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竹纸（一）
——以下正文——
在短暂的谋划之下后，赵臻便是付出行动。刚好这一日，爷爷赵达开便是要上街去，陈曜立马嚷嚷一同前往。至于狄青依旧谁在赵臻的床铺上，看来这几日的东躲西藏，他也是精力疲惫。
赵达开喂过枣儿以后，便是从牛棚旮旯里拾掇出背篓，竹篮，鱼篓之列的竹制手工品。其实说这马也是个问题，寻常百姓就算是新野大户人家，也没几个用得起，也养得活，这是一方面，而来北方战事告急，马匹数量本来告急，其三嘛，这家中养着一匹枣马，也太招人耳目了。就算爷爷没说，赵臻也看出来，狄青这小子的事办的不妥。
“臻儿你怎么想着要随爷爷一同上街去？”
“嘿，这是秘密！”
赵母也出来：“让他去吧，在家里憋得慌。”
陈曜：“嘿，我看那，是我这赵臻侄儿偷懒，不想练武，没看着这几日，都心不在焉的吗？”
赵达开见着陈曜这么说，心里也是有些疙瘩：“臻儿啊，爷爷知道你较之常人聪颖十倍，但是这武学功夫就像是你练字一般，需要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坚持！”
赵臻狠狠地瞪了一眼陈曜，随即说道：“爷爷放心吧，起初是我提出学习武功，自当时不遗余力，锲而不舍地学习，这一点还请爷爷放心。”
“嗯嗯，这就好，那我也不多说了！”赵达开在无形之中已经忽略了赵臻只是一个六岁孩童的身份，或许是赵臻近半个月来，种种不平凡的表现使他习以为常了吧。
早上出发，还未到中午，赵达开带着赵臻便是到了新野县，陈曜也跟在身后拿不少东西。三人从家中便是带了些干粮，向茶店的老板讨了一杯茶水，就着水，一边吃，一边喝了，然后稍微坐了一会儿，身上的疲惫也算是减轻了些。接着便是又跟着赵达开往前走去，路过繁忙的人流，酒肆，茶店，肉店，陈曜挑着担子在人流之中穿梭就更加麻烦了。
“师父，咱们这是去哪呢？”陈曜眼瞅着前面人流稍微降下来了，赶忙上前问道。这几日的训练，使得这个本来健壮精瘦的汉子更加精实，特别是脸上更是显现出坚毅的神情，肌肉的棱角也更加突出，不知道这人再挥弄起他那巨大锤子会是什么样子？至于赵臻，则看不出来什么，赵达开对他的训练，似乎偏向于反应度和灵敏度，这跟赵臻现在的体力和身体条件有关。
当然一些普通的拳脚功夫，赵臻还是在学，只是好像在现实生活中用不着。这也使得赵臻有点落寞。
赵达开没理陈曜，反而带着两人进了一间巷子里。
“这巷子名叫回风巷！”
“呀，我说呢，这儿巷口站着怎么这般凉快？”陈曜放下胆子，忙用袖子擦了擦脖子上的汗水。
“走吧，咱们今日去拜访我的一个老朋友，顺便找咱们睡觉的地方！”
“呀，爷爷今日我们不回啊？”
“怎么回去啊，咱们这些竹制器具都得卖完。所以得在新野县停留数日。”
“哦哦，不过师父，你可以去我的小窝过夜啊，不过就是位置小了点，咱们挤挤也还行啊!”陈曜连忙说道。而在这时从巷子中传来一阵喧闹至极的声音，打断了陈曜的话语，当即陈曜把毛巾搭在肩上，便是往巷子里进去了。
