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府,谈一然的院子里,赫连齐尔每天规规矩矩的照顾着谈一然的生活起居,城中一直在搜查的人仍旧在城里查的热闹。今日赫连看着时辰烧好了茶水,用木盘托着茶水送进房里。
谈一然依旧坐在内室的软榻上,她进屋内一点反应都没有,依旧拿着一个绣棚不知道在绣什么。
外室的茶水桌上一张纸条在茶盘下压着,她不动声色将纸条拿走换了茶水退出屋外,回到房间悄悄打开纸条,上面写着:十日已过半数,何时动手。
她将纸条塞到袖子里没等在烧水的时候就把纸条烧掉,取出一张新的纸张,写到:稍安误燥,仇柒现不在京中,等待时机。
这时房门忽然敲响,她连忙将纸条收好,将笔墨放到该放置的地方,匆匆走到门口,打开房门,一瞧竟然是赵嬷嬷,她连忙行礼,等待她吩咐。
赵嬷嬷身后的两个家丁搬着一架屏风架子,赵嬷嬷二话不说,伸手赫连一记耳光,气势汹汹的问道:“这是什么时候架子,怎么今日有一个木匠将屏风架送到府上,不是说小姐需要什么一定要告诉我再给小姐置办吗?”
赫连普通一声跪倒在地,慌忙摇头,一丝恨意从眼眸中一闪而过,她连忙打手势:这个屏风架不是我给小姐置办的,我没有办过这种事情。
齐尔正在院子里整理院子,见赵嬷嬷从院外带着怒气走了进来,给了赫连一耳光连忙走上前,陪笑道:“嬷嬷息怒,妹妹是个哑巴,就算小姐吩咐,怎么可能与送这架屏风的木匠交代的清楚呢,小的看着屏风很精致,不是寻常的物件,可能是小姐之前找木匠制作的吧。”
赵嬷嬷正在气头上,听齐尔的话后稍稍缓和了些,又看了看刚刚送来的屏风架子,是挺精致的,做起来怕是要废好些时间。
刚刚在后院的角门接到这家屏风就慌了,小姐禁足老爷不许小姐与外面有任何联系,要是这屏风被老爷发现,怕是又要挨一顿板子,惊惧之下便带着人匆匆找到了赫连,现在想来是有不妥的地方。
“你起来吧,错怪你了。”
让赫连起身后,她转身去了谈一然的屋子,询问过后才知道之前谈一然让翠珠定过一架紫檀木的福寿屏风,用来给太后庆生用。
赵嬷嬷得知后,带着屏风去了谈笑耳朵院子,通报过后,谈笑仔细看看屏风觉得没有什么可疑之处便让赵嬷嬷给谈一然送了过去。
当夜,赫连刚吧洗漱用的水给谈一然送去,就见齐尔站在院子里等着自己,她走上前,只听齐尔小声说道:“那个人来消息了,西夏太子走后,太后寿宴,让谈一然想法子给仇柒送点东西过去,要用紫檀木的盒子装。”
赫连会意点点头,回到了房中,迅速写好了纸条,烧了茶水送进谈一然房中,取回洗漱用的水。谈一然正在梳妆台前梳发,擦脸额帕子正在妆台边搁着,她将擦脸的帕子拿回来,悄悄的将纸条扔到她的身上,端着水盆就离开了。
谈一然迅速的打开纸条,快速的看了一眼,在蜡烛上点燃,丢进香炉里烧成了灰烬。
耶律宗真即将离开京中,楚辞将仇柒送到山中楚歌的秘密实验场所后便独自回到了京中,细细算来已经有六天了,仇柒一直在山中训练营中的弟兄,楚辞让他尽量让每个人四项比赛项目都能达到较好的成绩,自从他们营帐在军中大比中取得了不错的成绩后,营帐就被改成了七营,如今山涧中已经被她改造成了另一种模样。
原本占据总面积四分之三的试验场地被仇柒压缩到了二分之一的面积,她七营的营帐附近搭建了一堆训练用的物品,溪水中放了木筏子,陡峭的石壁上被她用婴儿手臂粗的铁橛子和同样粗细的麻绳支撑了高低不一的攀爬网,山涧中出入的猎物成了他们练习射箭的最好的靶子,没人都配备了一个楚歌改造后的机关弩箭,开始了一轮新的训练。
齐秦也跟在她身边,经过几天的尝试发现松香是导致仇柒午后不再乏力的来源之后,仇柒一直一个松香的香包不离身。
起初七营训练的时候还经常会因为楚歌制造出的爆炸的声音的影响训练,时间久了之后就习惯了,如今在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都可以面不改色的完成各种训练。
由于喊名字有时喊着拗口还不容易区分,索性大家都互相喊起了外号,比如刘大岗就被喊成了大缸,之前四肢较长善于攀爬的被喊成了猿子,张金泉更是简单,就被喊成了泉儿。
仇柒也时常参与到他们训练中,士兵们都亲切的唤她七妹,这日仇柒正在五尺高空中的攀爬网上躺着看着他们在进行水中的击打训练,忽然看到远处的草丛中窜出了两只兔子,迅速的拿出了机关弩,一箭射去。
就看着一前一后四肢弩箭分别落在了两只兔子身上,仇柒向上看去,猿子倒挂在头上的麻绳上正收起了弩箭,仇柒仰头看来,嘿嘿一笑。
“不错啊猿子,你这准头可以啊。”
猿子嘿嘿一笑,顺着绳索滑了下来,笑着说道:“嘿嘿,看到了想试一试,没想到真打中了,七妹我先把这俩兔子送伙房去,正好炖了吃了。”
她点点头,心中感叹这吃的力量是无穷的,自从她说打到的猎物可以给伙房拿去加餐之后,整个七营的射箭水平飙升,现在不能说人人都能百步穿杨,但是二百步内猎杀野味是没问题的。
“大嫂,大哥来了。”楚歌在下面喊道。
她回过头,就看到楚辞已经到了攀爬网下,笑着瞅着自己。她连忙运着轻功一跃而下:“把人送走了?”
