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清欢看着兰花,男人被挡得严严实实,只能依稀看得见黑色的衣服。
以及他给自己斟酒时的动作。
觉得此人真是奇怪,谁特么没事就出来瞎坐,而且一坐就是一个晚上。
真是林子大了,啥鸟都有。
算了,反正与她无关,就当是听着乐子就好。
孟非琅被一位相识的官员叫过去喝酒,墨子晴觉得这男人坐着也是碍事,弄得浑身不自在,便允了。
瞧着男人如释重负地走了,墨子晴暗自摇头:“男人都这样,最不喜欢跟自己的女人喝酒,但是都最喜欢跟别的女人喝酒。”
“将军知道分寸,由他去吧!”鱼清欢也觉得孟非琅跟她们坐一起很不自然,还不如让他自己去玩的好。
墨子晴有一搭没一搭地跟鱼清欢聊着,无非都是说些家常闲话。
由于两人都是男子装扮,时不时传来几句嬉笑声,实在叫人觉得诡异。
风弄也是坐在船头,挨得比较近,听到两人说的都是一些鸡毛琐事的小事,还笑出了鹅叫声,这让他觉得自己被打扰到了。
拧紧的眉头显示出很不爽的样子。
但两人依旧依旧没有察觉,鱼清欢心不在焉地听着,时不时碰一下小酒杯。
也就墨子晴觉得情绪盎然了点,完全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直到伙计说将军那隔壁座跟人划拳了输了,被灌了一大壶酒,有点上头了。
墨子晴赶紧过去看看,恼怒地喊着男人就是不让人省心。
这下子轮到了鱼清欢自斟自饮了起来,与那位被兰花挡住的黑衣男倒是凑巧地成为一类人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酒精上头的作用,鱼清欢萌生一个大胆的想法,端起酒杯朝黑衣男走去。
船上伙计心惊不已,上来拦住他:“客官不可,风弄公子不喜欢被人打扰。”
话落,身后传来男人低沉的嗓音:“让他过来。”
鱼清欢脑袋一恍,觉得这声音有点熟悉,但又想不起来到底哪里熟悉。
绕过伙计,朝那人走去,身形有点晃,但也不算严重。
一屁股坐在男人对面,鱼清欢不客气地举起杯子:“一个人喝酒多没意思,一起喝才好玩。”
男人的睫毛很长,如同蝶翼似的浓密卷翘,可见看得出面具下的容颜很美,不是一般的美!
鱼清欢也不知道抽了哪门子风,主动仰头先干为敬,眼神挑衅地将酒杯倒扣过来。
本以为像风弄这样的人,不应该接受挑衅才是。
一群伙计都在等着鱼清欢被扔下河里的时刻。
“这个人像不像傻子?”
“可不是,风弄公子要是跟他喝酒,我现在就跳下护城河里去喝水!”
“真的假的,这种大话可不能乱说啊!”
“那必须真的!”
话才说完,只见黑衣男人端起酒杯就仰头喝了下去,放下杯子道:“继续。”
鱼清欢淡笑,主动给他斟酒。
两人颇有默契地喝了起来。
伙计傻眼了,说大话的那人被嘲讽:“快,跳下去喝护城河里的水!”
被嘲弄得颜面全无,那伙计一个咬牙,竟真的跳了下去。
大家都在嘲弄欢笑,弯腰拍大腿地狂欢不已。
“快看,有人喝护城河的水了!”
“喂,护城河的水好喝吗?”
“要多喝点,不喝饱可不许上来啊!”
“哈哈哈……”
一群人开怀大笑,但很快就笑不出来了,变成了惊恐的声音:“喂,你喝就喝,干嘛沉下去啊!”
“这小子该不会是潜水跑了吧!”
“不至于吧。”
“下面有泡泡,是不是溺水了!”
“糟糕,快救人!”
几个还在开玩笑的伙计,当即就跳了下去救人。
果然那个的伙计并非逃跑,乃是脚抽经溺水了,救上来时人都快不行了。
鱼清欢瞥了一眼,只见那个溺水的伙计被几个人使劲摁压,再摁下去,恐怕真的要没了。
起身就要走过去。
忽然一只手将她拉住,耳边传来男人的警告:“别多管闲事。”
鱼清欢扭头道:“人非草木,岂能置之不理。”
拨开男人的手,便过去要给那个溺水的伙计抢救,却被人嫌弃:“你哪来的,别过来碍手碍脚,没看见出事了!”
墨子晴也被这边的情况吸引过来,孟非琅喝高了,摇摇欲坠实在没法子过去。
但也不能任由鱼清欢被人欺负。
墨子晴正要把孟非琅扔一边过去帮忙,怎知一直坐着不说话的风弄竟然开口了:“让他试试。”
鱼清欢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只有片面之缘的人为何要帮她说话,但还是感激地给了他一个眼神道谢。
救人刻不容缓,鱼清欢上去就把人给拨开了,熟练的心脏复苏,按压等一套流程下来,溺水的伙计已经悠然转醒。
本来不被看好的人,忽然叫人起死回生,那些伙计纷纷投递上意外感激的眼神。
刚醒的人自己都还在迷糊:“这是阴曹地府吗?为什么这么多人看着我?”
别的伙计也反应过来,赶紧上去把人给扶了起来:“阴曹地府你倒是的走了一趟,还不快谢谢这位大恩人,不是他,你可得真在阴曹地府一直住着了!”
鱼清欢没等伙计出生就道:“不必了,以后别为了打赌拿自己的人生开玩笑就行,去找个大夫看看脑子吧!”
虽是这样说,伙计还是虚弱地站起来给她鞠了一躬!
墨子晴赶紧过来:“你没事吧?”
鱼清欢摇头,下意识地朝另一边看去。
已经没有了黑衣男人的身影。
走了?
连声招呼都没有。
不过风弄本就奇怪,不打招呼也似乎显得附和人设,也就没什么奇怪了。
墨子晴也感到奇怪:“你认识风弄?”
鱼清欢离开人群:“不认识。”
墨子晴更加不能理解了:“那为何……”
鱼清欢哂笑:“我也不懂,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墨子晴正有这个打算,孟非琅这个家伙,看着牛高马大的,但实则一点都不能喝,一灌就醉的人。
三人离开,上了马车直奔将军府。
却未察觉身后,有一双眼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