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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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渐渐的深了,山里只剩下风吹过呼呼的声音,小七忽然挣开了眼睛,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信封,放在桌上,缓缓打开了门,悄悄额离开了这个生活了几天小院子……

耶律站在自己的房间的床边看着小七远去的身影,微微垂下了眼眸。

影子出现在身后:“主子,这是小七姑娘留下的信。”

耶律接过影子手中的信封,没有立即打开,目送着小七远去,知道看不到她的身影:“跟着她,随时汇报情况。”

“是。”

影子走后,耶律才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小七消失不见的地方,低下头,轻轻的抚摸过信封,小心翼翼的将信封打开,娟秀的一体带着刀光,浮现在眼前。

耶律,对不起,我得走了,谢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和关心。儿时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我虽然迟钝但不傻,你的心意我明白,我已经有楚辞了,你会遇见更好的人,你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不要觉得难过,希望我们不要战场相见,再见了,我的朋友。

朋友,呵……

耶律苦涩的笑了笑,呐呐自语道:“可是放弃,哪有那么容易……”

小七徒步走在山间的小路上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腿脚已经酸痛的发麻,来的北邙山脉她本来就不熟悉,刚刚解去毒素,身体还没有完全的回复便执意离开,只觉得眼皮肿胀,酸沉的厉害,只能随便找了一块石头坐着休息片刻。

这一休息再醒来,一睁眼又是熟悉的场景,粗糙圆木的房顶,简单的陈设几件寻常使用的家具,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耶律端着一碗药走进屋内,瞧见她坐在床边,不温不火的说道:“要走也要养好身子再走,你身体体内毒素还没有完全根除,少有不注意就会留下病症,你这么回去,如何面对楚辞。”

小七低着头,接过耶律送来的药,不知道如何解释……本来以为不告而别再见回事很久的事了,或者他追上自己,没想到,竟是这般尴尬的再见。

“我去给你端早饭过来,你昨天昏睡在路边,要不是影子发现,怕是又要受凉了。”耶律语气里满是责怪的语气。

“耶律,我……”

“我晓得,不用说了。”耶律迅速打断了小七还没有说出口的话,打开屋门便离开了,他不想再听到小七嘴里说出什么话刺刺激自己。昨天影子传回小七昏睡在路边的消息之后,他内心挣扎了许久才让影子吧小七就回来……

小七看着耶律匆匆离开的身影默默叹息,对不起,我没有想要伤害你,可是即便是无意伤害,最终我还是伤害到你了……

过了一会儿影子端着冒着热气的早膳进了屋门,恭恭敬敬的放到桌子上之后,迅速的离开,全程看都没有看她一眼,耶律是生气了?为什么不想见自己?

小七摆弄着粥碗里的汤匙,食不知味……

隔壁房间里,耶律站在屋里面向着小七房间的方向,眼神直愣愣的似乎是在发呆。影子从隔壁房间回来见耶律如此模样,不禁开口说道:“主子既然喜欢小七姑娘为什么不把小七姑娘强行留下来。”

“小七不是寻常的女子性格,强留她下来,只怕她会做出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说不定还会伤害到她自己,不可。”耶律说道,似乎在说给影子听,又似乎在说给自己,目光似乎能够穿过墙面,看到隔壁屋里活动的小七。

“看小七姑娘的样子,主子若不采取写手段,只怕主子……”

耶律冷冷的看了一眼影子,眸子里尽是危险的颜色:“这次就罢了,下次若是再让我听见类似的话,你就不用活着来见我了!小七的事情我自有注意,你办好交代给你的事情就好。”

影子连忙低下头,弯着腰惶恐道:“是。”

耶律见他如此挥了挥,示意影子下去,坐回到书桌前,随手拿起一本书翻阅。

小七用过了早膳,在屋里待得烦闷,便将餐碗端了出来,刷洗过后,在屋子附近散步,走到药圃出想起前几日她和耶律刚刚整理过的药圃,便想看看药圃需不需要打理。走进才发现前几日种下的草药种子,已经冒出了一指高的嫩芽。

忽然一阵悦耳的笛声从远处的山里传出来,宛转悠扬,绕梁三尺不绝。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

