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禄伶父母亲的尸体,已经确定那个人是曾经与她谈过恋爱的男人。
禄伶谈恋爱,是在她走上红尘路之前。
可能与她交往过的男人,念念不忘,后来找到禄伶。
事与愿违,这个时候禄伶已经躲入红尘中,再也不是那个在小饭店里打工的小妹妹。
有此,五个人讨论的嫌疑人可能是她曾经的男人。
禄伶曾经长期在当地的县城从事餐饮行业。
黄忠理、白熬冬、云拧、江桓、黄洁一行五人离开禄伶老家的镇,前往县城,打听当年的事迹。
走访禄伶当年打工的地方不难,在她老家走访中已经了解禄伶曾经的老板。
当地派出所核实:当年借钱给禄伶的那个老板健在人间,并且那个老板做大做强。
那个好心老板的企业成为当地餐饮行业的龙头企业。
黄忠理老同志将车停靠在一幢十八层楼高的大厦前,立即有迎宾小哥前来泊车。
吐得脸色蜡黄蜡黄的三个年轻人下了车,深深地呼吸新鲜空气。
“再坐下去,胃都要吐没了。”
“我黄疸水都出来了。这酒有毒,认生。”
“黄洁!还是你最厉害,你是酒中仙。这趟出来,多亏有你,否则我们要被那些异地兄弟喝到阴沟里去了。”
“走吧!我们别站着了。”
在大厅值班人员的引导下,一行人五人分别进房间休息。
“各位!我们老板的父亲,他在外面钓鱼。
老爷子回到县城,起码是晚上,你们暂时在房间里休息。
等老爷子回到县城,我们通知你们。”
“谢谢!”
“你们有什么需要?请按下铃声。”
“好的。”
五个人一人一间房。
已经到中午,在路上他们吃过了小吃,他们各自进屋,休息。
进了房间,云拧第一件事情:冲澡。
听着哗啦哗啦的淋水声,云拧复盘着得到的线索:
【禄伶走上红尘女人之路,全因为家庭。
这是不是有点像如今流行的PUA?她的思想被她父亲母死死地控制。
父母亲说东,禄伶绝不敢往西走。父母亲说一,她绝不敢说二。
禄伶的转折点出现他大哥结婚,父母亲讨要五千元。
她父母亲抢走了五千元,还当着众人的面打女儿。
禄伶忍受得了回家的任何虐待,但是实在是接受不了在陌生人、老板和员工面前,被家人折腾。
这一次不九,她听从曾经一起工作的一个女同伴,到外省从事红尘滚滚的交易。
离开她的男朋友……】
想到禄伶唯一交往过的男朋友,云拧和其他的人都没有掌握这个男人的具体信息。
大家了解禄伶男朋友的信息:禄伶的男朋友忍受不了她的生活,离开;在禄伶父母亲死亡后,收尸。
其他信息没有了,比如姓名、哪儿人、哪年出生、现在何方……
禄伶的男朋友活在大家口头中,没有展现出他这个人活生生的形象。
【禄伶死亡的时候,不仅遭受性侵犯,而且身体中了十九刀。
死了人,凶手还继续插刀?这是一种因爱生恨,还是泄愤呢?】
云拧感觉自己好像找到犯罪动机。
思考了这么长时间,大家停留于图财害命。
图财害命的人,为何下这么多的刀呢?既然是图财害命,人死就可以了。
结合收老人的尸体,禄伶身上中那么多的刀,是不是意味着这是一起爱而不能得,以至于男友找到她,得知她堕入红尘。
于是那个男人将所有愤恨发泄在这个悲惨的女人身上?
