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看上去十分可怜,但我却没有丝毫动摇,我是不可能再回去了,换做大半年前她要这么来找我,我或许会心软,但是现在,我对孟晨早已心死,我根本不想管他们孟家的事!
我也只能安慰婆婆,和她说我工作忙,抽不开身。
正说话的档口,我突然看见包间那有个熟悉的身影,我愣了一下站起身,婆婆抬头抹着泪问我:“驰驰,你去哪啊?”
我顾不得回答就往包间那冲去。
当时也是脑子一热推开包间,里面一桌子陌生面孔,都面面相觑的看着我,我十分尴尬的退了出来。
我一定是晕乎了,才会感觉看见段凌弈,他早就不在蓉城了,我又怎么可能在这碰见他,忽然间,心底涌出大片失落,我才发现,自己其实真的很想他。
我无心再应付婆婆,果断告诉她我不会回去!
但我没想到有时候改变想法就在一念之间!
没隔几天,我接到个电话,是后妈葛梅打给我的,电话里她声音明显哭过,告诉我刚才她出去一趟,回来后我爸病床上被人泼了粪便!
我无法形容听到这个消息后的震惊和愤怒!我连夜赶回江城,爸爸已经被收拾干净,葛梅看到我后,眼中依然透着恐惧!
“驰驰,我最近一直在这照顾你爸爸,没得罪过什么人!”
葛梅大概是怕我怀疑她,急急为自己辩解。
我看了看爸爸,他依然沉睡着,回身对葛梅说:“监控看过吗?什么人干的?”
葛梅还不算糊涂,连连点头:“看了,是个男的,拎了个塑料袋进来,护工他们都没在意。”
我问院方要了视频,直接发给古修,第一次郑重其事的对他说:“师兄,你一定要帮我个忙,查出这个人是谁!我要杀他全家!”
古修在电话那头好言安慰:“小驰啊,你可别想不开,杀人这活没电视上演得那么容易,你准备怎么杀啊?是一刀了结还是绑起来凌迟?要不要我帮忙?我认识一家卖刀的,那刀子磨得特锋利…我告诉你…”
我“啪”的把电话挂断!
我握着父亲苍老的手,心里特难过,我不能时时刻刻陪在他身边,他躺在病床上还要遭受如此奇耻大辱!到底是什么人干的这缺德事!我想到就心中发狠!
葛梅把饭递到我面前:“驰驰,你吃点,我后面一定会注意,不离开你爸半步!”
我侧头斜了她一眼:“谁知道是不是你那混账男人干的好事。”
葛梅一脸自责把饭菜放到我旁边,默默退了出去…
傍晚的时候,她又突然进来:“驰驰,外面有个男的找你。”
找我?有谁会到疗养院找我?我感觉奇怪起身出去。
夕阳下一个身穿亮色皮衣的男人懒懒的靠在一辆破车上,看见我出来朝我勾唇一笑!
我有些诧异:“你怎么来了?”
古修狠狠捏了一下我的下巴:“小样儿,愁眉苦脸的,我给你振奋人心来了!”
他随即掏出手机,放在我眼前一张照片:“是不是这人?”
我一看和视频里的人无论穿着打扮都如出一辙,果真师兄就是师兄,比侦探效率还高。
“你怎么找到他的?”
古修特臭屁的撸了下头发:“你要相信你修哥哥我认识的人分布于三教九流之间,查个人,屁大点事,不过,想知道这人是谁吗?”
他既然能来说明他肯定调查的一清二楚,我急不可耐的摆摆手:“快说。”
他斜斜一笑:“你老公情人的表弟。”
“沈素微的表弟?”我的手顿时握成了拳头。
古修“啧啧”的摇摇头:“冤冤相报何时了,孟晨魅力就这么大?至于让你们两个女人为他撕来撕去的?还能有点节操不?”
我望着远处的夕阳落下最后一抹余辉,大地还原一片黑色,我紧了紧牙关愤恨道:“是啊,冤冤相报何时了,是该结束了!”
古修一哆嗦:“要我带你去买刀吗?”
我冷笑一声,重重拍拍他的肩:“师兄,大恩不言谢,回头请你吃饭,你再帮我个忙。”
……
两个小时后,古修把车子停好语重心长的问我:“你确定了吗?小驰,你何必呢?”
我悠悠的把头转向他:“古修,这把无形的刀子要是耍的好,比真枪实弹有用的多,你懂吗?”
“你就不怕…算了我在这等你。”古修话到一半戛然而止。
我拉开车门往这个曾经的婆家走去…
婆婆家是自建房,两层楼,屋里亮着微弱的灯,我敲敲门,过了好一会,来开门的是堂堂,小姑的女儿,她见到我有些害怕,还记得去年小年在我家闹得那么不愉快,小堂堂还因此被烫着了,想到这我就十分自责。
我蹲下身子去拉她小手:“我是舅妈,你妈妈和姥姥在家吗?”
