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
“咦,本来想来和你道别的,反而先听你说要走呢。”小布丁诧异地说道。
“怎么,你要回上海啦?”
“是呀,凌晨的时候,小楼忽然打电话给我,说坤叔,就是朱宇坤师傅突然要带他们离开去别的地方,不能带上我了,让我先回上海。小楼跟我说,让我今天一定要来找你,替他郑重地谢谢你。还有,你借他的刀具,每次用好都清洁干净了放在老板娘这里,没有带走,你可以拿回去喔。”小布丁说道这儿,突然很严肃地立正,然后恭恭敬敬地向吴清玄鞠了一躬:“特别感谢清玄道长教我家小楼学本事,清玄道长辛苦了。”
“呀哈哈哈,小楼这孩子,真客气,其实他真拿去用,我也不会生气啊,还有你和我吵了那么久,想不到你也有跟我客客气气说话的这一天啊。”
“嗯,谢谢你教我家小楼嘛。小楼说走得急,没法找你和你说再见,让我代他说一声,还有,我也要回上海了,吴道长,下次再见不知道什么时候,但是我们都会想你的!”
“哈哈,下次再见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但我们依然还是好朋友。来,以后可别说道长总和你吵架道长小气,我啊准备了这个礼物送给你。”吴清玄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锦囊递给小布丁。
小布丁接过去急忙想拆开看看,“这里面是什么呀?”
还没拆开呢,脑袋被拍了一下,唉哟疼,小布丁捂住脑袋。
“小笨瓜,这个是锦囊,不是现在拆的,现在不准拆,这个呢留到将来有一天,你遇到了什么危急的事情,实在没有办法解决了,你就把它拆开看一看,会解你燃眉之急。”吴清玄说道。
“喔!说就说嘛,还打我,好痛啊。”小布丁很想打回去,但是想想这是小楼的师傅,还是忍忍算了。
“你这个小丫头,皮得像小猴子一样,打你一下让你记得痛嘛,就怕你一路上手痒心痒,就把锦囊拆开了,拆开了就失效了,以后你遇到危难关头也没有我的计策了,到时候你可不要后悔。”
“哼,说的那么严重,莫非你占卜过,我将来一定会遇到什么危难的事情吗?”
“天机不可泄露。”
“哼,不就是仗着你的占卜比我的灵验嘛。”
“不是我灵验,是你太半吊子啦。”
“就这你还要损我一句?!不是说人之将别,其言也善嘛。”
“嘿嘿嘿,我觉得我挺友善啊。”
“嘻皮笑脸。还一早准备了个锦囊给我,你真是一个奇奇怪怪的道长。”小布丁虽然嘴上抱怨,但还是很郑重地将锦囊收藏了起来,喃喃道:“我说清玄道长啊,你到底是什么人呀,会这么多东西,又这么古怪,你是不是已经修炼成神仙了?还有啊,你到底为什么会雕豆腐呢?”
“对,没错,我是神仙嘛,我雕豆腐的本领是天上的仙君教我的,那是神仙们吃的豆腐呀!”
“哈哈哈!我信你才怪!!!”
“略略略!”吴清玄朝她做鬼脸,她也朝他做鬼脸。
吴清玄笑微微地看着她,小布丁也乐呵呵的。
“啊,说来奇怪,每次分开都难免让人感伤的嘛,为什么现在你要去西班牙,我要回上海,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小楼,我,你,还有老板娘和大家再聚首,为什么我不觉得很伤心啊?”小布丁问吴清玄。
“因为我们是让你有安全感的朋友嘛。”吴清玄说了一句时髦话。
“有道理喔!”小布丁打了个响指。
两个人开开心心地,没有一丁点儿分离时的落寞与沮丧。
第三章:师傅教的课,是星辰大海
【路见不平,还是得管】
从十堰一路开车往北现往东,并不赶时间,走走停停,也不上高速,开了五天。这一路,朱宇坤不像最初那样严肃得一言不发,而是张驰有度,不徐不疾地给三个徒弟讲课。从中国稻米的优点特点与各国米种的比较,到中国面点的起源、分布和对各国饮食文化的影响、吸纳与融汇,再加上沿途经过的城市与地域,它们的饮食风格、结构和特色,皆是不厌其烦地一一讲述。有时候也考他们,问三个徒弟现在所在的位置,古时候是什么城市,出过什么文人墨客,曾经发生过哪些著名的历史事件或战役。
欧小楼在路上买了笔和本子,拼命在记。上官妙然凭着自己过耳不忘的本领,一脸淡定地聆听着。
就何弦最是话多,虽然他对米啊面啊没兴趣,可他身为嘚瑟的文科生,一旦说到历史、战争和文人墨客,那叫一个亢奋,尤其是背诗,张口即来,拦都拦不住,一旦劲头上来了,时常情不自禁抢了朱宇坤的话去,天南地北,天高海阔地大讲一通,秦皇汉武,唐宗宋祖,一战二战能讲出一大堆去。但奇怪的是,朱宇坤并不阻拦他,更不训斥他,任由他发挥,只等他说错了或说偏了的地方,朱宇坤和上官妙然会很自然地帮他修正。
欧小楼可不管是谁说的,只要是新知识,以前没听过的,长见识长文化的,他统统都记。就这么有说有聊、谈笑风生的一路,这辆车子便是一辆移动的课堂。
如今,三个徒弟可不着急问师傅到哪里去。尤其是上官妙然,蒋桥从上海把他的驾照证件等全带了过来,他有了后路,进退自如,反而内心更自由些,有时候看朱宇坤开车累了,还主动替他开一阵,而且很识趣,只问个大概方向,绝不问目的地。
只是秋季了,一路往北,气温不断下降,越来越凉了些。
这天车开到了哈尔滨,朱宇坤就想着赶紧找家店,替大家把厚实的衣裳都买好。
在闹市区的车库停了车,师徒四人走上街,正要找服装店呢,忽然听到天桥那头一阵喧哗,有好多人在喊:打人啦,快来看,打人啦。随着喊声,人群朝天桥涌去。
隐约又听见有人喊救命。这师徒四人无论显性的隐性的,明显不明显的,其实都是古道热肠,一听救命,纷纷朝天桥赶了过去。跑近了一看,人头攒动,已经聚集了不少围观者。看人群中央,是一群五大三粗打扮得珠光宝气、花枝招展的中年妇女,一边吼骂,一边张着蒲扇大的巴掌在抽打着什么人,被打者已经倒在地上,因为被人群遮挡着看不清楚。
“为什么没人报警?”欧小楼十分疑惑,苦于自己手机没电,没法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