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意味深长,施知水知道他是想偏了,于是轻一咂舌,道:“想什么呢?满脑子黄色废料?我这是有正事儿。”
“哦——”章柏轻一抬眉,明显是不相信。
见状,施知水也懒得跟他解释,催促着他开车。
“不过,施总监,这事儿我就不告诉施董和施总了吧?”章柏从镜中看一眼靠在座椅靠背上闭目养神的施知水,玩笑般开嗓。
闻言,施知水缓缓睁眼,剑眉不自觉微皱,带了疲惫的语气问道:“你TM有病啊?这事儿你跟我爸我姐说什么?”
“是是……”章柏看着前方的路,语气带了好些愉悦。
听章柏不太对劲的语气,施知水觉得很是冒火,却因觉得很是疲惫而只轻声吐出了句:“你TM……”
到了酒店,施知水催促着还与自己开玩笑的章柏回去,就直接往楼上去了。
到了房间门口,施知水敲响门,很快,门被打开。
施知水还没看清里面的人,就被一下子拉了进去。
在酒精的作用下,稍微受到一点撩拨就很容易意乱情迷,可施知水实在觉得很是疲惫,于是将坐在自己大腿上吻着自己的女人轻轻推开。
“怎么了?”女人不解问他,从她紧皱的双眉不难看出,她很是不高兴。
施知水也懒得去管她是不是高兴,也懒得安慰她,微闭了眸子往沙发上靠去,道:“我今天很累。”
“去做什么了?”女人的语气带了几分不高兴,也带了几分质问。
施知水缓缓睁开疲惫的双眼,扯了扯嘴角想要露出微笑,却笑不出来,只是无力地开口:“你这多疑的毛病能不能改改?”
“我知道我不该不相信你,但是你知道,我就是觉得这丝毫不像你。”女人说着,用手指将脸前的头发全部往后顺去。
施知水双臂无力地往后搭在沙发的靠背上,问道:“你叫我来,就只是为了见我?”
“那不然?”女人轻一挑眉,语气带了几分挑衅,“难道我要见你,还需要理由吗?”
施知水淡然看她,越是觉得疲惫,道:“需要啊。”
女人微微愣了一愣,猛地低下头,在施知水的唇上狠狠咬了一口。
被咬得生疼,施知水的睡意在一瞬消逝,抬手擦了下嘴角,垂眸看一眼指尖的鲜血,紧锁了眉看着眼前神情有些得意的女人,压低了嗓音斥责她:“你TM疯了?”
“我是疯了,想你想得快疯了。”女人脸上的得意神情在一瞬消逝,取而代之的是说不出的委屈。
与其说是委屈,说是病态似乎更为合适。
“你TM别说这么恶心的话行吧?”施知水的脸上流露出嫌弃,伸手将坐在自己腿上的女人往旁边推去,“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陪我。”施知水刚站起身,听见身后女人的声音。
“陪你?”施知水缓缓回头,见女人将衣服脱下,露出白皙的肌肤。
施知水紧皱了眉,有些不耐烦地开口,道:“我今天是真的很累,外面那么多男人,你TM发情可以随便找个。”
“累?”女人说着,将衣服扔在沙发上,凑近施知水,轻嗅着他身上淡淡的酒味,“给我找到住处了?”
闻言,施知水这才想起来自己并没有给她找到住所,而自己昨天确确实实是答应了她。
一时,施知水自觉理亏,可他还是不想搭理眼前的女人,甚至更加不耐烦了几分,道:“今天太忙了,明天吧。”
“明天?”女人在他耳边轻吐一口气,“你昨天说的也是‘明天’。”
女人的唇舌像蛇一样在施知水颈间游走,手也不安分轻轻解开施知水的纽扣。
施知水虽没什么兴致,忽地想到什么,于是选择了迎合眼前的女人。
左手的手表被取下,放在床头柜上。时间一点点过,空气逐渐升温,本开着冷气的房间内,二人却汗如雨下。
事后,女人点了一支烟,看一眼身旁若有所思的施知水,问道:“阿水,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谁想杀我姐姐。”施知水也不看她,说得淡然。
闻言,女人沉默几秒,而后将烟掐灭在旁边床头柜的烟灰缸里,将嘴里的烟缓缓吐出,凑近施知水,露出轻松的笑,道:“阿水,我有个新名字。”
“什么名字?”施知水没有兴趣,出于礼貌还是问道。
女人轻笑出声,凑到施知水耳边,轻道:“施洁希。”
“嗯?”施知水微皱了眉,不解看她,“你这是什么名字?”
见施知水这表情,女人有些无所谓地轻抬了眉,向后靠在枕头上,道:“按我们M国的规矩,我跟你结婚的话,是要跟你姓的。”
“但我们不是还没有结婚?”施知水忽然有几分不安。
闻言,女人有些不满地看他,问道:“你不想跟我结婚?”
“不是……”施知水想要解释,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确实不想跟她结婚,可他有所顾忌。
到底是在顾忌些什么呢?施知水自己也不知道。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她说着,拉上被子,往被窝里缩去。
施知水有些疑惑地看她,脸上更多了几分不解。
毕竟,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不过说来也是好笑,好多时候,这个女人总是装出一副很懂他的样子。而好多时候,她确实很懂他,似乎真的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想到过往的一些事,施知水忽然就有了兴趣,轻轻开嗓,问道:“我在想什么?”
“你不过是在想着那个女孩而已。”她说得淡然,却带了几分赌气的口吻。
施知水的心蓦地一怔,脸色微微一变,却紧皱了眉没有说话。
他听见自己脑海里浮现出很多画面,耳边萦绕着很多声音,乱糟糟的,吵得他心绪烦躁。
他想到一个人,一个女孩,一个很是单纯,很是美好的女孩。
那个女孩,就像是最皎洁的月色,就像是最纯净的晨露,似世间一切美好,却是世间一切美好都无法比拟的。
施知水也知道,这个时候,他不该想到那个女孩。
不只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她,更为了那个女孩。
那个——在他心里圣洁如神明的女孩。
一切,在他最初做出选择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结局,那个女孩的一切,都与他再无关系。
而后,施知水听见自己的声音,与无数声音混杂在一起,却在无数声音中最是清晰:“哪个?”
“那个黑色短发女孩。”她说着,缓缓翻了个身,抬眸看着施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