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巧,这天夜里,村子里发生了一件大事儿,村里又出事了,九姑被遭了黑手。
九姑是单身,她一个人住在村东一间快要坍塌的土坯房里,头半夜的时候还是风平浪静,可刚刚过了午夜,房门就被轻轻推开了。
一个黑影蹿进来,跃身扑上了炕,不但咬烂了她皱皱巴巴的一张老嘴,还毁灭性地夺去了她打算原封不动带到阎王爷那边去的囫囵身。
事发之时有人听到了撕心裂肺的呼救声,有胆大的邻居抄起了铁锨、镐头啥的,蹿出家门,准备过去救人。
但不等进院门,就听到了嗖一声,一个黑影从屋里蹿了出来,越墙逃跑了,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之后外面聚集过来几个男人,他们不说话,傻了半宿后,有人才拨开了门栓,陆陆续续走进屋。
到了炕前,划火点燃油灯一看,汉子们都愣住了。
九姑浑身的衣服被撕成了一缕缕的碎布条,胸前也未能幸免,留下了无数条细密的血痕在上面;
男人们面面相觑,唏嘘感叹了一番,就打发人去找来了村里的赤脚医生,为九姑冲洗包扎,处理了一番。
老女人一直紧闭双眼,一声不吭,直到阳光撒到了窗棂上,她才抬起头,大瞪着眼睛,歇斯底里的喊道:老天爷啊,你还我清白!
有人随即就怀疑起了梁玉栋,全村就数他疑点最大。
其一,他有前科,在学校犯下了同样的罪行才被开除回家的;
其二,他一回到村里,就出了这么严重的事情,不是他是谁?
再一个就是九姑下午在大树下面看到过梁玉栋,还当众说了些难听的话,很有些羞辱的味道。
梁玉栋当时被气得七窍生风,直翻白眼,还扬言要九姑遭报应。
仅仅这些,就足够“开刀问斩”了,特别是跟九姑坐在一起的几个女人,更是一口咬定,这事就是梁家那小子干的。
村长黄有成经过走访调查,也觉得梁玉栋有作案嫌疑,他本想打电话报案,可九姑死活不答应。
问她为什么。
她说身子坏了就罢了,名声不能再坏到外面去了。
村长问她咋办。
她叹口气,说:“还能咋办,凉拌呗。”
村长坐在炕前吸了一支烟,然后站起来,说:“既然你不愿报案,那就拉倒,你都这把岁数了,权作是歹人做好事了。”
“黄有成,你放什么狗臭屁呀?”九姑坐了起来。
黄有成坏笑着,说:“你总不能完完整整的去阎王爷哪里报到吧?说实话,你都这个岁数了,正常人也懒得帮你。”
“滚,你给我滚!”九姑歇斯底里骂一声,一头扎进了被窝里。
黄有成扔掉烟蒂,转身走人了。
他毕竟是一村之长,村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不能就不了了之吧?
于是,他心一横,想深入虎穴,去探个虚实。
可快要到了梁家大门口时,他又改变了主意,那不等于打草惊蛇吗?
“村长,你干嘛呢?”
正在犹豫的黄有成被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王香草,就朝她摆摆手,意思是到她家说话。
他心里琢磨着,这个王香草跟梁玉栋住得近,没准就能知道那小子的真实情况,要是真像传闻的那样,就必须报警抓人了。
王香草听了村长的话后,直摇头,说:“不可能,那小子是个软皮蛋,他哪有那个能耐呀?”
黄有成说:“人不可貌相嘛,再说了,人是随着环境变化而变化的,没准进城这段时间,就变坏了。”
“不可能,就算是他有那个心,也没那个胆儿。”王香草说。
黄有成哼哧一声,说:“白派你你打探了,也没摸出个实底来,我倒是听说他干的那些事儿很不要脸。”
“啥事不要脸?”
“那小子竟然黑灯瞎火在学校操场上把女生按倒了。”
“我觉得不可能。”
“那怎么会被学校开除了?”
“没准他是被冤枉了呢,哪座庙里没有屈死的鬼啊!”
两个人又捣扯了一阵子,黄有成才正经说:“这样吧,你接着去试探一下那个小子。”
“怎么个试探法?”
黄有成说:“你去正面跟那小子接触一下,但要讲究策略,不能上来就兴师问罪,不但要善于用脑,还要善于用身,懂了吗?”
王香草摇摇头,说:“不懂。”
“傻娘们儿!”
黄有成俏骂一声,然后用手指了指王香草,说:“舍不得孩子套不找狼,就用他去蹭他,去磨他,只要他敢对你来真的,那就说明这个小子根子已经变坏了,我就打电话让派出所来抓人,绝不手软!”
“别……别,先别急着抓人,要有证据。”
“只要落在警察手里了,还愁没证据?”黄有成冷笑一声,说,“你尽管泼辣点,臊乎点,看上去就是想跟他来真的,你明白我的意思不?”
“滚吧你!老不正经。”王香草嗔骂道。
“我这还不是为了全村的广大妇女着想嘛。”黄有成说着,转身出了门,等到了大门外,还伸长脖子朝着梁玉栋家望了望。
王香草是个精明女人,时不时地跟村干部套近乎,既然村长下了指令,她肯定就会服从。
再说了,她自己也打心眼里好奇,一个年轻帅气的小伙子,咋就变成了糟践女人的恶魔呢?
她走出家门,去了东临梁玉栋家。
一进门就喊开了:“奶奶……奶奶你在家吗?”
“谁呀?”梁玉栋他奶奶有气无力的应一声。
“奶奶,是我,王香草。”
“他嫂子,这一大早的,你有事吗?”
“我听说玉栋兄弟回来了?”
奶奶长叹一口气,说:“可别提了,我实在叫那个小祖宗气死了!”
“玉栋他咋又惹你生气了?”王香草接着问。“
奶奶说:“我也不知道实情啊,只听说好像是在外面闯祸了。”
“他闯啥祸了?”
“好像是做下了那样的缺德事儿,被学校给开除了。”奶奶说说到这儿,抬头盯着王香草问,“你是不是也听到啥风声了?”
王香草点点头,说:“只是风言风语的,也不一定当真,我听说玉栋他把女同学给那样了。”
“哪样了?”
“就是那样了,我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你说的真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