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拖出去剁了!
——以下正文——
赵臻尴尬一笑,“尧臣我只是无聊发发牢骚。”
“可是你这也说得太吓人了,我还以为你真听信了曹直那混蛋的话,什么鬼的军都虞候,什么冲锋大将军,不过是他臆想出来的!”
“、、、、要是你放弃治学,那我可对你太失望了!”
半晚,山长没有来巡夜。
赵臻原本还打算和山长商量一番束脩的事,毕竟那老头看起来十分和善!
第二日,阳城县衙门外贴一告示。
大概意思是,商郡知州,联合京西北路曹帅司联合上奏三封,请求金明池,神卫虎翼出兵剿灭汴河,涡河,汾河附近的的水盗!
百姓,特别是渔民听到,大呼万岁英明,大呼知州大人,帅司大人体恤百姓,是老父母,大好官!
与此同时,涡河,汴河,汾河上气象翻新,多日的阴霾一扫而空,渔民大大方方得出来打渔晒网,水集市之中鱼虾满钵。百姓因为一则告示欢天喜地,奔相告走,而另一边因为这则告示却是火烧眉毛、急着要砍某人的头啊!
商郡,应天府!
“是谁给他这个胆子?我踏马问话呢!”
一个身着重铠,头盔之上顶着一撮红色的缨络,手上握两把五凤朝阳刀,扬手一刀便是将案桌给砍翻,上面的茶水,果品,摔作一团!
他这都不解气,又是一拳头狠狠击打在柱子上,发出一声震天碎地的轰响!
“你等怎么不说话?啊?”他口吐飞沫,脸色涨红,长着一脸横肉,从右眉到左脸,有着一条疤纹,浓眉大眼,嘴皮翻起,两鬓长着无数的杂毛,十分威武!
大堂之中无人敢应答。
一朱色官服的老头站了出来:“曹将军息怒,此事是陶暨之错,还望将军不要息怒啊!”
“曹帅司,这件事是在下发文书之时没有说清楚,导致阳城于知县一时糊涂,张贴了告示,泄露了军事行动!”
曹犇:“汾河老子管不着,但是汴河还有涡河都在老子的辖区,他娘的,这于重赞到底是有几个脑袋不够砍的,草你娘的,越想越气!”
“、、、老子联合陶知州还有德昭、、说到实话,老子估计是皇上看在太子的面子上,才打算出动神卫虎翼水军左厢军,而且还只是五千人人马,另外右厢军一万人马竟是被童太监借走了!他娘的,那什么孟顾什么时候不回蜀地,非要最近回蜀地!草他娘的!”
曹犇来来回回念叨着,像是神经质一般,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暴躁!
他这副模样也是让底下,商郡知州陶大人,以及附近郑州,孟州,汝州等各知州,同判,刺史红红绿绿的一大堆人在下面瑟瑟发抖!
不过这也是奇怪,一个武将,就算掌握京西北路的整条路线的帅司,那也没这么面子,指着一大堆文官,在这里数落!
“哎,这曹斌将军明明是咱们北宋有名的儒将,当年六十六天,平定后蜀四十六州,竟是没有发起一列进城掠夺,干些杀人放火的事!而其他番号的,却是、、、、、哎,怎么就生下这么个儿子!?”已经七十的陶泽亮重重叹了口气!
“哼,我等再这么说都是寒窗苦读,圣上钦点的进士,就算于知县有罪,我等也没必要看你的脸色行事!”
“是啊,一介莽夫,显露军事机密?笑话!汴河帮听得没听说过,就算真的有这么个帮派,那也是黄河水下的一粒小虾米,搅得起什么惊天巨浪?我吴某人渡涡河,水面鱼鸟不惊,渔夫撒网捕鱼,安平生计,四下皆是太平,百姓安贫乐道,哪里有奏折中写得那般夸张!?”
“是啊,要是圣上派皇城司来人督查,说不定还会判众位夸大其词,谎报军情,欺下瞒上,舆论百姓,到时候曹将军可就好看了!”
