语,或者是犹豫,守卫们一下子四处散开了。

纱烨纱……守卫们,为什么你们都……

“安杰丽卡。”纱烨纱叫着她。

安杰丽卡的表情十分的迷茫。

“总有一天,你会体会到的,什么叫‘爱’。”

“爱”?不,我知道的的“爱”根本不是这样,“爱”应该是双方都有付出的,“爱”应该是互相给予的,为什么……

“唔哼……那个孩子果然没有变呢,真的是……温柔的孩子。”

温柔?

“不要开玩笑了!”安杰丽卡近乎咆哮着喊出这句话。

天空越来越亮了……

“那种家伙……那样家伙有什么地方是温柔的!灵魂的销毁,这里全部的生物,这也包括着他的义母,也就是你啊!你也了解的话,为什么,为什么你能!而且为什么你能露出这样的笑容啊!”咆哮完毕的安杰丽卡喘着粗气地看着纱烨纱的背后。

“因为……”纱烨纱缓缓地转过了头,“他就是个温柔的孩子。”

安杰丽卡震住了,不仅是因为她的话语,更重要的是她虽然流着泪,但是仍然是之前那样的美丽的,温柔的笑容……

纱烨纱拂去了脸上的两行泪:“我就在这里等着了,你的话……”

“我会陪你到最后。”安杰丽卡的表情突然是那么的坚定,似乎不由纱烨纱拒绝。

纱烨纱露出了微笑:“如果我说这是因为妓女的原因锻炼出的微笑你能相信么?”

“不,这不是,因为你在我面前说‘我’而不是‘妾身’了。”

天空更加的亮了,快要到早上了的样子。

纱烨纱还是那样的笑容,两人就这么静静地在这原地等待着……等待着……等待着……

……

多久了啊已经,天还没有完全亮 ……不过这么大的名街的话人多也是没办法的事,要销毁所有生物的灵魂的话确实是个事。

但是即使是这样漫长的等待,纱烨纱的表情也是完全没有变化,怎么说呢,看开了的样子么?安杰丽卡一直注视着她……知道目的的等待总会有结果,就像知道终点线的长跑一样,即使有快有慢,但终点一定会到。

而这终点,来了……

路西法从空中慢慢地飞下来,他的手里握着那把魔枪“撒旦”。

纱烨纱目视着他慢慢落下来,安杰丽卡慢慢从纱烨纱身边走开,她想亲眼目睹,这对母子最后的时刻。

落地了,巨大的翅膀振动了两下,收了回来。

“枪还用的顺手么?”

“很顺手。”

“路西法。”

“嗯?”

“如果你能找到她的话,请替我向她问好。”

“嗯,我之前就找过她用了‘念读’了。”

“是么,那么就好。”纱烨纱缓缓闭上了眼。

两人就这么面对面站着,而一旁的安杰丽卡很认真地看着他们,周围很安静,这也是当然的,除去在场的三人外,不可能再有别人了。

沉默了……路西法也没有开口和动手的迹象,只是头低着。

看着他们的安杰丽卡也没有任何要行动的意思,这也是当然,双方都做好觉悟了,此刻插手是最大的不敬。

“路西法,将手给我。”纱烨纱伸出了自己的手,她的眼睛的光,原来如此,预知能力,现在的话就可以使用了么。

路西法很听话地往前走了两步,将另一只没有握枪的手盖在纱烨纱的手掌上。

“因为爱而失去自己的恶魔,悲伤的泪会让你慢慢的觉醒;真正的需求,灵魂会为你寻回,红与蓝的结合体;迷惘的时刻,询问那灵魂,作出真正的选择;命运的她,就在自己的身边。”

停止了话语,纱烨纱的手慢慢地放下了,她点着头微笑着。

路西法往后退了两步,将长枪对着她的心脏处……他的手不停地颤抖。

“你的手不该颤抖,路西法。”安杰丽卡很严肃地抛出这句话,“这是对你母亲觉悟的不敬。”

从未见过那么严肃的安杰丽卡,即使是路西法恐怕也是吓了一跳:“说的也是啊……”路西法抬起了头,同时手中的枪也不再颤抖了。

“谢谢你,妈妈。”

他将长枪刺了进去,一瞬间,是多么的短暂,因为和之前劈的那样不同,灵核没有直接损坏。

“最后,能听到这句话,真的是……太好了。”

随着路西法将长枪拔出,纱烨纱正面倒了下去。

……

流泪了……

路西法的眼角慢慢地流出了眼泪,他手中的长枪慢慢消失了。

“为什么要哭?”目睹了这一切的安杰丽卡直接发问了。

“啊……我没见过啊,居然会有带着笑容死去的人啊。”

路西法的脑袋往上扬,他的双膝似乎突然软了一样,跪下了……

真的是为什么呢……

安杰丽卡慢慢走了上去,她将路西法的头抱在自己胸口,抚摸着他的后脑勺,异常的,温柔地,用着如同纱烨纱小姐那样的语气,轻轻地说着;“这里,除去你和我以外,没有别的人。”

泪水不断地涌出,浸湿了安杰丽卡的衣服,随后便是持续不断的,撕心裂肺般的“哇啊”的声音,那声音仿佛穿透了整个天空一样……

天已经亮透了……天空中慢慢划过一道线,似乎是一只魔鹰快速飞过的痕迹,它在上空盘旋了一阵,又往别处飞去了……

此刻,在奥波利昂斯城堡内,茉莉莉菡正看着自己面前发光的屏障一样的东西。

“这下一个障碍就消失了,我想恶魔精灵的力量觉醒的时间也加快了吧。”茉莉莉菡慢悠悠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说起来,这哭的还真是丢人,简直就像个小孩一样,接下来,在他们回来之前得去准备早饭了。”

说罢,她缓缓地走出了房间,屏障内的样子,是一片天空,云彩在不断地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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