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穆县城,关东军指挥所里,谷口明三陷入了沉思当中。他刚刚接到线报,说近期共产党的抗日联军与国民党的抗日义勇军要联合大举进攻县城,兵力据称有五千余人,这让谷口明三感觉很头痛。县城里的精锐部队都被关东军司令部调往了前线,所余部队与来犯之敌在人数上明显处于劣势,为此,他联络了关东军司令部,希望能增派兵力,而司令部的答复却很是让他失望。
关东军司令部称:已经有许多地区都接到了这种消息,对于这种空穴来风不足以大惊小怪,只要坚守住城池,其他事情都不足为虑。为此事,谷口明三不耻下问于荒木正二,荒木正二只是意味深长地点点头而不致一言。是肯定,还是否定?谷口明三没有追问下去,心中隐隐感觉到有些不妥,他认为事情远不像司令部想象的那么简单。
上次诱降失利,不仅仅损失了百十号人马,还损失了一员得力干将,这让谷口明三很是懊悔。不仅如此,关东军司令部已经颇有微言,司令长官听闻此事后,在电话里就把他骂了个狗血喷头,言称再有失利,一定会降职查办,或送上军事法庭。因此,在此后两年多的时间里,谷口明三谨小慎微地做着事情,不敢越雷池一步。然而,即便是如此小心翼翼地经营着,不期望发生的战事,还是不可避免地即将发生了。
谷口明三找来荒木正二和几个参谋,以及周华堂,于化龙几个人一同商议对付即将来犯的东北抗日联军和抗日义勇军。
“诸位,今天找大家来,就是要商议一下土匪要进攻我县城的事情。我本人相信这个消息并非空穴来风。“谷口明三说道。
“土匪要攻城,那是那鸡蛋碰石头。他们没有大炮和飞机,光凭着血肉之躯来攻城,无疑是等于来送死。谷口太君不必太多虑。”周华堂说道。
“我想,土匪既然要攻城,就一定会有他们自己的方法。咱们还是应该多加小心。”于化龙说。
“荒木君,你有什么看法?”谷口明三问道。
“严防死守。”荒木正二言简意赅地说:“上面不是要派来一位少佐吗?什么时间能到?”
“估计也就这几天。”谷口明三说道。
长尾五郎死后,额穆县关东军就缺少了一位能充当先锋的将领,为此,谷口明三要求关东军司令部给委派一位能征惯战的骑步兵少佐,协同自己做好本地区的相关事宜。
“城门要多加派岗哨和驻军,严查过往的行人和商旅客人,不能让一个反满抗日分子混到城里。尤其是青壮年男子,更是要仔细盘查,稍有怀疑,就应该送到宪兵队审讯和盘问。”于化龙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哟西。”谷口明三点点头,表示赞许。
“谷口太君,我想城墙四周也应该增加重武器,还有,要保持和附近集团部落的联系,一发现有土匪进攻,就让集团部落的驻军赶过来增援。”周华堂也说道。
“哟西,你们的意见都很好。荒木君,你还有什么好的建议吗?”谷口明三问道。
荒木正二摇摇头,他在内心里十分鄙视这个没有上过战场,没有经过正规军事学院学习过的人。上次,谷口明三诱降失利,就让他在心里窃喜了很久。
“梆梆梆”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进来。”
谷口明三话音未落,门口站岗的警卫领着一个人从门外走了进来。
这个人一身的戎装扛少佐军衔,腰板笔直。他以军人的步伐走到谷口明三和荒木正二面前,行了一个非常标准的军礼之后说道:“谷口中佐,荒木中佐,我是司令部委派来的铃木安直,请多多关照。”
“铃木君,是你啊?”荒木正二站起身说道。
“学长好。”铃木安直恭恭敬敬地掬了一躬。
”铃木太君好。”于化龙和周华堂也急忙站起身,对着铃木鞠躬说道。
“铃木君是我学弟,是陆军学院的佼佼者,也是中国通,中文说得比我还要好。”荒木正二介绍说。
“学长夸奖了,跟学长比起来,我还差很远。”铃木安直用标准的中文说道。听得于化龙和周华堂暗暗点头。
“欢迎之至。”谷口明三说道:“我和荒木君他们正在商议,要对付土匪进攻县城的事情,不知道铃木君有什么好的意见?”
“我想去城墙四周看看,可以吗?”铃木安直说。
“我这就领铃木太君过去看看。”于化龙说道。
谷口明三把于化龙和周华堂也介绍给了铃木安直,铃木点点头,示意于化龙前面带路,又恭恭敬敬地对着荒木正二和谷口明三鞠了一躬后,随着于化龙走出了指挥所。
路上,铃木安直一边听着于化龙介绍县城的情况,一边左顾右盼地四处观瞧。直到走到城墙处,铃木安直才收回了目光,沿着厚实的墙体,一路用枪柄敲敲打打,还不时把耳朵贴到墙壁上听一听。他的举动,让于化龙很是纳罕。
接近一个上午的时间,铃木安直和于化龙绕着城墙走完了一圈。回到指挥所的时候,铃木安直提出了两点建议:一,给城墙加厚一米,二,在城墙内五十米处修筑掩体工事。并且,一定要在三日内完工。
“铃木太君,抓劳工来修城墙倒不是问题,就是时间太仓促了,泥土要粘合,怎么也得十几天才能干透,才能变得结实。您的要求恐怕很难完成。”周华堂小心翼翼地说道。
“我听说,你们中国的长城在冬天也能施工,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的吗?”铃木安直问道。
周华堂摇摇头,把目光望向于化龙。于化龙也是摇摇头,表示他也没听说过,这也引起了他的好奇心。
“用蒸熟的糯米做粘合剂,把方石粘到一起。现在是夏天,我估计用不上一天就能干透。”铃木安直说道。
于化龙和周华堂都恍然大悟,在心里都不由自主地对这个铃木刮目相看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