“草!吴则清,李贯中,你二人再说一遍,信阳军何在?我草你奶奶的,押下去剁了!”
顿时外面冲出两队兵甲,手中朝着明明晃晃的长刀!
吴则清,李贯中:“造反了!造反了!”
“曹犇,我李某仰仗曹斌将军的虎威,佩服他老人家忠心卫国、鞠躬尽瘁的精神,可是你,在老夫看来不过是莽夫一个。少在这里咋咋呼呼的,我李某人再怎么说也是景德三年的进士,古有强项令以头槌柱宁死不屈,我李贯中不才,愿以身效仿!”
陶泽亮又是一叹赶忙上前拉架劝架,“二位都是国家的肱骨之臣,只是见解不同,不过老夫辖内太康县,新野县,淮阳县都是出现了大批汴河帮水盗的影子,此事千真万确,李大人,吴大人,曹将军言语过激,但是所说却是言语属实,要不然老夫也不会尾随上奏三封奏书!”
“陶大人我知道水盗不假,不过也犯不着为了剿灭水盗还惊动圣上啊?更不用说还动用金明池的神卫虎翼水军啊!”
“是啊,在寒食节以前,圣上每年都有操练水军,宴请百官,到时候后宫皇后公主,各宫众妃子都会前往观看。”
“童将军带领神卫右厢军赶往蜀地,金明池区区万人而已,本是没有多少人兵士,现在又上奏请求皇家水军前来剿匪,一来扫皇上大兴,二来传出去岂不是惹天下人笑话,说我等诸位同僚连一个小小匪盗都搞不定,诸位老脸往哪里搁?”
陶泽亮:“话虽这么说、、、”
“陶大人你也是,怎么跟着着毛小子一同头脑发热啊?”
“我说的话,是没听见吗?给老子绑了!!”
“竖子你敢
“放手,我等定是会上奏皇上,曹犇小儿不顾我等劝告,固守己见,专权枉职,将禁军滥用作家兵,这是翻上,这是翻上?哼,你就是下一个郭进!!”
嗡——
寂静!
而这时,从外面传来一声嘹亮的声音,一个青年男子走了进来,身着绿色官服,一把抓住那曹犇的亲军的肩膀:“慢着!”
那亲军正要拔刀:“来者何人?速速退下,不然别怪我等不客气!”
而这时,曹犇赶忙迎了过来。一脚把那自己的亲军踹飞了,他急忙半跪于地,抱拳:“太子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就不能来,再不来,你就把我宋国堂堂五品官就砍了,那你曹犇就是真死定了!”
“是是是。”
“你身着盔甲,就别跪了,起来吧,再说了,我怎么就不能来?我也是京西北路节度使、检校太傅、同中书门下平章事,那也是皇上白纸黑字亲封的,怎么就不能来了?”
比较奇异的是,堂堂京西北路的帅司,虽然对方官比自己大,但是也用不着下跪吧?而且对方年纪却比自己小太多的人下跪,这也真是奇异。此刻作为曹犇的亲军的小伍就是这么想的,他怎么也想不明白,除了老爷子曹斌,谁还有这个本事,让曹将军噤若寒蝉!
小伍瞟了一眼这人,发现这人白白净净的,身着白色青衿,像个读书人,然而谁也想不到,这节度使虽是是个二品官,但是竟然由这么年轻的一个“书生”担任也是十分咋舌了!
这人到底是谁?小伍从地上爬了起来,也顾不得身上被将军踹得鞋印和疼痛,刚忙下跪认错,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作为亲军,不仅要功夫了得,这心思还得活泛!
后面一杆五品的也好,六品的也罢,红红绿绿的都倒下了:“属下李贯中、、、”
“属下吴泽清、、、”
“属下陶泽亮、、、”
、、、、、、
“拜见太子殿下!”
小伍心里咯噔一响,整个人都不好了,草拟吗,太子殿下不该早就出出阁了吗?怎么跑到商郡来了?还是什么京西北路的节度使?
