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知道身后赫连在追,依旧沿着山坳小路向东营口赶去,与汪达汇合。
赫连骑着马一路疾驰,楚辞的身影在视线中渐渐的出现,逐渐接近,忽然楚辞停下了脚步,转过头来,看向赫连。
赫连见他停下转过头,手中打马的马鞭顿时慢了三拍,连忙勒马,赫连追的急,马一时停不下,只能强行偏转了马头,马蹄绊倒早已设置好的绊马索,连人带马翻倒在草地上,汪达派来接应的人早就看到楚辞,见赫连落马。连忙将赫连捆了起来。
赫连不停的挣扎:“放开,你放开我!”
“将军,这个女的怎么处置。”猿子毫不留情的一脚踢在赫连腿窝处,赫连立即跪倒在地上,被猿子俺的死死的挣扎不得。
楚辞示意猿子将手松开,让赫连站起来,缓缓将手伸向她的脸颊。
赫连顿时愣在了原地,他想要做什么?
楚辞冷冷的看着赫连,手渐渐的靠近她的脸颊,赫连不禁紧张的看着楚辞,脸上有些飘红。楚辞伸到赫连耳边,将她一只耳环摘下从袖口处抽出一封早已写好的用牛皮纸包好的信纸将耳环包在里面递给猿子:“你想办法将这封信让赫鲁见到,知道这封信存在人越少越好。”
“是。”
“楚辞!你为什么!”猿子刚刚离开,赫连忽然大喊道,眼泪在眼眶中不停的打转:“楚辞为什么,我到底哪里比不上仇柒,何以叫她占据了你心中所有的空间,是我仇柒比不上她吗?楚辞,从在战场上遇到你,我喜欢了你八年,八年,如果你不喜欢我,为什么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不杀我,为什么放我回到漠北,为什么给我希望。”
赫连在耳边耳坠被拿走的一刹那所有强装出来的冷静和镇定,所有的笑容与阳光瞬间破碎,原来面对面的站着,在他的眼里,都不如一只普通的耳环重要……
“公主说笑,楚某何时给过公主希望,楚某早就回绝了公主的心意,我楚辞所爱之人一直只有小七一人,公主还是早放下执念吧,看住了,跟我走。”楚辞冷冷的说道,语气没有丝毫温度。
“那为什么当初不杀了我,为什么放我回道漠北?”赫连歇斯底里的问道。
楚辞似乎缓缓的闭上双眼,整个人笼罩这一种淡淡的忧伤,那时战场相遇他已经在飞沙关待了一年,战场相遇,忽然想起了京城中的小七,没有忍心下手,才让她逃了回去:“因为那个时候,我已经一年没有回到京城,见到你不过是想到小七。”
“呵,那时候也是因为仇柒?那时候她不过五岁,居然是因为她……”赫连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看着楚辞渐行渐远的身影,缓缓的垂下了头,两行清泪滴落,没入草地,无人发觉。
楚辞赶到东门口是,东门口前已经躺了些许尸体,汪达还在指挥着七营的弟兄向营内不断施压,见楚辞来,立即带着兄弟撤退。
“将军!”
“带着人,跟我走。"
"是。”
外滩边仇文翰看着河对面漠北的军队支援已经到了,心中也有些小小担心,不知道浅滩那边怎么样了,岸边的士兵拉着手中绳索,将另一端系着的船只拉回岸边,上一次强行渡河被投石车砸毁船只导致许多弟兄落水淹死之后,仇文翰救让人在船上系了绳子,就算船体破裂,船上的士兵还能够抓着船上系着的绳子,获取一线生机。
其实强渡河岸紧紧只是一个幌子,真正的兵力正在浅滩与仇正卿强攻浅滩。这边五万人的假象是用稻草人拼凑起来的。
浅滩,仇正卿与哈桑打的难解难分。
哈桑大笑着说道:“几日不见你武艺见长嘛,痛快痛快。”
“哼,废话少说,看枪。”自从小七从飞沙关消失不见之后,为了救出妹妹仇正卿一直在努力的习练武艺,在楚辞的指点下,武艺进境很快,虽然不能与哈桑楚辞比肩,但是也能在哈桑的攻击下稳住不被轻易击破,再加上副官的偶尔干扰,两人打的一时难解难分。
忽然仇正卿听到一声熟悉的信号弹的声响,看来援军已经到了大哥那边,要抓紧时间了。
仇正卿的长枪稳稳的握在手中,一边抵挡着哈桑的攻击一边看着战场的情况,见两军已经僵持好些时间了,大喊一声:“兄弟们,扔家伙。”
“是。”
仇正卿一声令下,还没有登上浅滩的大业士兵架起了火炮,里面装的是楚歌新研究出来的*。火炮迅速的被架好,火炮不停的轰在浅滩对面,漠北的士兵伤亡一片,没有了后排士兵的增援,浅滩僵持许久的战线迅速被向前推了是百步。
哈桑大惊:“这是什么火炮,怎么会有如此威力。”
“向阎王爷去问吧。”仇正卿见哈桑分神,手中长枪刺出,刺穿了他的胸甲,枪尖刺进皮肉半寸。
哈桑吃痛喊叫一声迅速的将仇正卿的长枪枪头握在手中,大力拔出,与仇正卿僵持片刻将枪尖用力带偏,撤出战斗,在大业火炮的支持下,大业军队迅速向浅滩推进,眼见就要到达浅滩另一端了。
“哪里走。”仇正卿连忙起马追上前,在浅滩滩头与哈桑打成一片。
半月后,京城,耶律宗真还在京城并未离开,祁景连自从将信送出以后,并没有收到楚辞的回信,每每与耶律宗真接触时遇到耶律王妃便觉得心中的疑惑更确定一分,耶律王妃怎么看都是小七,可是,小七不是应该在飞沙关吗,怎么会变成了耶律王妃,边关到底发生了什么?
