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从正面出击，她会闪向哪边？

一丝奇特的感受从刘扬脑中传来，虽然只是毫无确定性的预感，但刘扬当即一闪身，一拳挥出，没等段雯雯反应，直接闪向右边。

中！

段雯雯仍然闪开了，但是，刘扬在最后一刻触到了她的右臂。

“你袖子里藏着什么？”刘扬问道，抬手看着自己的左拳，刚刚触碰到段雯雯的时候，有种硌得慌的感觉，仿佛是某种金属物件。

段雯雯表情平淡，捋起右边的袖子，说：“喏。”

刘扬惊讶的看见，这女孩细细的手臂上，螺旋缠绕着两条细金属链，刘扬虽不知道那两条链子有什么用处，但他直觉地感到，那绝非是什么善物。

“我的能力是被封印的。”段雯雯说，“它无法被用来攻击别人。”

“严格来说，我的能力并不是空间移动。”段雯雯说，刘扬正等着听她讲述自己到底如何不一般，她却把袖子放了下来，“好了，你已经通过了最初阶段，我们继续，接下来要正式训练你对能力的使用。来吧，给我看看你的火焰。”

刘扬虽然满心疑虑，但还是抬起手，在指尖燃起火焰。段雯雯摇摇头：“这太弱了。”

“我知道，但我已经尽力了。”

“不能再让火焰变大一些？”

“不能，我以前自己也试过，从第一次能释放火焰，一直到现在，都是这个大小，不管我是想它大还是想它小。”刘扬说，“我好像只能控制自己要不要释放火焰。”

段雯雯眯起眼睛：“你和你爹一个德行，性格那么优柔寡断，对异能的控制也那么差。”

“我爹……你认识我爹？！”

“我不仅认识你爹，我还认识你爷爷。”段雯雯抬起头，傲气地说，“但是，那些往事你最好不要深究。”

“我想知道！”刘扬忍不住提高了嗓门，“我爷爷很早就死了，他在世的时候，你明明应该根本就没出生！”

段雯雯撇了撇嘴角：“信不信由你。”

刘扬咬了咬牙，说：“之前你没来的时候，他们总是说，等指导者来了你就知道，可是现在，你又什么都不告诉我……”

“现在的你就算知道了，又能做得了什么？”段雯雯说，毋庸置疑的语气。

刘扬哑口无言，他正思索着，想要找出反驳的话来，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索。

“雯雯！”楼上传来了顾灵松的声音，“雯雯，你在吗？”

段雯雯抬起头，说道：“你等一会儿。”随即她的身形突然从原地消失，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刘扬站在原地，有些愣神。

过不一会儿，段雯雯的身形再次出现，刘扬心里一沉，刚想站起身，段雯雯就说道：“不练了，你先休息一下，下午带你去看她们出任务。”

“出任务？”

“清扫街头恶徒。”段雯雯说，“这里的街头混混们，大多是不满于异能者协会的统治，却没有能力和协会叫板，所以转而报复社会，到处扰乱治安。灵松和思凡都是协会的人，自然也是要管这些事情的。”

“那……会不会很危险？”

“你说呢？”段雯雯微笑着问。

刘扬咬住了下唇，和那些混混斗，必然会危险，但自己既然已下定了决心要了解这座城市，就不能退缩。

“好吧，我听你的。”他说。

他们去的地方，正是之前顾灵松带刘扬去过的那片荒芜地带，只是这一次，他看见，足有上百个人站在那儿，一个个脸上都带着轻蔑的神情，手上拿着各式各样的武器。

顾灵松皱了皱眉头：“看来消息漏出去了，他们已经做好了迎战准备。”

“那怎么办？”白思凡说。

顾灵松的脸色变得十分阴沉：“这次的任务等级是……简单级，也就是说，如果临阵脱逃，我们会遭到杀头的惩罚。”

刘扬听得心里一惊，白思凡说道：“那还等什么，上吧！”

说着，他将手伸进衣襟，拿出一卷长鞭来，与此同时，对方也行动了，为首的那个留着胡子的青年抬起手，一团电花在他的手上出现，化作一个闪电球朝这边飞来。

站在最前面的顾灵松丝毫没躲，手一伸，稳稳地接住了那个电球，回手又扔了过去。却见那胡子男露出笑容，说道：“果然是他们。兄弟们，杀！”

那一瞬间，刘扬只感觉这世界上全部的光都在涌进他的眼睛。各色的火焰，耀眼的激光束，还有电流与水龙卷——各式各样的异能产物化作一堵攻击的墙，朝他们涌了过来。

糟了，这要怎么挡住！

刘扬一时几乎呆住了，但是他马上意识到，自己必须躲开才行。可是还没有来得及躲开，“砰”地一下，一个什么东西重重地打在他的左肩，他只感觉自己脚下一空，才发现自己已经腾空而起，接着，疼痛感才像爆炸一般蔓延开来。

这实力差，根本无法逾越……

眼前一道黑影闪过，刘扬眼睛一花，再睁开眼时，就发现自己站在旁边的屋顶上，而段雯雯就站在自己不远处。

——是空间移动，这可是跑路的绝佳技能。

刘扬低头一看，发现白思凡已经趴在了地上，似乎失去了意识，而顾灵松也倒在不远处，浑身是血，只是她还在试图爬起来。

“雯雯，你为什么不把他们两个一起救上来？”

“你刚刚没听见吗？”段雯雯说，“如果临阵脱逃，就会被杀头。我们走吧。”

“可是这太不合理了！这明显是对方得到了消息，作好了迎战准备！是任务难度超出了预计……”

段雯雯冷冷地说：“对协会来说，规矩就是规矩。”

刘扬看见，已经有几个混混注意到了自己，他情不自禁地后退了一步，于是那胡子男发出一声尖细的笑。胡子男蹲下身，拽着顾灵松的衣领将她提起来：“哟，小妞，想不到协会的人，也没多大本事嘛！”

以大欺小，以多欺少！刘扬愤愤地想，但他清楚，自己没有救人的实力。他的心砰砰地跳到了嗓子口，身体却感到阵阵寒冷和僵硬，段雯雯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再不走，你也会死。”

与此同时，胡子男举起拳头，朝顾灵松挥了过去。

“住手！”

胡子男抬起头，眯起眼看着站在屋顶上，喘着气的刘扬，唇边吐出轻蔑的声音：“哦？”

顾灵松略略侧过头，用绝不是感激的目光望着刘扬。

“以大欺小，以多欺少，你们不觉得羞耻吗？”刘扬大声喊道，段雯雯侧头看着他，眼中带着一丝惊讶。

胡子男侧了侧头，松开了拎着顾灵松的手，随即，刘扬突然心中一凛。

来了！

他的预知能力在此时正确地发挥了作用，然而，他正要躲开，却突然意识到，段雯雯在自己身后！如果自己躲开，万一段雯雯躲闪不及，就……

还没来得及想清楚，他就感觉到一股巨力落在了自己的腹部。刘扬像断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随即重重地落在地上。疼痛扩散开去，他只觉得胸口一紧，有什么东西从体内涌上来，嘴里一股甜味。刘扬用手抹了抹唇角，触感有些不对，他定睛细看自己的手。

一手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