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兰蕾见樊霓依暗叫不好,她现在最担心的就是阿东乐的生命安全。
立即上前追问樊霓依道:“主人,怎么啦?是不是阿东乐他们现在有生命危险?”
“阿兰蕾,你快去通知阿东乐,让他想办法派人去百丈崖通知林二哥,让他们赶紧都离开百丈崖,那斗宇郊一定是从百丈崖海面上来的,到时他一定会担心林二哥的军队会袭击他,所以,第一站就会是攻打林二哥那里!”
“不是,主人,这斗氏的军队不都被若敖天给收了吗?”
“不可能,这斗如成和若敖天明争暗斗了这么些年,他怎么会轻易的交出自己的军队?一定是做了两手准备,大部人马应该不在楚国境内,到时和若敖天手下的那些军队里应外合,一定是这样子的!”
樊霓依分析得头头是道,由不得阿兰蕾怀疑。
“可是,主人,那咱们“阿氏门”的人该藏在哪里才好?”
“命他们都来“夜夜春”吧。这“夜夜春”之前被大哥拿给虚头八脑俩兄弟暂住,这虚头八脑两人现在是我二姐的心腹,我二姐一定不会怀疑到他们的头上。你让阿东乐告诉虚头八脑两人,就说是我生前的朋友,对我现在所发生的事一无所知,这虚头八脑平日里我对他们也不错,应该不会对阿东乐他们有所怀疑。”
“好,主人你放心,我这就去通知阿东乐他们。”
阿兰蕾嘱咐了身边的女兵照顾好樊霓依,自己则片刻不停地跑出去要通知阿东乐他们。
阿东乐见阿兰蕾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吓得面容都惨淡了起来。
“阿兰蕾,你怎么突然跑回来了?是不是主人出什么事了?”
“没有,主人醒了,让我过来告诉你,派一个精干的人想办法现在就去百丈崖通知林二哥他们躲藏起来,斗宇郊的人马很快就会过去攻打他们的,还有,主人吩咐了,让剩下的弟兄们,分批前往“夜夜春”入住。”
“好,既然主人都这么说了,那咱们也别犹豫什么了。”
阿东乐回了阿兰蕾一句,喊来一个身高体瘦的年轻男子进来。
“阿东驹,你即刻带着我的信物前去百丈崖通知林二将军,让他立刻丢下辎重藏匿起来。万不可与斗宇郊的人马恋战。”
“是。”
“阿东驹,我知道你会是我们“阿氏门”的英雄,对不对?”
阿东乐想起阿东驹此去也是吉凶未卜,拍着他的肩膀鼓励着他,不叫他一个人行动时,有心里上的恐惧感。
“门主放心,我阿东驹绝不会丢失了咱们“阿氏门”的颜面!”
“很好,找到林二将军以后,你就暂且和他们在一起,我们按记号联络。”
阿东驹连连点头,在阿东乐期许的眼神中,毫不犹豫地消失在夜色中。
已经是四更时分,楚都都陷入一片寂静当中。
阿东乐命阿兰蕾回去禀报樊霓依,自己则带着几个身手敏捷的人,悄悄地进了“夜夜春”的院内。
“夜夜春”突然就像是一座死城,里面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连个家丁丫鬟都不曾见
过。
阿东乐来不及细想,吩咐着后面的人,将剩余的人都悄悄地潜藏到“夜夜春”里面。
留了几个人守院,其余的人都被命令去休息。
阿东乐睡觉睡得很浅,脑子里像是绷紧了一根弦,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立刻醒过来。
他是挨着街道的屋子睡觉。
听到街道上有异响,立刻就起身躲在窗户后面观察。
但见一个个“罗雀铠甲兵”迅速地朝前跑去,整个队伍是不头不见尾。
阿东乐直到最后一个“罗雀铠甲兵”从自己的眼前消失了,这才和衣继续闭目养神。
大概过去了一个时辰左右,突然传来一阵阵的哭喊声。
阿东乐是再也睡不着了,此时的天,已经大白。
虽然睡眠不足,却仍要打起十分的精神来。
“罗雀铠甲兵”押解着许多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他一个都不认识。
只是听见许多老人孩子和妇女的哭喊声。
哭声,一直贯穿完整支军队。
一个个脖子用绳子穿着一个,只要谁敢停滞不前,一定会被前面的那个人给勒着脖子走的。
阿东乐默数了下,足有两百多人。
看样子,应该是犯了什么大罪,要被拉去行刑。
可是,又有谁能犯上这满门抄斩的大罪?