接着听着哭天喊地的哭腔声还有女子的叫喊声，陈曜当即冲了进去，迎面便是见着三个汉子架着一个女子在地上拖，那女子拼命地嚎叫，而在女子的身后还躺着一个老汉，这老汉长着还有几分壮实，黄脸。老汉脑子已经破了口，正冒着血，老汉虎虎站起身来：“冲老子来，你们这些狗杂种！”
“你这老爷子还敢犟嘴，你，给老子再赏他两个大耳刮子，至于你这闺女就给哥们带走，要说啊，你这闺女也长得忒难看了，估计宜春院还卖不来三贯钱！”
“记着，你可是欠着咱们汴水帮两年的‘龙打浪’，这一年就是一两，两年就是二两，你说说咱们是不是还赔本了！？”
“放你娘的狗屁，明明是一年半两银子，老叟去年的早已是还清了！是你们这群狗杂种私自要价！”
其中一个带头的，穿着短袖子，露出两条光露露的手臂，上面还留着不少的疤痕，看起来有几分吓人，这人名叫刘一龙，是新野城外清水帮的一个小头头，平时就靠着鱼肉汾河，清水河还有汴河的渔民为生，这些人组织了一个小帮派，在河面收取一种“龙打浪”的祭祀费，意思是说，只要水上、附近的渔民交了钱，这水里龙王在面对渔民捕捞“虾兵虾将”的时候就不会生气，如果不交着“龙打浪”，龙王爷就会打翻谁家的渔船！！
“看来今日，老子是把你闺女卖了，你也不会把这‘龙打浪’给老子交出来是吗？好好好没关系，老子今日就代表龙王爷教训你！来啊，兄弟们，给老子砸，有用拿走，没用统统砸了！”刘一龙踩着黄脸老汉的收手指头，一边指挥着一个小弟进屋去。那小喽啰弯腰低首道了声：“得令！”
陈曜背在墙边，早已是勃然大怒，猛地冲了出来：“老子看，谁动一下！”
“呦？这是英雄救美啊？豪杰豪杰啊！”刘一龙一阴笑，随即露出獠牙——
“老子告诉你，识相的滚一边去，别他娘的管闲事！”
“嘿，老子还管定了！”说着抄起扁担便是冲了上去。
陈曜个子高大，整个人冲锋起来，压迫感十足，那刘一龙脸上闪过一丝郑重：“弄他！”说完，两个喽啰刷地从袖子掉出两把刀，短刀，一尺来长，幽幽冒着光，看起来十分锋利。朝着陈曜砍杀了过来，陈曜拿着扁担狠狠地捶打着，对方也闪躲着，扁担被陈曜舞者呼呼生风，陈曜见着两喽啰被自己逼退，心中一笑，“呸，老子害怕你不成！”说着，一扔扁担。摆出一个手势：“来来来，让老子练练功夫！”
两喽啰见着有点畏惧，踯踯不敢上前。刘一龙见了，顿时火起，狠狠一踹两人的屁股，“上啊，他手里都没武器了，你怕吊毛？”说完，他自己也是掏出一把短刀，朝陈曜慢慢逼近！看到自家老大带队，一马当先走在前面，两喽啰心里顿时稳多了，坏笑道：“难不成你还能一打三？”
说着三人急冲冲了上去。
“爷爷！！”赵臻见了这模样急忙叫道。
“没事，让他吃吃苦头！”
陈曜见此，不觉不怕，反而豪情万丈。握拳，狠狠地冲了上去。
他一拳轰在一小喽啰的胸口，那小喽啰吃了一痛，胡乱地拿刀在眼前挥了挥，顿时陈曜手臂开了。而这时另一个小喽啰有机可乘，一刀子往陈曜胸口捅来。
陈曜早有准备，一脚狠狠地踹了出去，而就在这时，那小头目刘一龙嘿嘿一笑：“什么功夫，不过是吓吓人，装什么大尾巴狼，不过是个傻大个！”就待陈曜一脚踹出的时候，刘一龙突然一脚踹在前面的一个喽啰的身上，那一脚正好挡在了陈曜脚上。与此同时，他加上另一个喽啰的短刀，破风，朝陈曜杀去！
“呀！”陈曜张开嘴。“师父怎么办？”他在心里对自己的说道，回头看一眼赵达开，却是发现赵达开已经消失在了原地，只看见一个黑影晃动，逼到了刘一龙的面前。
