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这不是孟将军嘛!”
“孟将军好。”
“孟将军这边请。”
看着那些熟悉的人一个个哈腰点头,孟非琅的脸色越发地难堪,下意识地朝前面看去。
然墨子晴跟鱼清欢还没有半点觉悟,依旧亲密无间的样子。
有人反应过来,顺着目光看去,忍不住就是一阵拧眉忍俊:“这二位是将军的朋友?”
孟非琅当机立断:“不是。”
本将军才没有这样的朋友!
但铁着一张脸,还是举步走了过去,留下那人一脸迷糊挠头不已:“孟将军今日好奇怪。”
孟非琅自然是听到了后面人说的话,二话不说上去就把墨子晴跟鱼清欢给掰开了。
“余兄,请你自重!”
一句“余兄”提醒,鱼清欢终于悟了,孟非琅这是带帽子的表情。
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孟兄请冷静,我还没那个本事!”
孟非琅的脸色更难看了,但是不好发作。
墨子晴倒是觉得孟非琅有点小气了,剜了一眼道:“做什么,出来玩就高兴点,铁着一张脸怕没人知道你生气?”
“我没有生气。”孟非琅还死鸭子嘴硬。好
墨子晴为了缓解气氛,一下子忘了自己还是男装的打扮,主动去牵他的手。
孟非琅也习惯性地握住了她的手,这举动恰巧又被迎面而来正要给他打招呼的官员给瞧见了,尴尬地拱手愣在远处还不知道要不要弯腰点头,错愕地看着两人的手不知所措。
到底是要叫呢,还是不叫呢?
还是说转身就走呢?
孟非琅后知后觉,解释道:“这是我家夫人!”
那官员更是震惊,但男人都有一种自以为是的心照不宣,赶紧俯首道歉:“是在下失礼了,将军请!”
言罢,便主动让出路,一副我懂,我都懂,但是我不会说的样子,狗腿到了极点。
孟非琅心里一窒,但没说话,默默地牵着墨子晴往前走,直到上了船。
鱼清欢这才发现,此处是护城河。
再仔细观看,正是当初她连人带车一块坠入河里的地方。
时隔五年,已经大改了样。
若非是那颗魁梧柳树还保持着原来的姿态,都险些认不出来了。
想不到护城河都被发展成了游玩之地,河道两边都建造了厚实栏杆,还空出了一条很长人行道。
颇有现代河道的风韵,也不知道是哪位高人给设计成这样的,不过确实要比以前的护城河要安全多了。
至少不管是行人还是孩子,都不会轻易掉进水里。
哪怕是马车失控了,也预留了缓冲的余地。
安全指数可以称之为直线上升。
河道两岸的柳树上都挂满了红灯笼,映照在水面上很是美丽动人。
加上徐徐微风摆动,带起河边上灯火荡漾。
倘若不是回忆过于伤人,真如同置身梦幻一般叫人难忘。
若是盯着河面看久了,仿佛能够瞧见河面上能出现一位仙子立足在面上轻轻舞动的唯美身姿。
墨子晴察觉鱼清欢看水面出了神,以为她是在欣赏护城河的美色,不仅感慨道:“今晚月色真好。”
殊不知鱼清欢的脑子里,全都是当年自己坠入河里绝望无助的回忆碎片。
鱼清欢收回目光,淡淡回了句:“对啊,今晚月色真美。”
墨子晴拉她上了船,寻了船头一处最宽敞舒适的桌子坐下。
孟非琅挨着墨子晴坐,让伙计上了些小菜,跟一坛子酒。
伙计将三人的酒杯给满上。
孟非琅举起杯子:“来,为我们的重逢,喝一杯!”
墨子晴对鱼清欢说:“放开些,有我们在,不会有事的。”
鱼清欢先干为敬:“多谢二位。”
可回忆还是忍不住在脑海里一幕幕回放,叫人难以忘却。
墨子晴终于感觉到鱼清欢不对劲:“说这些干啥,干了这杯!”
墨子晴也跟豪爽,孟非琅自然是不甘落后,三人把杯子放下,忽然就传来一阵骚动。
“风弄公子又来啦!”
顿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着黑衣面带面具的男子,在众人的簇拥下缓缓走上船只。
墨子晴凑近,压低声音说:“不知何时,曲京就多了一位叫风弄公子的人,据闻护城河就是他提议修整的,花了不少的银子呢!”
鱼清欢“哦”了一声,忍不住朝那男子看去。
其实游河观赏的船只,大多都可以称之为花船,有酒的地方必然有美人,更何况是这种美景美酒都有的船只。
那位风弄被船上的姑娘们包围着,各种绣花帕子在他周边舞动,莺声细语环绕。
可见那些姑娘有多喜欢这位风弄公子。
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男人愣是半个眼神都没有给姑娘们留下,径直地寻了船头的最角落一处坐下。
那个地方仿佛存在有界限一般,热情的姑娘们都不敢过去了,失望地遥望着坐在窗边的男人。
伙计也似乎知道他的习惯,主动端来了酒,什么也不说,将酒壶放下就走了。
男人便挨着船边坐,开始自斟自饮。
鱼清欢注意到他有一双特别白净修长的手,捏着杯子的时候特别好看,特别像某人的手。
情不由衷地盯着他的手多看了几眼。
许是视线过于赤裸,男人猛地抬眸,视线与她对上。
只一瞬,鱼清欢就觉得自己的心脏跳了一下,没由来地觉得有些心慌,下意识地先移开了目光。
男人似乎不喜欢被人打扰,招手让伙计过去,说了几句不知道什么。
伙计略有所思地看了眼鱼清欢的这张桌子,然后没多久,男子的桌面上就摆上了一盆硕大的兰花。
正好把他们挡了个严严实实,啥都看不到那种。
鱼清欢忍不住嗤笑:“真小气,看一眼都不行。”
墨子晴安慰道:“别生气,这个风弄挺神秘的,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而且性子也很怪异,只要不是刮风下雨他都会过来这边坐着喝酒,而且每次都是一个人,每次都是坐在那个位置上,也从不与任何人交谈半句。”
“曾经有人想要试图跟他交流,结果被打入了护城河里,捞起来人都险些废了,然后就没什么人敢招惹他,只有花船上的姑娘还仗着有几分姿色想要企图勾搭,但都没有结果,不过也没见风弄生气的样子,所以也就花船上的姑娘敢接近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