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胡灵儿听胡赫说樊霓依惹怒了楚穆王,现在在柴禾房一个人干两个人的活,而且君上凯旋之日便是她樊霓依性命呜呼之时,气得胡灵儿直跺脚责备道:“这樊妹妹也是太不长心眼了,惹怒了君上,这是存心不想活了。现在可如何是好?谁还敢犯龙威去搭救她?”
“说的就是啊!”胡赫一脸惆怅地坐着,他不知道该如何解救樊霓依。
“哥,要不你再去找下斗宇叶,听听她看还有什么办法?”
胡赫自从上次和斗宇叶有了鱼水承欢之情,回到军营制衣局后,日思夜想着能重温旧梦,虽然他不清楚斗宇叶到底看上了他哪一点,但是,他是真心喜欢斗宇叶的。
当爱一个人已疯狂的时候,他是一点不惧怕苏见力了,他想到的最坏结果就是苏见力知道了实情,那他也要死在斗宇叶这棵牡丹花下。
“赫哥,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斗宇叶和胡赫两人翻云覆雨后,将脸颊贴在胡赫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问。
胡赫于是便将樊霓依冲撞龙颜的事说了一遍给斗宇叶听,斗宇叶原本高兴的心情,瞬间被拉入了低谷,撅着嘴吃醋地埋怨胡赫:“原来赫哥你并非是挂念叶儿才来找叶儿的。”
“不是,不是,我怎么能不想念叶儿你呢?自从上次一别后,我日思夜想的都是你,只是苦于没有正当理由,我也就来不了府上。”
“当真?”
“千真万确,我胡赫若要是有半句虚假,叫我天打五雷轰!”
“谁要你起这种毒誓了!”斗宇叶拍打了胡赫起誓的手说:“自从上次和你一别,我以为我们再也没有机会见面了,如今倒是可以借着樊妹妹的当口名正言顺地见你,我心里也甚是高兴,只是,她已经惹得君上不悦了,这个时候谁再去求情,恐怕都要被君上视为眼中钉了。”
“这个我也清楚,所以还是要请你帮忙想想看有什么办法,既能保住她又不连累他人。”
斗宇叶含情脉脉地捧着胡赫的脸问:“办法我会尽量想,可是,你要怎么答谢我呢?”
“我这样答谢你,好吗?”
胡赫顺势搂着斗宇叶翻身过去笑着问。
“不好。”
斗宇叶撒娇地想躲开,却被胡赫整个人扑倒在怀,她今日之所以这么主动,皆是因为她想着尽快怀上孩子,好笼住苏见力的心!
“乓乓乓!”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月夕在门外悄声地喊:“夫人,夫人,苏将军回来了!”
胡赫和斗宇叶心头一凉,像极了做贼心虚的人,二人慌忙起身自顾收拾。
这万一苏见力突然到东厢房,到时叫他发现个蛛丝马迹,就是死也不会死得那么痛快的。
“赫哥,你记住我刚才嘱咐你的话,如果将军问起你话,你可千万要对得上和我说的话。”
斗宇叶送胡赫到门口,挽着他的手臂再三嘱咐着。
“知道,叶儿你放心,我想苏将军会理解的,再说了,有灵儿在那作证,不会有事的。”
“好,那你再挑个时间过来看看我。”
斗宇叶依依不舍地送别了胡赫,随后叫月夕立刻陪同自己去换沐浴,换套新衣裳,她要把自己装扮得焕然一新,跟没和胡赫发生什么事情一样。
胡赫的心理也是同斗宇叶一般无异,半道上小心地检查自己身上是否残留斗宇叶的体香或者毛发,他注意这些细节,倒不是因为非常惧怕苏见力杀了他,而是想把事情做得隐秘点,好有多几次和斗宇叶做这露水夫妻的机会。
停停看看还是不放心,胡赫索性就假装摔倒在地上,反复滚了滚直到身上沾满了泥土,这才踏进西厢房大厅。
苏见力正和一位看上去文质彬彬甚至有点孱弱的书生模样的年轻男子有说有笑地闲聊着。
“见过将军!”
“胡兄,你怎么来了?”
“回将军话,我过来请苏夫人帮个小忙。”
“哦?”苏见力惊讶了下,侧脸笑着对年轻男子说:“斗兄,看到了吗?定是叶儿又给岳父出难题了吧?”