小七看向低声传来的方向,只见一块块灰白的山石,见不到半丝人的影子,只有笛声幽幽的从远处传来,不似古琴的低沉幽长,笛声吹奏清脆中带着些许呜咽……

小七怔怔的听了许久,等待笛声不见才回了神,低下头将药圃里生出的杂草拔除,再撒了些水在上面,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听见。

一天就在两个人的默不作声缓慢的过去了,夜里,小七脑海里总是回想起白日里听到的笛声,眼前不断浮现楚辞和耶律两个人的模样,那笛声都快要把她的心都吹散了,若是之前她们从门见过该有多好……

一天清早,山里空气还有些凉意,小七起床在院中散步,正想回屋取件披风在身上,就看见耶律赶着马车出现在院外。

“要出门吗?”小七问道。

耶律点点头:“你身上的毒已解除差不多了,身体也调养差不多了,当初带你来这里一来是因为这里清静无人叨扰适合你修养,二来是因为你的毒想要解除需要冰莲莲子的药力,莲子只有北邙山才有,如今已经不再需要莲子了,可以下山了,这几日恐怕你也闷坏了。”

“好,我立即去收拾。”听到可以离开这个地方,小七心里一阵雀跃,这里景色极好,只是看多了,未免也失了颜色。

小七一边收拾这行李,一边盘算着等出了北邙山与耶律道别的事情,离开时间不短了,一直没有飞沙关的消息,也不知道楚辞如何了,她不是没有想过自己离开,只是没有车马在旁,也不知道离开的路,只能一直留在山谷里。

背着两件欢喜的衣物就上了马车,影子没有出现,耶律坐在马车外,赶着马缓缓的前行。

耶律似乎看透了小七的心思,淡淡的说道:“不用着急,现在飞沙关情况很好,登出了北邙山,我就送你回去。”

“好。”

小七正发愁不知道如何同耶律提及这件事情,没想到耶律自己说了,心中大喜,声音都不禁微微上扬。

耶律将她开心的模样看在眼里,捏着缰绳的手微微紧了紧,面不改色的赶着马车,为什么这么开心,是因为要见到家人,还是因为那个楚辞……

一种莫名的怒火夹杂着不甘心在心底匆匆生长,耶律一边赶着马车,一边悄悄打量着车内小七的模样,看着她心情越来越好,神色也是越来越低沉。

两天的时间,终于看到了村落的模样。

“天色不早了,前面有个镇子,我们去歇歇脚吧,明天再启程。”

“恩。”

小七没有多想,只是看着窗外陌生的景象感到一丝新奇,衣着看起来与大业京城人有些相似,却举手投足间比大业人多些自由自在的感觉,人们脸上洋溢着笑容,走在镇子间,经常可以看到熟悉的街坊邻里笑着凑在一起说笑,互相给对方送些自己家刚刚采摘的新鲜食材,民风淳朴。

“到了,下车吧。”

耶律话音刚落,影子便从一侧走上前来,接过马车的绳子,耶律向影子点了点头,便带着小七进了客栈。

小二热络的迎上前:“二位打尖还是住店啊。”

“两间上房,备些饭菜在大厅我们马上下来。”

“好嘞,客官您这边请。”

二人在小二的带领下各自到了房间,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行李和随身的衣物下楼到了大厅中,小二已经手脚麻利的准备好了饭菜。

“这里是西夏?”小七问道。

耶律点了点头:“是西夏的一个小镇子,在与漠北的交界处,近几年大业漠北多有摩擦,这个镇子有不少的年轻人去两国交界处守卫疆土去了,不过好在漠北的注意力都在飞沙关,这边倒是很少有战事,人们还算安定。”

小七点点头,想起飞沙关内稀少的人口不禁为这个小镇子庆幸,若是常有战事,怕是不少人就要为了生存远离故土了吧。

“真希望可以没有战争。”

“这些不是你所能避免的,吃饭吧,今天早些休息,明天赶路两三天就能到飞沙关了。”

“嗯。”小七连忙点点头,安静的吃饭。

耶律坐在旁边不捉痕迹的看着小七,神色有一丝冷意。

用完晚膳,耶律递给小七一颗药丸:“这是清楚你体内毒素最后的药。”

小七习惯性的接过药丸就着水服下,说道:“没有别的事情,我先回房休息了。”

“嗯。”耶律点点头,目送小七离开

“对不起,小七”……(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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