她羞怯的点点头。
小姑子正好从屋里出来,扯着嗓子问:“这么晚,谁啊?”
看见我倒是一愣:“你来干嘛?”
我把路上买的伴手礼拿出来:“来看看你们。”
东西都不便宜,小姑子眼睛贼亮,接过东西说:“进来吧,妈还没睡。”
我牵着堂堂进了屋子,婆婆从里面出来,看见我倒是很诧异。
借着光我看见堂堂脸上还有一小块被烫的疤痕,有些心疼拉过她仔细瞧了瞧。
“现在医学水平发达,你们有带她去医院咨询过吗?这疤痕不深,是不是能用激光祛除?”
小姑子倚在一边:“还激光呢?那得花多少钱,我们都穷的揭不开锅了。”
婆婆瞪了她一眼:“还好意思说!你钱呢?”小姑子嘀嘀咕咕的,我大概也能猜到,八成给她拿去堵掉了。
我转身对婆婆说:“要么这样吧,去大点的地方给堂堂瞧瞧看,费用我出。”
小姑子一听直起身子走到我面前,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转而对婆婆说:“妈,我就说简驰比那狐狸精有良心多了,我哥就他妈瞎了眼,还不知道那狐狸精使了什么妖法。”
我心里冷哼,好熟悉的话,我怎么感觉这类似的话小姑子也对我说过呢!
我面上不动声色,倒是婆婆甚是唏嘘的握着我的手:“是啊,现在想想还是我们驰驰懂事。”
不知道是不是昏黄的灯光照的,我竟感觉在婆婆眼中看到了丝丝泪痕,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个心疼儿子的老人罢了。
我反手握住她:“妈,孟晨现在还好吗?毕竟和他在一起这么长时间,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我早就不怪他了,只是对他还有牵挂。”
说出这番话我自己都想吐,但婆婆一听来了劲,告诉我那狐狸精跑去沪市搞节目,还拐的孟晨也跟着去了,丢下老妈子和妹妹不管,婆婆说起就一脸怨气:“元宵节都不回来团圆,和那个狐媚子混在一起,想想我就气。”
之前的确听向晚说沈素微要去沪市搞节目,婆婆就这一个宝贝儿子,还丢下她跑那么远,怪不得她会寝食难安!
我拍拍婆婆的手背:“孟晨到底是孝顺您的,可能一时迷了心窍,正好我这段时间休年假,要么我陪您上沪市去看看他吧,正好帮堂堂找个好点的医院。”
婆婆一听两眼放光,堂堂她从小带到大,自然宝贝,又能看见儿子,两全其美,她当然乐意,不过,这也是我算准的。
小姑子也听出门道来,笑眯眯的说一同去,我没拒绝,毕竟有她在,这戏能唱得更精彩。
婆婆非要留我下来过夜,我说要赶回公司把事情处理完,后天好走,她就没再留我。
出来的时候,古修双手撑在脑后靠在椅背上,闭着眼,我拉开车门进去,他眼睛都不睁就问我:“搞定了?”
“搞定了,后天去沪市找孟晨和沈婊砸。”
他调直椅背瞄了我一眼,发动车子:“沪市,貌似某人也在沪市啊。”
他不说还好,一说我的心又拎了起来,我甩甩头不去想他,毕竟有正事要办!
我看了下时间,果真不早了,已经临近半夜,县城地方小,晚上黑灯瞎火的,我才想起来个问题:“我们马上怎么办?”
古修倒是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能怎么办,找个地方睡觉呗,你还指望我开一天车,现在熬夜把你运回蓉城啊?做梦!”
我十分无语,我说不要在县城开房,否则传到婆婆一家耳朵里,又要生事端,古修非常不满的打着哈欠,又指了指时间:“都特么快十二点了,你还要我往哪赶啊?”
他虽然嘴上不饶人,但还是调转了方向,我们还是开到了隔壁的县城,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小旅馆,老板说还有一间房,我刚准备掉头回车里,古修把身份证一掏又问我要:“拿出来,矫情个什么劲儿,要么你自己睡大马路,反正我困了!”
小地方,旅馆本就没几家,这么晚了,再到下个地方估计天要亮了,无奈,我交出身份证,和古修开了一间房,房间是那种破破旧旧像闹鬼一样的。
窗户外还有生锈的铁栏杆,对面是另一户,紧挨着,黑漆漆的,我盯着看了两分钟,突然听到一阵怪怪的声音,像是女人发出来的,我感到奇怪,把头伸出去又听了听。
突然,古修走过来“唰”的把窗帘拉上:“别打扰人家办事,色女!”
我才立马反应过来那是什么声音,脸也顿时红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