“小的罪该万死,有眼无珠,不知殿下光临,还请殿下责罚!”小伍磕头如捣蒜。
“免了吧,都跟着曹将军‘作威作福’久了、、要怪就怪曹将军了!”
“是是是,属下勒令不严,回去定是好好责罚,严加管教!”“哈哈哈,我也是开玩笑的,曹将军不要当真!”
“、、另外我知道诸位今日一同前来,有的还对这水盗为非作歹之事,认为是鸡毛蒜皮,小事大做,还要打扰圣上清静,实在是不应该,可是诸位、、据德昭所知此事并不简单,章府伊你来来说说吧。”
赵德昭显得十分谦谦有礼,丝毫没有作为“太子”的身份还表露出娇纵,跋扈,甚至目中无人的东西。看着底下一行人暗暗称好,心中十分受用:不愧是德昭太子,果然是未来的储君,将来定是一位贤明的主上!
而这时从赵德昭后面同样走出襽衫男子,白脸,清秀,但是这人双眸漆黑犹如深渊,其中时不时有着智慧的光芒隐现!
这人抱了抱拳,作了一个请的动作:“诸位请坐,还请章某慢慢道来、、”
阳城社学。
《千字文》的学习还在继续,而另一边关于“采春”和“祈愿”的躁动还在也是与日俱增。当然那些因为站错队的童子也是一日接着一日焉了吧唧的,有的向潘荫育求情,却换来的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训斥。
而这几日,潘荫育对于赵臻得关注度也少了许多,赵臻也没显现出什么了不起的地方,默书背书也好,都是完全过关。但是这几日,王尧臣的关注度却是上升了不少,潘荫育似乎对于王尧臣有着不少的期望的,这也惹得许多不少的弟子眼红不已。
是啊,谁都想进内舍!
这一天又过去了,赵臻、王尧臣收拾自己的笈囊,书册,还有笔记,刚出门,便是见着曹直拦在门口。
王尧臣:“你又干嘛?我们还得回去念书!”
“一边去!”
曹直就是一把推开王尧臣,今天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也不知道谁打的?谁有这个胆子打的?总之和赵臻没关系,他问道:“怎了曹直,脸上弄着像花斑虎似的?挨打了啊?”
“老子昨晚撞到墙了行不?别废话,跟老子打一架!”
“为什么?”
“老子心里不舒服!”
王:“估计是你脑子怕撞到墙了才对?!”
曹直没理,问赵臻:“怎么样敢不敢?”
“不敢。”
“额、、、你小子力气挺大的,怎么就这么没卵啊?”曹直没好气地瞟了一眼赵臻。而赵臻根本一副死猪不怕热水烫,随便你怎么激、、、
曹直也拿赵臻没办法,立马变色,哭丧着脸。“你就跟俺打一架吗?老子浑身不舒坦!”曹直狠狠一拳头打在墙上。
“被学校发现了,那是要扫地出门的,你别想害我们两个,赵臻我们走,别理这个家伙。”
赵臻眼珠子一转:“你说你心里不舒坦?”
“是啊。”
“可以,要我和你打也行,不过得打个赌如何?”
曹直立马跳了起来,兴高采烈,直拍着掌:“随你,赌什么?”
“那就赌五两银子!”
曹直眼珠子都瞪出来了,伸出手指:“五两?那可是我一个月的零花钱!”
“、、、不过我怀疑你是否你有本钱!?”曹直来来回回的扫视着赵臻穿着,“我可是听说,你二人可是连束脩都没交?要是 你输了,我找谁去?”
“输了的话嘛、、、、、那我今后就作为你陪打,你什么时候想打架,就来找我,我奉陪!”
“敞亮!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喂,赵臻就算咱们缺银子也用不着和曹霸王比这个啊,要是输了,你这不是相当于把自己给卖了吗?”
“求你了,别乱来。”王尧臣一脸焦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