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香草甩起了脸色,说:“你这人咋这样?咱们是来值班的,却非要喝酒,万一出了问题,咋向上级交代。”
马有成嬉皮笑脸地说他刚才出去的时候,遇见老龙王爷,老龙王说险情解除了。”
“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谁跟你开玩笑了?不信自己看去。”
王香草将信将疑,走到门口一看,果然是雨过天晴。
她折身回来,说:“这可真是神了,你出门的时候,与还下着呢,这一眨眼的工夫就停了。”
“你们俩都过来,过来。”马有成招呼道。
王香草说:“雨停了,咱还是回去吧。”
马有成指责她没有组织纪律性,只要上面没有下达撤退命令,那就得坚守。再说了,你们这是有偿服务,半道里走人,钱还要不要了?
还有那个老蒋头,他喝成了那样,万一真的出了岔子,咱负担得起那个责任吗?”
姚桂花望着王香草,说:“也倒也是,他弟弟是县长,真要是出了事儿,肯定不会放过咱们的。”
马有成夸赞起了姚桂花几句,亮开嗓门喊道:“都给我过来!有要紧的事情咱们商议商议。”
两个女人只得走过去,坐到了马有成的的对面。
马有成把两个斟满了酒的酒杯推到两个女人面前,对她们说:“边喝边聊,这么好的酒,别浪费了。”
见没人回应,马有成说:“说句良心话,我是想诚心诚意感谢你们俩,关键时刻,你们不离不弃,帮了我很大的忙,我向你们表达真诚的谢意。”
说完仰脖干到了底儿。
两个女人见他说得动情,不好再拒绝,举杯喝了起来。
马有成再次斟满酒后,望着王香草说:“王香草,你没觉得这天气有点儿诡异吗?”
王香草点头应道:“是啊,几分钟前还下着呢,眨眼的工夫就停了,天蓝得就跟洗过一样,星星一闪一闪的。”
“是啊,真是有点儿邪道。”马有成说着,盯着王香草问,“胡仙姑说啥时候停雨来着?”
“是啊,她说最迟明天。”王香草说。
马有成小声疑问道:“难得真有两把刷子?”
王香草说:“可能吧,我走的时候,她就开始忙活了。”
马有成呆着脸,嘟嘟囔囔地说:“真是神了,连镇上的通知里都说这雨还要持续下去,没想到硬是给止住了。”
喝一口酒,他对王香草说:“明天就去送钱,一来是答谢她,二来是求她继续显神通,保佑咱们村平平安安、风调雨顺!”
王香草满口答应下来。
马有成转上了姚桂花,说:“你今天来对了。”
姚桂花说可不是嘛,有吃有喝,还有钱拿,以后再有这样的好事,我还想跟着来。
“你就知道吃喝,我说的意义远比吃吃喝喝重要得多。”
姚桂花问:“那是啥?”
马有成朝着里屋瞥一眼,神神秘秘地说:“重要的是你见到了这个小老头。”
姚桂花问:“见到他咋了?有啥重要的?”
王香草开起了玩笑,说村长是不是打算安排你去伺候他。
“王香草,闭上你的臭嘴!作践一个老头子干嘛呀?”姚桂花佯装生气地骂道。
王香草说年纪是大点,可人家是童*子*身,你要是真能把他拿下了,那是你的福分。
姚桂花红着脸骂她:“王香草你这个浪蹄子,要是喜欢,就进屋,俺才不稀罕呢!”
“别胡吵吵了,我说的是正事儿。”
王香草问道:“啥正事儿?”
马有成说这个老蒋头可以帮姚桂花的忙,他弟弟是一县之长,一句话就能把郑成亮放出来。
“对啊!我咋就没想到呢?”姚桂花一听,高兴得直拍屁股。
可乐了几分钟,随又泄了气,说,“一无亲二无故的,人家咋会帮帮咱呢?”
马有成断言道:“能!绝对能!”
王香草说:“就那么点小事儿,至于惊动县长吗?”
马有成说:“你觉得那是小事儿吗?真要是按照刑法来,少说也得判三年,你信不信?”
王香草说:“孙常果不是已经答应找人帮忙了吗?”
马有成鄙夷道:“就他那点狗屁能耐,他办得了那么大的事儿?你是高看他了。”
“别吵吵了!”姚桂花吼了一声,问马有成,“村长你说,怎么个求县长帮忙法?”
马有成指了指里屋,说:“只能依靠他了,只要老蒋头能答应,这事儿就绝对能成。”
王香草摇摇头,看上去不报啥希望。
马有成轻松一笑,举起了酒杯,对着姚桂花说:“我自有妙招,只要你肯听我的就行。”
“我听……我听……”姚桂花心里一阵欣喜,接着问,“那你说有啥办法?”