两指夹紧刀刃，顺势往后迁移，刘一龙妄想挣脱，却是被一股惯性给往前倒去，紧接着他和另一个喽啰拿刀手便是被某人夹在了腋下，那人握紧双拳，只见的一道肉色的拳影扑面而来。
刘一龙已经做不了任何反抗，只剩下闭眼了！
“轰——”
两人倒地！
另一个小喽啰趴在地上，瞪着眼睛看着这一个老头突然出现在战团里，然后眨眼间，自己的老大和兄弟便是倒下了！
“师、师父，，多谢你了！”陈曜带着几分劫后余生的味道说道。
“哼！”赵达开没理陈曜，自己上前一把拎住那小喽啰：“你们是什么人？来这里干什么？”
“我、、我们是清水帮的！”小喽啰看着眼前的老头，有几分不真实的感觉，当老头问道自己跌身份之时，他不由得想到另一件事，或许可以帮自己解决眼前的情况！“老、、老子清水帮可是属于汴水帮的，识相点，把、、把哥几个放了？”
“汴水帮是什么玩意？”赵达开当然不知道，随口问了一句陈曜。陈曜见到自己师父搭理自己，心头一乐，但是听到“汴水帮”三个字也是惊愕在原地！“师父，这、、这汴水帮是开封到商郡几百里水路，附近的清水河，汾河一些地段，都是属于汴河帮的管制范围，特别是汴水这一条，所以这汴水帮当真是地头蛇！就算是汴水两岸的水师也拿着这些弄潮儿没办法！”
“前些年，还听说金明池神卫虎翼水军还来剿来的，不过这些水盗驾着小船，逃跑速度极快，只要逃到岸上，这些人立马脱掉甲胄，刀剑，立马回归平民，根本就那这些人没办法！”
“后来朝廷又说要在汴河之上布置防线，但是汴水从京城到咱们商郡附近支流几百里，怎么可能布置得过来？”
“嘿！你小子还知道还蛮清楚啊？”赵达开笑骂了一句，陈曜见勒师父脸色好多了，忙说道：“咱还不是走南转北的，前些时候修水坝之类的伙计干得多，所以听得就多了！”
“既然你们知道咱们来处，还不速速放人，不然惹恼咱们的人，咱们水盗不介意做回土匪！？”那小喽啰口才极好，见着赵达开、陈曜说着汴水帮的事，自然狐假虎威嘚瑟起来，“怎么样？放人不？”
陈曜没理那小喽啰，反而继续说道：“以前听说这清水帮是赵大狗罩着的，所以汴水帮没来招惹这边，二来咱们又隔着远了，他们手没那么长。而现在赵大狗被人砍了头，这汴水帮就慢慢就伸过来了！”陈曜默默为赵达开分析着。
赵臻津津有味地听着，他可是对这些帮派兴趣十足，没想到这赵大狗心还挺大啊，除了管着新野县牢城，手下的爪牙还伸到清水帮来了，这要是在现代版本中，这些事也不少。不过令赵臻更加感兴趣的是，现在爷爷会怎么办呢？他满脸期待望着爷爷赵达开。
赵达开似乎脸上带着几分犹豫，随即望向自己的孙子：“臻儿？臻儿？你发什么楞？”
“哦哦！”赵臻忙醒悟过来。“怎么了爷爷?”
“这要是放在你身上，你准备干？”
“额、、、、爷爷，你不会又是在试我吧？”
“、、、瞧你说的，你这孩子！”
那小喽啰见着几人正为自己等人愁着，他更为兴奋，“怎么样？咱们汴水帮不是你们惹得起的识相的赶快放了咱哥几个，另外叫这老汉送上他闺女外加五两银子压压惊！”
“杀人灭口，沉尸填河！”赵臻瞥了一眼那小喽啰，早就不耐烦这家伙一个劲儿聒噪。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