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国新帝继位的日子,发生了一件大事,在表演的队伍中,居然有人突破重重防卫杀到了刚刚登基的皇帝跟前,幸亏天子近臣卢洋以身相挡,才没有造成严重后果。
卢洋不知道别人怎么想的,但他临死前唯一的想法就是:二十多年了,我还没有娶媳妇,连女孩子的手都没摸过呀,这辈子,亏了。
……
阎罗殿里,小鬼们对着地狱里不断涌入的鬼魂无比的头疼,地狱鬼满为患,牛头不得已求见阎王爷。
阎罗殿的大门紧闭,牛头看了眼地狱半年不见光的天,又看看阎罗殿黑洞洞的窗户,听着里面传出来的麻将声,想不明白阎王爷和黑白无常是怎么摸黑打的麻将。
牛头在窗外使劲吼了一声:“阎王爷,有重要公事需要处理。”
阎罗王的麻将打的正开心,没有听清牛头的话,停住了手中的牌,一时间阎王殿里寂静无声,阎罗王咳嗽一声,道:“什么事?再说一遍。”
牛头扯着嗓子在窗外又喊了一遍,只听到阎罗殿里一阵兵荒马乱的收拾声,然后“吱呀”一声,阎罗殿的门被打开,黑白无常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出来,对着牛头一抱拳,就走远了。
牛头对着两人的背影,眼里无限的羡慕:看看,这两个人多幸福,除了时不时的陪阎王爷打打麻将,在地府里什么事都不管。
阎王爷的侍卫小池收好麻将以后,赶紧开了阎王殿的灯,站到了大堂上装模作样的阎王爷的背后。
牛头不忍抬头去看阎王爷扭曲的官帽和衣衫,低着头向阎王爷禀报“陈国国君寅释因为左相卢洋被旻国奸细所杀,在近两个月屠杀了旻国近一半的臣民,大量冤魂进入地府,地府人手都不够。还有那卢洋,不知是不是上辈子没见过女人,在地府里到处骚扰女鬼,极大的影响了地府的正常运行,请您找一个解决的法子。”
阎王爷终于听到牛头说完,一拍惊堂木,说:“把那个卢洋给我再塞回去,让寅释和卢洋两个人都给我安稳点。”
牛头领命出了阎罗殿。
大殿门关上以后,阎王爷一把摘掉了自己的官帽,对着侍卫小池说:“你快去追追小黑和小白,应该还来的及,咱再打两盘嘛。”
……
不管地府里有多混乱,都不关卢洋的事了,卢洋要返阳啦。
卢洋自打死了以后,就觉得自己死的太不值了,跟着那个倒霉的皇子被分配到西域镇守边疆,吃了多少的沙子,好不容易苦尽甘来,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啊呸,是大功告成以后,自己又因为一个小小的刺客一命呜呼了。
这次还阳以后,自己一定要找一个绝美的媳妇,结婚生子,就这么一点小事,寅释他,应该不会不答应的吧?
卢洋喝了牛头给自己的还魂汤以后,就默默的等着自己的魂回到自己的肉身上了。
卢洋突然想到,自己的肉身现在应该是在棺材里吧?不仅在地下,还有可能已经腐了,满身爬满了蛆虫。
接受不了自己脑海中的想象,卢洋想和牛头确认一下,却再也来不及了,还魂汤作用发挥,卢洋就感觉自己被一股引力牵拉着离开了地府。
卢洋在一阵摇晃中醒来,看看手摸摸脸,又仔细瞅了瞅掌心的那颗痣,心里确定了还是在自己原来的那具身体里。
看了看自己所处的巴掌大的简陋的轿子,卢洋感到一阵气愤:你个寅释真的是好样的,都当皇帝了,给我配的还是这么个破轿子。
卢洋仔细瞅了瞅,这顶轿子还真是眼熟,和寅释东奔西跑的时候,自己一个文人腿脚没有那么麻利,就是这个轿子陪着自己走南闯北。不过,这个轿子不是坏掉了么?
轿子外面天色将晚,轿子里面的光线也变得昏暗不清,卢洋挑起轿子的帘子,看到了长长的队伍、前面骑着马匹的士兵、和给自己赶马的马夫。
马夫的背影有点熟悉,卢洋出声唤了一句:“兄台,咱们这是要去哪?”
马夫一个回头,吓了卢洋一跳,倒不是马夫长的有多么惨绝人寰,相反这个马夫长了一张英气十足的脸,主要是因为,卢洋记得这个人是寅释的一员虎将,早在寅释登基前,就已经战死了。
马夫不屑的瞅了卢洋一眼:“还能去哪?西北大营呗。”卢洋一听这话受到了惊吓的跌坐回了轿子。
看到轿帘放下,马夫不再理睬卢洋,赶着马车念念叨叨:“这狗皇帝,外放我家主子就算了,还让带上这么一个软秧子,一听到要随军去西北大营就昏了。没用,废物。”
卢洋坐在轿子里没听到马夫的自言自语,他只是在轿子里抓心挠肺的难过。嘴里也念念叨叨的:这该死的牛头,给我送错时空啦,我要到寅释登基的时候,我要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官,不是八年前被赶出京都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