马有成说:“来,痛痛快快把酒喝了,我就告诉你。”
姚桂花二话不说,痛痛快快干了下去。
王香草为恳求马有成:“我实在是喝不下去了?”
马有成喝干了自己的酒,冷着脸说不喝拉倒,姚桂花的事老子也不管了,爱咋着咋着。
“王香草,你算哪一门子好姊妹?关键时刻瞧我的热闹,你要是不喝,我立马撕破你的脸皮!”姚桂花火气冲天。
王香草只得紧皱眉头,举杯喝了下去。
突然,里屋传出了哗啦哗啦的声响。
“啥声音?”王香草怔住了。
马有成走过去看一眼,转身对着两个女人招了招手。
原来是蒋仓囤醉得没了意识,从炕上擦下来,站在地上撒起了尿。
两个女人被羞得无地自容,双双抬手捂起了脸。
王香草嗔骂起来:“死老马, 你可真坏,丢死人了……丢死人了!”
蒋仓囤完全处在断片状态,撒完后,又扑到炕上睡了过去。
马有成走回来,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一脸坏笑打量着女人,“你们看到了吧,这个老蒋头还真是个童男来。”
王香草通红着脸,俏骂道:“滚一边去!你咋知道就是了?”
马有成说:“你们都是过来人了,这点还不懂?要不我仔细分解给你们听听?”
“闭上你的臭嘴吧!不说那个了,喝酒……喝酒……”为了掩饰尴尬,王香草主动招呼着喝起酒来。
马有成跟姚桂花也跟着举起了杯,气氛好像一下子又活跃了起来。
第一个醉倒的是王香草,直接趴在茶几上睡着了。
马有成夸起了姚桂花,说想不到你还真是一块当干部的好料子,不光酒量大,还会说场面话。
姚桂花被夸得飘飘然起来,摇摇晃晃举起酒杯,继续跟马有成喝。
喝着喝着,马有成就没了分寸,把手伸到了茶几下面,胡乱摩挲着。
姚桂花没有拒绝,她不想拒绝,也不敢拒绝。
……
正闹着,王香草突然依依呀呀说起话来。
含混不清、叽里咕噜,说得些啥也听不清。
马有成跟姚桂花被吓着了,停下来,静静听着。
王香草叽叽咕咕说了一阵子鬼话,又没了动静,接着睡了过去。
马有成哧地一笑,低声对着姚桂花说:“王香草说的啥呀?会不会是做梦吃咱们的醋了,哦,对了,她在骂你呢。”
姚桂花说:“你又不是她丈夫,吃的哪一门子醋?”
马有成哼哼哧哧地说,你们女人真难对付,男人主动了不行,冷落着还不行,实在是不好对付,你说是不是?”
姚桂花闭着眼说,那要看是啥样的男人了,不喜欢的想亲近,很难受;喜欢的不理不睬,更难受。”
“不就是一起乐呵乐呵嘛,值当得死呀活呀的?”
“是啊,男人跟女人是有差别的。”
“照你这么一说,是喜欢我了?”
姚桂花媚眼灼灼,娇滴滴地说那还用你说了,要不然,能跟你喝酒,能跟你亲热嘛。
正当腻腻歪歪调情的时候,突然听到哇哇的呕吐声。
随即一股恶臭味儿腾空而起,弥漫开来。
“坏了……坏了,王香草真的喝醉了,她吐了……吐了……”姚桂花呼一下站起来,身子一扭,差点摔倒。
马有成埋怨起来:“你这个熊娘们儿,冒冒失失,不就是吐个酒嘛,用得着大惊小怪了。”
姚桂花没理他,轻轻拍打着王香草的后背,不停地喊着:“香草,王香草,你醒醒……醒醒……”
王香草抬起头来,嘴巴里、鼻孔中沾满了呕吐出的东西。
她眼神飘忽地望着姚桂花,含混不清地说:“姚桂花,我醉了……醉了,不行了……”
“没事的,吐出来就好了,想吐就吐吧,来,接着吐。”姚桂花边说边捶着王香草的后背。
王香草说:“肚子里难受,好难受呀,就跟着了火似的。”
“没事,是被酒给烧的,喝点水就好了。”姚桂花说着,站起来倒水去了。
马有成拿一团卫生纸,帮王香草擦起了脸上的脏东西。
姚桂花端着一杯白开水走过来,埋怨起了马有成:“人家不能喝,你非逼着喝,看看把人折磨成啥样了?受罪不说,万一把身子折腾坏了咋办?”
马有成说:“不对呀,原来又不是没喝过,也没见她醉过,酒量咋就突然变小了呢?”
“我觉得吧,她肯定是心里不痛快,你又不是不知道,喝酒最怕生气了,一生气准得醉。”
“喝酒就是为了开心嘛,干嘛要生气啊?”马有成说完,冲着王香草喊,“王香草,你生气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