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做生意的料,小妹莫言担忧害怕,大哥虽不是什么好人,但绝不可能像他们那般杀人放火,再说如今孙爷正赏识我,我哪能离开。”姜贵宝笑容灿烂,小妹能说这么多叮嘱的话,一定是心疼他这个哥哥,心里十分欢快。
“大哥,你得那狠手辣之人欣赏,日后稍有不慎便是梁生的同等下场,莫要寄希望于这种人身上。”
姜暖苦口婆心的劝着,姜贵宝却不以为然摆手笑了笑:“我才不会和那梁生一样,我可是孙爷的亲信,小妹你不懂这些门道,我机灵着呢!”
姜暖蹙眉,头一次发现姜贵宝性子这么犟,她说的他压根没有听进去。
“我出来时辰已久,得先回去了,小妹去歇息吧,大哥改日再来看望你。”
姜贵宝来的也匆忙走的也匆忙,姜暖无奈冲他喊了一句“万事小心。”
姜贵宝头也不回应了一声“晓得了”,身影便消失而去。
姜暖没了睡意,脑袋十分清醒。
这些事看起来与她没多大关系,可从去到杨青衣的衣铺,遇到姜贵宝,再后来崔粤,崔粤将来又会和孟脩有牵扯……
一桩桩一件件,事情越来越复杂,让人心情都不好了。
她坐在院子里的木椅上,双手撑着下巴抬头仰望星空。
古代的夜晚,夜空十分多彩,弯月皎洁明亮,布满天空的星星又亮又闪,阵阵清风吹拂十分清爽。
“不睡?”
姜暖回头便看到孟脩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她嘴角微抿淡笑道:“睡不着,夫君怎么出来了。”
孟脩随手将油灯放到桌上,顿了顿开口问:“可需帮忙?”
姜暖要按往常肯定会客气的笑一笑,然后说不用,但此刻她有些犹豫怎么说,当下并没有回答。
孟脩也不急,在另一边椅子落座。
原本是要睡的,关门窗时瞧着她背影有些萧寂,莫名想到她那日所说的任由她自生自灭,便又出来了。
不曾想她是个能生事的,那姐妹二人的事还未解决,这便又开始愁上别的事了。
良久,
姜暖还是没想到怎么说合适,但又实在忍不住,开口询问:“夫君可认识孙爷?”
如今姜贵宝在他手下做事,她对这位心狠手辣的孙爷不了解,知己知彼也好有解决的法子不是。
孟脩黑眸微闪了闪,垂眸淡道:“不识,但他恶名远扬,赌场发家,现养船走海上供商货,他认的义妹是县丞的内室。”
“原来是这样,对了,听你娘说你与县令有交集?”姜暖好奇看他,夜色黑暗,但月光撒落依然可见他精致的侧颜。
孟脩摇头,“见过两面,却也不熟。”
“那夫君可知崔粤?”姜暖几乎脱口而出。
孟脩神色一怔,眸间浮起一抹谨慎的严肃,忽的起身拉着姜暖进了身后的房屋。
“哎、”
进了门姜暖还有些不解,“干嘛?”
孟脩大手越过她头顶将门合上,而后吹眸认真打量起她,沉声问道:“方才大哥同你说的这些?”
两人距离太近,姜暖被突如其来的美颜暴击整的一愣,都忘记他说了什么一眨不眨的盯着他,不由得吞了吞口水。
这皮相真的太好了。
孟脩蜷指敲了敲她额头,“先回答我是与不是?”
“不是、”姜暖脸颊一阵热气,没敢与他对视,就干巴巴说道:“你先起来些,我有重要事同你说。”
孟脩理了理衣袖,拂袍率先落座,“你先同我说,如何招惹到这些人的。”
这才短短几日,她竟这般胆大。
姜暖一噎,拍了拍发热的脸颊,挑了个离他远一点的位子落座,组织了一下语言开口解释:“不是我招惹到他们,而是阴差阳错与他们有了牵扯。”
孟脩不语,眼神示意她继续辩解。
姜暖咬唇,“那什么、我前些时日同刘妈去衣铺,遇到了孙爷的一个手下带人找麻烦,我大哥也跟随在队,后经了解那衣铺杨掌柜身世可怜……”
本以为是杨青衣的个人恩怨,但这事件上升到了煤山性质又不一样。她又没解决事情的那个本事,想来想去,还是得让孟脩早些知晓。
这么大事万一提前有变动怎么办,她现在已经不能确保煤山事件能像原书里准确的时间点,毕竟从她收留慕容姐妹开始,剧情就肯定会有所偏移了。
姜暖讲的十分详细,包括姜贵宝说的梁生是为人写信被害。
“事情就是这样。”她长吐了口气,说出来轻松多了。
“你方才问崔粤何意?”
孟脩黑眸看她。崔粤的大名知晓的人并不多,她如何知道,又是如何关联到此事身上?
姜暖脑子飞快转,笑道:“我就随口问问,那日听刘妈说你去崔木匠哪里买家具,我边多嘴打听了一些,话说崔娘子夫君与崔木匠都同姓氏还挺巧哦。”
孟脩倒也没有怀疑这话,毕竟崔粤的身份连他都不曾找出漏洞,姜暖又如何知晓。
他淡道:“二人本就同村。”
“啊?他们两个竟然是一个村子,又是同姓氏,那岂不是表亲。”姜暖都惊了,心中不由猜测煤山是否有崔富的手笔在。
“嗯。”孟脩面色淡定,但眼底多了几分暗色。
说起这事,犹想年初他随大夫子去拜访友人便发现了西山似有人在开采,他本不愿多事去探究,但在上月却被县丞邀请做客,说是一友人想找个博学多识的文人当墨客,日常只需提笔书写。
他以已学业繁忙拒绝。
妈梁生恰巧一月前失踪,又因写信被灭口,这事仔细想来并不是巧合。
“对了,我大哥说哪位孙爷派他去西山监送苦工,孙爷说是要建造壁画,但那些人口鼻又存有黑墨,我觉着他们在偷偷开采什么稀奇宝贝。”姜暖故意这么说,就是想看看孟脩的反应。
孟脩没有任何反应,面容十分淡定,因他知晓是煤矿。
姜暖愣了,他怎么没反应啊?
“你、夫君都不好奇吗?”
“太过好奇,并不是什么好事。”孟脩瞥了眼她,声音难得透着认真。
惹事前不与他商量,惹事后想着隐瞒,实在瞒不住了才告知他,真真是翅膀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