————
夜晚九点多钟,五个人雄赳赳地出现在高档的雅间。
一位七十多岁的老者,笑意满满的坐在餐桌的主位置,一头乌黑的头发,嘴里抽着一根粗粗的雪茄。
他旁边站着一位健硕的、皮肤偏黑的年轻人。
见到远道而来的五个人走入雅间,年轻人离开老人身边,迎接众人。
五人坐定完毕,老人率先开口,“欢迎欢迎。”
“谢谢齐老的款待。”
齐老放下粗粗的雪茄,“我接到电话,说是滇彩省的公安人员找我。
一开始我闷头了。过去二十多年,我很少离开这座县城,而且去滇彩是十五前了。
我还纳闷了,怎么我被你们滇彩省的公安想念上了。
回来的路上,我孙子说是为了一起案子,好像那个死的女子曾经在我的饭店做过工。
我饭店做过工的人出事,我好好回忆了一下。突然记起来,那是快三十多年前了。
一个叫禄伶的女孩子,她借了我五千元。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初,五千元可不少。
那天借给她五千元的场面,至今我都忘记不了。”
老人的面露出回忆,微微地闭上眼睛。
“齐老!”黄忠理开口,“今日我们来就是为了禄伶。”
“我听说她人不在了,你们是为了查案?”齐老睁开眼睛。
五个人默默地点头。
齐老砸了砸嘴唇,“你们问吧?我知道的情况,会向你们说。”
“齐老!禄伶借你钱,具体是哪年哪月份?”黄忠理负责问话。
和七老八十的人见面,讲话得是五个人中年龄最大的黄忠理。
“具体记不起来了。”齐老沉思着说:“那个时候,我正准备扩进饭店,五千元是动用资金的一半财力。
我本来不想借给禄伶。可是你们没有见过那个场面,你们见到了,也回忍不住借钱给她。
怎么说呢?总之她很可伶,非常非常可伶的那种。
禄伶父母亲不将她当成一个人,而是一个畜牲。
她在店里工作勤勤恳恳,我不忍心,于是忍痛拿出五千元,借给禄伶,让她父母亲带着钱回去给他们的儿子结婚。
这么说着,我想起来,她借钱是1990年的年初。唉!没有想到的是,这钱就这么没有了。
一年后,听说她死在你们滇彩省。
那个时候县城小,我饭店的饭菜味道不错。公安局的人经常来吃饭,听他们说起禄伶死于残忍的杀害。”
黄忠德一拍脑袋,“齐老!1991年来这边查案,我好像吃过你家饭店的饭菜。
只是过去这么长时间,你也变了,我也长大了。你这么一说,我记起来了。”
黄忠理此言一出,齐老又回忆,两个人真的找回当年一起喝过酒的场景。
云拧、白熬冬、江桓、黄洁四个人心中是一顿温暖,在异地,有黄忠理老同志跟着来了,省心了不少。
黄忠理和齐老曾经吃过饭,谈话变得更加融洽了。
1990年年初,禄伶借了齐老五千元,以当年的工资没有办法偿还,于是她产生到外地、到大城市打工的念头。
齐老也不担心她不归还,因他知道她的老家,她父亲亲。
齐老也告诉众人:在他的饭店,禄伶和一位炒菜师父谈了恋爱。
和禄伶谈恋爱的炒菜师父叫乐全。
乐全是一个话不多,但是帮助人也热心,炒菜水平非常高。
乐全帮助人次数最多的是禄伶。
一来二去,乐全和禄伶谈上了恋爱。
有一次乐全跟着禄伶到她老家,亲眼见证禄伶在家庭里没有地位的生活。
回到县城,他劝说禄伶一起离开小县城,不再与那个地狱一般的家庭有瓜葛。
禄伶没有同意,乐全和她吵了几次假。
五千元那次风波,乐全差点和禄伶父母亲动手。也就是那一次,乐全离开这座县城,到别处。
乐全不是本地人,离开就离开了,没有人知道他在哪儿。
乐全离开后,禄伶继续呆在饭店。
没有多久,禄伶父母亲又来向她讨要钱。
一个月之内,贪婪的老人准备啃噬完女儿的骨髓。
这一次,禄伶没有给父母一分钱。以至于她父母用棍棒打伤禄伶。
她躺进医院。医药费暂时由齐老负担。
等禄伶养好伤,她离开了这座县城。
走到时候,禄伶只带着齐老的家庭地址和座机电话,这个是为了还他的钱。
这一离开,禄伶再也没有回来。
滇彩省的警察来到此处,齐老得知禄伶被人杀死。
那个杀死禄伶的人,不仅拿走她所有钱财,而且玷污她的身体。
“禄伶这个姑娘真是命苦。”齐老突然抹起眼泪,“当时她离开这儿,我本来不想给她一分钱。
因为给她钱,她又拿给家人。那一次她决心离开,我又周济她一次。
一年之后,听到她死亡的噩耗。
也好!她那种女孩出生后,得不到家庭的幸福,早死了早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