阿东乐思考了下,很快就断定,这些人一定是太医院某个太医的亲属。
阿东乐待“罗铠甲兵”都走后,这才悄悄地从后窗户跳下来,又翻过围墙,然后从水沟外面的小巷子走出去,默默地跟在“罗雀铠甲兵”身后。
一个十字街口的菜市场,满满当当被押解了许多人。
周边围着许许多多的百姓。
谁也不知道,被关押的这些人,到底是犯了什么死罪,连老人孩子都不放过。
日头渐上,周边的百姓上前围观得也越来越多了。
人群中,有发现刑场上是自己的女儿的,或者是亲家的,纷纷上前哭闹着,想要从这群盔甲披身的“罗雀铠甲兵”身上将他们救出来。
“胆敢再向前一步,休怪我们刀剑不长眼了。”
虚头朝轰动的人群里大喊了一声,亮出来的长剑,已经就近砍下了跪在地上的两个老者的人头。
“我问你们,他们到底犯了什么死罪?”
人群中,一个年迈的老者实在看不过去了,突然站在虚头面前用手指着问。
“为什么?因为他们投错胎进错门了,偏要是太医院的亲属,他们不死,那你告诉我,谁该死?”
老者炸着胡子,一脸怒气地骂道:“先王泉下要是有知,看到你们今日的所作所为,他一定会亲手杀了你们的!”
“哦?”虚头朝老者冷笑了一声,长剑抵着老者的胸口问:“你个老不死的,胆子可真够大的,快跪下来给我磕几个响头,我饶你不死。”
“呸。”老者朝虚头脸上吐了口唾沫。
虚头剑尖已进入老者胸口几分。
突然改变了主意,冷笑着问左右
两边的“罗雀铠甲兵”道:“你们见过活人剥皮吗?”
左右两边的“罗雀铠甲兵”皆是摇头表示没有。
“那正好,我也没看过,我相信在场的也都没看过,就有劳两位兄弟帮我现场演示一遍。”
虚头将长剑归鞘,回到了主座八脑的身边,目露得意之色等待着两个“罗雀铠甲兵”生剥老者的皮。
上来几个“罗雀铠甲兵”,将老者四肢用大钉子钉了一排。
老者疼得昏厥过去数次,都被“罗雀铠甲兵”在伤口上撒了大把的盐给疼醒过来。
两个“罗雀铠甲兵”一个从老者的腿上,一个从老者的手臂上,开始用匕首剥皮。
老者疼得四肢不由自主地动弹着,却是被四肢上的钉子给固定住了,越动弹,钉子上的肉就被扯得越痛。
阿东乐看着老者死又不能死,活又不能活的,找了好几个角落想要用暗器将老者给杀了,替他解脱。
没想到,场上的“罗雀铠甲兵”个个目光如炬地盯着四周,他知道,只要自己身子一动,一定会引起他们的注意。
没办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老者被活活地剥掉一层皮死去。
一张人皮,比那猪肉的皮还要厚。
虚头用剑挑着,在前排的百姓面前展示了一遍。
所有人,见到这张皱巴巴的人皮,加上一股腥味,许多人都当场呕吐了起来。
虚头得意地将人皮扔在已经死去的老者脸上,一脸狞笑地对在场的百姓说:“再敢有人多说一句废话,这就是下场!”
“好了,虚头,犯人不少,行刑吧。”
八脑朝虚头喊了一声。
虚头突然弯下腰,走到了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孩子面前问:“小美人,你害怕吗?”
女孩子早就已经被刚刚的情景吓坏了,对虚头的问话,一时说不上话来,只是蜷缩着脖子和脑袋,一直在点头。
“好,我给你一个机会,”虚头突然面目变得更加下流了,一手摸在女孩子的下巴上说:“如果你肯答应我在这么多人面前和我做那件事,把我伺候舒服了,我就饶你不死,怎么样?”
女孩子被虚头吓得一下子哭了起来,突然转头朝身后的一个嘴里塞着布条的中年男子喊道:“爹,你现在满意了吧?早就和你说了,伴君如伴虎,你非要去太医院当差,现在连累一家老小,你是不是满意了?”
女孩子“呜呜呜”地哭了几声,问虚头:“大人,只要你能答应放了我的弟弟和妹妹,我......我愿意。”
虚头看着女孩身后一男一女两个小孩,看上去也就三四岁的样子,将长剑抵在他们的身上问女孩子:“是她们俩吗?”
“是的,大人。”女孩子点了点头。
“不行,我只能放一个,你选一个吧。”
“大人,我一个人换两个小孩的命,难道还不够吗?”
“趁我还没有改变主意之前,你最好快点,否则你一个都救不了。”
女孩子艰难地看了下身后的弟弟和妹妹,两个都是自己的亲人,她实在难以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