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云寂心知对方符阵造诣绝对不在自己之下,毕竟四百年摆在那里,根基必定无比扎实。
拈花神僧苦笑道:“在施主面前不敢称大师,施主天资过人,相比之下,我只能算是愚钝至极,只怕有生之年都难登峰顶,一览天地奥义。”
“佛家有云,大智若愚。”云寂说道:“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朝闻道而夕破境,大师根基雄厚,又精通佛家拈花真义,并非没有机会。”
拈花神僧说道:“其实于我而言,考核也好,观碑也好,只要可以明悟出灵符之道便足矣了。”
云寂疑惑道:“怎么三大门宗没有来找大师么?”
拈花神僧摇了摇头,“我修的是佛门,本就与其他门宗难以契合,且如今已经四百岁高龄,只能说资质愚钝,有生之年可以达到灵符师已是万幸,更不敢妄想摸到神符师的门槛,所以对那些七星门宗而言,并无太多价值。”
资质这东西对于符阵师是起决定性作用的,例如宇文豪,二十八岁已经有玄符师巅峰的水准,那么百岁之前必定可以破境到灵符师,修炼大成一部神魂类武经,在创出自己的符阵后,甚至有机会去摸到神符师的门槛。
但是再给拈花神僧四百年都未必可以做到,所以对他而言,重要的不是自悟,而是点拨。
“不知大师师承哪座佛门?”云寂又问道。
拈花神僧随手举起酒杯饮下,说道:“我修的是野狐禅,所以也无惧饮酒吃肉。”
“那不知大师可否愿意在考核结束后,去元武门担任客座讲师呢,我有意开设符阵学堂。”云寂如实说道。
拈花神僧却有些犹豫,说道:“我有意云游天下,观摩天地造化来磨练符阵之道。”
云寂笑道:“在考核之后,我会向圣域公开创造奥义,当然也可以向大师分享,或许对进阶灵符师会大有益处。”
拈花神僧有些动容,这等于分享天赋,比起什么观摩石碑亦或是闭关修炼要有效的多。
“大师不必着急做决定,一切可以等考核之后再说。”
这拈花神僧对于那些刚入道的符阵师可以说是最好的讲师,精通佛道符阵以及拈花之法,再加上吴醒足以撑起这座符阵学堂了。
“听闻还有个名叫顾棠的女符阵师。”云寂说道。
拈花神僧点头道:“不错,不过已经与三大门宗商谈,最后决定加入昆仑剑宗,听闻开出的资源是让她观摩那套《太乙符阵》。”
《太乙符阵》乃是一道仿天符阵,云寂在前世曾见人施展过,足以与《剑灵符阵》中的天字诀媲美了。
“原来如此。”云寂颇有些遗憾,不过有三大门宗在这里,也就只能捡漏的了。
这会儿,素湘雅举杯走来,柔声道:“公子,可否单独一谈?”
林小渔秀眉微蹙,道:“谈什么?”
素湘雅轻声一笑,道:“林妹妹却是多虑绿,只是有些符阵上的事情想请教公子,这里到处都是符阵师,耳目众多,却不太适合。”
“先前欠你两万灵石,指点一下也算是还你人情。”云寂转头对林小渔说道:“你在这里等我片刻就好。”
林小渔面色微沉,似是不悦,却又并没有多说什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云寂与素湘雅走入不远处被一张半透明窗帘所隔的雅间内。
“姑娘,可否敬你一杯。”
这会儿,旁边的一名年轻天符师捧着一杯酒有些害羞的说道。
林小渔冰冷无比的看了他一眼,那符阵师浑身打了个哆嗦,不敢再多说半个字,转身就走了。
“第几张条案了!”吴醒捂着鼓胀的肚皮说道。
“才第八张,早着呢!”小蛮嘴里塞着一大块肥肉,含混不清的说着。
“你们的肚子是无底洞么?”吴醒说道:“在吃这方面我也算是打遍天下无敌手了,竟会栽在你们身上。”
“我也以为打遍天下无敌手了,可自从遇见大头,我就只能排第二。”小蛮有些不甘愿的说道。
吴醒低头看去,透过那斗笠之下,赫然见到一个巨大的龙脑袋,震惊道:“这……这是……”
小蛮抄起一根黄金鳄鱼尾都塞进了他嘴里,说道:“不许叫嚷,小心二师父把你大卸八块。”
吴醒好不容易才将那鳄鱼尾拔了出来,大喘了几口气,说道:“这……我认得……这一定是远古蜥蜴的异种,没想到你们连妖兽都敢拿来当宠物!”
一听远古蜥蜴,大头挥舞着小短拳头就要给吴醒来几下,而小蛮更是笑得花枝乱颤,心想这老头怎么这么没见识。
雅间之内,素湘雅笑意盈盈,目光缱绻的看着云寂。
“素姑娘已经是天符师,境界不低,不过有什么瓶颈可以尽管说出来,我或许可以指点一二。”云寂如实说道。
素湘雅笑道:“不着急,这里的酒不错,先饮几杯……还有,以后叫我湘雅就好。”
几杯下肚,素湘雅那张姣好的脸上便浮现出红晕,朱唇微张,吐气如兰,却有种说不尽的魅惑之意。
交谈了片刻,却都与符阵无关,云寂并不愚钝,看来对方别有所图,便说道:“看来素姑娘与宇文少主颇有熟稔。”
素湘雅一听,脸上的笑容顷刻收敛,那双美如湖泊宝石般的双眼中竟变得有些湿润起来。
云寂愕然道:“怎么了?”
素湘雅有些强颜欢笑,道:“没什么,公子说的不错,湘雅恋上宇文少主已久。”
云寂差点一口酒水喷了出来,这也太赤裸裸的承认了,不由放下酒杯,沉声道:“我看得出你不是真心说这句话的,干嘛要承认?”
素湘雅低下了头,沉默了许久不肯说话。
云寂本来就不是什么情场浪子,说白了就是一个武痴,看得出对方有些伤心,却不知该如何安慰。
片刻之间,素湘雅连续饮了三杯烈酒,咬着朱唇说道:“素雅只是一名天符师,一名宗派弟子,从来都是身不由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