胡赫听苏见力成年轻男子为“斗兄”,这才明白原来面前这人是斗宇叶的亲哥哥斗宇郊。
“苏兄,叶儿打小就讨父亲喜爱,父亲总夸她天性善良又喜助人,没想到嫁到府上了,还是一副热心肠。”
斗宇郊端着茶杯吹了吹热气,一点不含糊地夸着斗宇叶。
“胡兄,什么事你不能直接来找我?”苏见力好奇地问胡赫。
胡灵儿手里捧着些自己亲做的糕点进来,恰遇苏见力问胡赫,便莞尔一笑替胡赫回答道:“将军,先前灵儿不是和你提及过樊霓依妹妹吗?她被若敖天设计带进宫中,如今因冲撞君上,被君上关在柴禾房当苦力,君上还说了,此次他出征凯旋归来,便要了樊妹妹的命。哥哥听说姐姐菩萨心肠,便央求姐姐出手帮忙。”
“哦。”苏见力似有所悟地应了声。
胡灵儿将糕点放在桌上,朝斗宇郊露了个笑容说:“请慢用!”
“都是一家人,你也称呼他斗兄就好。”
胡灵儿感激地看了眼苏见力,接着对斗宇郊行礼说:“灵儿见过斗兄。”
斗宇郊不像苏见力那般,一眼看上去就是个粗人,他是一个极其有休养,有学识的人,虽然是个生意人,却从身上看不出半点商人的气息。
“巧了。”斗宇郊这是第一次见到胡灵儿,见她水灵水灵甚是可爱,站起身将自己腰间系着的一块牡丹花纹的黄玉玉佩递给胡灵儿说:“这是我今日刚踅摸上来的宝贝,我说今日运气这么好,合着这宝贝是为灵儿姑娘而生的啊。”
苏见力是个粗人,不懂得这些玉佩的价值,可是胡灵儿是识货的。
她掌了眼便知道这块牡丹玉佩可不是一般的价值,初次见面怎么能收下这么厚重的礼物,于是连忙推却说:“斗兄,这黄玉价值连城,灵儿可担受不起。”
“原来灵儿姑娘也懂玉?”
胡灵儿不好意思地回答:“灵儿可不敢在斗兄面前班门弄斧。”
“自古宝剑赠英雄,我是越发觉得这玉佩和灵儿姑娘有缘,灵儿姑娘就别推辞了。”
胡灵儿还要继续推辞,苏见力一把从斗宇郊手上夺过玉佩递给胡灵儿说:“别人的你不敢拿也就罢了,他的,有多少你就拿多少,千万不要和他客气。”
“就是就是,还是苏兄了解我。”
斗宇郊憨憨地笑着说,显然这块在胡灵儿看来价值连城的宝贝,在他斗宇郊眼里,不过是一个物件。
“那灵儿谢过斗兄了。”
“灵儿姑娘客气了,我还想着今后有掌不了眼的宝贝拿来请你给把把关呢。”
“斗兄抬举了,只要不嫌弃灵儿才疏学浅,灵儿定当尽力。”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斗宇郊虽然送出了宝贝,心情却是像捡到了宝贝,话也多了,于是又突然问胡赫:“胡兄现在是做什么的?”
“我在制衣局做搬货工。”
“苏兄,你若是不嫌弃我多管闲事,我就让胡兄到我这帮忙了?”
“将军。”胡灵儿喜出望外地走到苏见力身边撒娇着,苏见力被她这么一叫,心里很是舒服受用,便做主说:“那就有劳斗兄费心了。”
“哪里话,都是一家人吗。”
斗宇郊说这话的时候,双目忍不住看了眼胡灵儿,看得胡灵儿比那含羞草还要低头。
斗宇郊做事也是雷厉风行的一个人,他命下人带着胡赫随即去制衣局办手续走人。
胡灵儿对斗宇郊做事的潇洒心生佩服,心底暗自拿他和苏见力做了比较,却发现自己竟然偏向了斗宇郊,一想到这,她立刻就脸红心跳了起来。
“怎么了灵儿?是哪里不舒服吗?”
“将军,灵儿确实有点乏了。”
“那你先去休息,晚上我去东厢房吧。”
苏见力起身又对斗宇郊说:“走吧,斗兄,一起去叶儿那吃个饭再走?”
斗宇郊连连摆手拒绝:“不啦,改日吧,我手上还有些宝贝没弄明白,回去都整理下,找个时机过来亲自向灵儿姑娘请教下。”
苏见力无奈,送走了斗宇郊,他直奔东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