祁景连虽然怀疑边疆发生了什么时段,但是朝中不停传来的边关喜报让他迷惑,若是战况极佳,小七又如何在西夏的呢?
是夜,耶律宗真如往常一般看着小七的窗口发呆,忽然房门被打开,一个黑衣斗笠的男子,腰间挂着一个鹰爪的玉坠出现在耶律宗真面前。
影子立即拔剑指向黑衣人:“什么人!”
黑衣人不说话,从手中拿出一沓信纸:“这些信西夏王应该认识,我们谈谈如何。”
耶律瞥了影子一眼,影子上前,拿过他手中的书信的呈递给耶律,耶律接过信件,看了第一页,脸色大惊,迅速的翻看了所有的内容,不禁惊愕的说道:“你怎么会有些信件的?”
这些都是他多年来安排手下暗卫时传递的书信,包括之前伪造皇帝私章密函害死小七与楚辞的父辈,威胁秦辉拖延粮草到达的时间,暗中帮助漠北,命令漠北发兵大业,谋害大业铸造匠人,栽赃漠北,帮助漠北公主度过飞沙关,并且帮助她暗算小七等事情。
“西夏王应该听说过天机阁吧。”那个男子说道。
“天机阁?”耶律看了一眼他腰间的玉佩说道:“阁下是天机阁阁主?”
“正是,怎么西夏王要不要与在下做笔交易。”
“什么交易。”
“用西夏百姓的的安居乐业换仇柒姑娘的健康自由。”
天机阁阁主话音刚刚落下,耶律目光极其冰冷的看着他,问道:“本王倒是好奇,委托人开出了什么样的加码,竟然让阁主大人亲自前来,并且还拿出这样的一沓信件。”
现在时机还没有成熟,这些信件一旦流传下去,西夏必定会覆灭,西夏一众百姓都会被贬为奴隶,有这打信件在手,就相当于西夏的脉络被死死我在手中,天机阁怎么舍得拿出来换一个女人的性命。
“并没有委托人,这样的交易,只是在下一个人决定。”
“阁下与小七似乎并无交集,为什么要如此。”
“因为,小七是我大嫂。”黑衣人缓缓取下头上的黑色斗笠,竟然是楚歌:“西夏王不要想着杀人灭口,楚歌虽然不会武艺,但是楚歌可以保证,今日楚歌无法活着离开,这些信件中的消息,明日天亮就会出现在大业皇帝的枕边,江山还是美人,请西夏王慎重考虑。”
“天机阁阁主竟然是你…………”耶律压抑的看着斗篷后的脸面,有看了看手中的信件,不禁恼怒的一拳砸在桌上:“我可以相信你,你要保证,如果我放回小七之后,还有有消息从你天机阁走漏出去,楚家必须护我西夏三世疆土。”
“好。”楚歌一口答应,对于眼前这个人,他本也觉得是个可怜人,西夏百姓更是无辜,他要的只是小七回来。
“小七在隔壁睡着,最近她睡的不好,我让人点了些更香,你带她走吧。”
“逍遥散的解药。”
“本来就没有逍遥散,只是骗她回来看看的借口,她那时恶心干呕只是因为孕中调养不当。”
“告辞。”楚歌深深看了这个男人一眼拱了拱手,缓缓离开。
三天后,楚辞率领大军凯旋而归,漠北臣服,成为大业的藩属国,皇帝大喜封楚辞天下兵马大元帅。
翌日,楚辞带妻子归隐,上书辞去兵马大元帅一职,五个月后,小七生下一个女儿,取名楚惜珍,纪念耶律对她的那份深情……
(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