“送走了,今天辰时耶律宗真就出城门了。这么几日不见我看你都快要成猴子了,瞧你这灰头土脸的样子。”楚辞笑着说道,刚才遥遥的就看到了,山涧这片地被她弄得跟丛林似的,高出有可以荡过山涧,垂下额绳索,中部有一条绳横穿了山涧两侧,刚刚猿子跟个野猴似的倒挂在空中,下有一个攀爬网,既能防止上面的人摔下来,又能用来练习攀爬,水里木筏子上有几个人再联系与第一的搏斗,虽然战况激烈,但是在筏子上站的稳稳的,没有要翻的迹象。
她吐了吐舌头说道:“你说要训练他们各方面都要熟悉掌握,我想着这种法子快,又不乏味就这么弄了,我小时候也这么玩耍过,挺不错的,你瞧他们现在不都很好嘛,效果很显著啊。”
“大哥,你是不知道这几日大嫂真的跟那传闻中的野人似的上窜下跳,起初齐秦还担心她中途掉下来,现在已经不管了。”楚歌说道:“要不是亲眼见到,我都不相信堂堂国公府的小姐能这么野。”
仇柒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说道:“楚歌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好好好,我闭嘴,我还有些实验没有完成,你们唠,我不打扰了,告辞。”
楚歌说完麻溜的闪人,她瞧着楚辞,感觉似乎他想要说些什么,就开口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有,不过再过明日就是太后的生日,皇上要为太后过寿,届时遍邀朝中大臣,你也要出席的,要会京,本来是打算让你在这里呆过半月的,之前巴鲁同伙已经抓到了两个,但是还有两个一直抓不到,就像凭空蒸发了一样,你的毒来自漠北,这时候你回去我怕又会遇到什么危险。”
“太后寿辰,总归是要参加的只是一天的时间,我们去了就回来,小心些就是,只是这寿礼怎么办,我没有准备啊。”她不禁担心道。
“寿礼不是问题,之前父亲救过一个南海商人,为了报恩,那商人送过父亲一株红珊瑚,母亲已经从库房里找了出来用来做给太后额寿礼。'
"既然如此,事不宜迟立即出发吧,明日就是太后寿辰不能耽误。”她说道,连忙喊来李黑李山,简单交代了几句,就随楚辞回了京中。
夜里,赫连端着茶水去给谈一然更换茶水,就看见谈一然坐在外室的桌边,手边放着一个紫檀木的盒子,见她进来冷冷的开口说道:“我要见父亲。”
赫连听闻福利福身子,换了茶水,退出屋外便让守在院外的侍卫找来了赵嬷嬷,告诉她小姐想要见老爷。
赵嬷嬷点了点头,迅速告知了谈笑。
自谈一然受罚以来,一直沉默不语,每每谈笑去看望她,她都拿着绣棚在绣着,说话也不理他,一直让他十分担心,一听赵嬷嬷说一然要见他,他放下手里的折子就去到了谈一然的院子。
一推开门,谈一然就站在桌边,手里捧着一个木盒子:“父亲,这是这几日来,女儿日夜赶制秀出的佛经,女儿知道做了错事,幸好没有酿成做事,这几日日日都在忏悔,这佛经是女儿亲手绣的,请送给楚夫人,当做女儿给她的歉礼吧。”
谈笑一听她提到仇柒,有一丝怀疑,打开盒子一看,墨色的绸缎上,金线绣着的都是梵文佛经,与他来看望她时看到的绣布相同,不禁信了几分。
“父亲若是信不过女儿可以让人细细查验,还有这架福寿屏风也是女儿亲手所秀,今年太后圣诞,是女儿对太后一片孝心。”她指着身后的屏风说道。
看着女儿有回复了之前温婉淑德的样子,谈笑一阵欣慰,点头答应了她的请求,带走了盒子和那架屏风,将装有佛经的盒子,请了京中最有名的大夫查验无误后让家丁第二日把盒子送了过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