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施董的那个女儿啊,我有幸见过一次,长得那叫一个好看啊!”说话的,是一直在旁边默默抽烟的男人,男人身材瘦小,穿了件黑色的短袖衣,满是笑容的脸上堆满皱纹,“只是看看,就让人觉得……嘶……”
男人说着,很合时宜地停下。在场的都是男人,自是懂得他说的什么意思,纷纷都是一笑。
施知水用舌头轻轻顶了顶腮,明显表现出不悦,却听见身旁苏董的声音在众人的笑声中响起。
“年轻人,还是要学会忍耐的好。”苏董的声音低低的,施知水正好能够听到。
“什么?”施知水微眯了眸子,转头看他。
苏董抬起那双犀利的小眼睛看他一眼,脸上始终带着几分笑意,道:“人家不过是开玩笑,你要是跟人家动怒了,人家会说你小气。”
“有这样开玩笑的?”施知水明显不悦,也明显表现出来。由于旁边的章柏一直拉着他,他才始终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长辈说话,小辈听着就是。”苏董的脸上始终带着笑,就像是那样的笑容刻是在他脸上的一般,“就算你不喜欢听,你也只能听着。”
看着苏董,施知水冷笑一声,问道:“倚老卖老?”
苏董看他一眼,轻轻摇摇头,提了嗓子打断几人的谈话:“今天晚上年少也要过来,诸位这样开年少未婚妻的玩笑,只怕年少是会生气的。”
“年少?年清川?”那个黑衣男人笑出声,“虽然我承认年清川是有点本事,可到底还是太年轻,我吃过的盐比他吃过的饭都多。我好歹是他的长辈,多少跟他老子也有点交情,他还能因为一个玩笑生我气不成?”
苏董淡然一笑,道:“那可说不定。”
苏董说得淡定,那个黑衣男人便没把他的话当回事儿,继续与肥胖男人开着玩笑。
施知水却听不下去了,笑出声,道:“不知道各位前辈是没有老婆,还是没见过女人?”
“你小子?”那个黑衣男人明显怒了,瞪大了眼睛看着施知水。
施知水大方迎上他的目光,语气依旧轻快,道:“我以为今天晚上只是跟苏董吃饭,实在没想到这么多阿猫阿狗也会在。”
这话一说,不只是得罪了那个黑衣男人,也得罪了其他三个男人。
“说我也就算了,你们居然当着我的面说我姐姐,可就过分了。”施知水仍是表现得极不在意,淡定地坐直身,犀利的目光从那几人身上扫过,语气带了好些威胁,“这要不是在Q国,你们是不可能活着出这家酒店的。”
“乳臭未干的小毛孩,狂什么?”生气说话的,是那个肥胖男人。
“你TM狂什么?”施知水算是怒了,也不再克制自己的情绪,怒吼出声。
那个胖男人还打算说什么,被旁边戴眼镜的男人挡住。
戴眼镜的男人淡然看着施知水,目光中满是轻蔑:“小子,我们知道你年轻不懂事。可年轻人啊,应该学会懂得分寸。尊敬长辈懂不懂?”
“就你们,也配?”施知水的语气更是不屑。
“你果然跟你爸一副德行,都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眼镜男人说着,语气带了好些惋惜,“可是啊,你没有你爸那样的本事,你也没有那样狂的资本。”
施知水险些拿起面前的瓷碗朝那个男人,被章柏一把拉住。
“是是,孙董说的是。”章柏点头哈腰地与戴眼镜的男人说着,语气很是恭敬,“我们总监才刚回国不久,不太懂国内的规矩,你们不要介意。”
闻言,几个男人脸上更是一阵得意,纷纷表示“年轻人不懂事很正常,原谅他了”,而施知水却很是不爽,一把甩开章柏的手。
桌上的人不再开施望川的玩笑,却将话题放到施知水身上。
“施总监,你这么年轻,刚回国就来混这个圈子,要学的东西还很多啊。”戴眼镜的男人语重心长地说。
施知水正在气头上,于是没有理他,旁边的章柏见状,便帮他接过了话。
众人的话题纷纷放到施知水身上,使得施知水很是恼火。
施知水起身打算离开,被苏董叫住:“施总监打算去哪里?”
闻言,施知水回头看着苏董,还没有说话,又听见苏董带笑的声音:“卫生间在出门左拐,实在找不到的话,外面有服务员可以带你去。”
施知水知道苏董是在给自己台阶下,心里头莫名流过一股子暖流。于是轻一点头,转身出去了。
见施知水的表情不太对,章柏也急忙跟了上去。
在走廊,章柏追上施知水,安慰道:“你可得跟苏董搞好关系,不要闹脾气。”
“跟苏董搞好关系,我为什么要忍那群SB?”碍于旁边有人,施知水还算淡定地问。
“那些都是苏董的朋友,都是你的前辈,以后对你是会有很大帮助的。”章柏说着,抬手搭上他的肩,“说话难听了些,但大家都没有恶意,你忍忍就算了。”
“凭什么?”施知水拍开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
“你还年轻,你不懂。”章柏说着,轻叹一口气,“总之,等会儿回去了先道个歉吧。”
“我TM?”施知水一脸诧异地看向身旁的章柏,“你没有听见他们说什么?错的是我?凭什么我道歉?”
“他们是你的前辈。”章柏说着,微皱了眉头,语气带了好些无奈,“以后你肯定是需要他们帮助的。”
“就因为他们是我的前辈?”施知水脸上带了好些不屑,“怎么就确定我以后一定会对他们有所求?”
“这个圈子就是这样。”章柏说,“你要闯出一番天地,首先得有很广的人脉。”
“年清川呢?”施知水停下脚步,问。
被施知水突然这样问,章柏却是一惊,于是微皱了眉问道:“嗯?”
“年清川很强吧?”施知水看向章柏,“他需要很广的人脉吗?”
“年少当然也是需要的。”章柏说。
施知水沉默几秒,神情更正经了几分,又问:“他需要为了维持所谓人脉而这样忍气吞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