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回到小区的时候，张扬和邢小玥两个正在玩牌，张扬的面前堆了一叠钱，邢小玥一脸的暴躁样，差不多要打人了。现在的张扬对邢小玥来说根本就没有什么威信可言。

“一哥，嫂子呢？”看到万一回来，张扬下意识的就溜了一句出来，立即反应说错了，赶紧的给了自己一巴掌，“一哥，一哥，我不是故意的！”

“故意的我就抽你了！”万一用手指头点了点他，看了他面前的一叠钞票。估计邢小玥口袋里的那点现金都给他赢来了。

张扬一看万一的眼光落在了那叠钞票上，一抄手拿起来，递过去：“嘿嘿，我知道，所有财物一律充公。”

万一接过，在手中数了数，拿出几张来，递给张扬：“你的抽成，剩下的归我。赶紧滚到房间里睡觉，张扬，你睡黄胖子的铺位。邢小玥，去那边房间里，左苗苗和冯思卉的铺位，随便你睡，但是要整理干净。”

“是！”邢小玥就挺了挺胸，然后白了一眼张扬，脸上得意起来，心里还是哼了一声，钱还不是到了万一手里？只要不被张扬那混蛋拿着就行。这两个孩子，尽管这一段时间变化很大，但是内心里还是有着被压抑的某种不安分的因素。

万一没有说他们。这种的因素或许在自己面前可以被压抑住，但是一旦脱离了自己的掌控，就只能有两种结果出现，一种是以后也能控制住自己，一种是在临界点控制不住，突然爆发，但是这种东西，强行的用武力或者是说教，是无法做到的，除非是心灵上的触动。

晚上睡觉，邢小玥选择了左苗苗的床，她对左苗苗亲密一些。但是一想到可以和万一一起去旅行，她又有些兴奋，一整晚就在天亮的时候迷迷糊糊的睡了两个小时，就被叫醒了。

不是被万一叫醒的，是被张扬吵醒的，这家伙起得很早，在客厅里弄出响声来。他之所以起得早，是因为苟从勇已经到了，他正在小区下面等着，背着一个背包，看到张扬从窗户里伸出头来，就挥了一下手。

苟从勇看到万一带着邢小玥和张扬提着行李袋从落上下来的时候，还是有些拘谨。抿了抿嘴，有些不敢看万一，但是被张扬用脚踢了一下，这才有些尴尬的朝着万一走了两步，忽然很大动作的朝着他拱了一下手。

“一哥，以后你就是我的大哥了，您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这种拜把子的做派和说话，万一一听，就斜着眼看了看张扬。张扬赶紧摇手说道：“一哥，一哥，别这样看我，我心慌，真不是我要他这样的。他就是个憨坨，我日，你今天吃错药了，一哥不兴这套江湖习气的东西，别乱搞事情啊，我遭殃，还以为是我教的。日了！”

这话说的苟从勇赶紧的摇头，憋着可能不知道该怎么说，万一就走过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道：“跟着我就行了。上车——张扬，苟从勇旅游的钱就从你身上出了！”

“不——不——我带钱了——”苟从勇试图从口袋里摸钱，但是被张扬一把打掉了手。

“钱我昨天就交给一哥了。你和我的，都有！有人出钱，你还像个憨宝一样的往外掏钱，傻了吧！”张扬就拍了一下他的后背，推了一把，“上车，上车！”

将行李放在后备箱，张扬要坐在副驾驶，被邢小玥抢先坐下了，对着他做了个得意的手势。张扬就做出开枪的手势，嘴里“啪啪”两声，还做出了一个吹着烟的动作，可惜邢小玥不配合他做出中枪的动作，嘴里还冒出一句“幼稚！”

一行四人，开车出发。往城南的方向，准备一路高速。只不过在通往高速收费站的环城路上，一辆警车忽然间从后面冲到了前面去了。是福特的那种蒙迪欧轿车改的，冲到前面将万一的车逼停了。

“我艹——不会这么倒霉吧，一哥，一出门就要被交警抓啊！”张扬在后排大呼小叫，“不行，不行，我给我爸打个电话，这个面子一定要给的！”说着就去拿手机。

“一边待着！别添乱！”万一就下车，然后从前面警车里下来一个人，老熟人了，是柳眉，她穿着一身警服，朝着张扬走过来，敬了一个礼。

“同志，请出示您的驾照……”

万一笑骂了一句：“我靠，柳姐，上瘾了是吧？”

“真不考虑一下？”柳眉就看着万一，歪着头，斜着眼，还似笑非笑的看着，“这可是难得的机会啊，等于是奉旨当老大啊！”

“别，别，您千万被这样，我是老师，太阳底下最光辉的职业，您这不是坑我吗？当老大的就没一个好下场的，看看鸡哥，看看棍王……您就为这事专门来堵我？”万一就调侃道，“还真不值当您这么做呢！”

柳眉白了他一眼，嗔道：“你还真是面大，值得我这么专程来堵你？这一段时间是春运期间，我们派出所民警也派出一辆车来协助交警部门上路。这倒霉的差事就轮到我了，不说了，你赶紧滚蛋，别让我看着心烦。”

这姑娘说着就要转身，被万一叫住了：“最近混得不错啊，原来的破面包车都换成了这蒙迪欧了，得二十多万吧，该不是你那个新来的所长的杰作？挺能来事儿的。柳姐，我可告诉你啊，悠着点儿。”

“你管我啊，为人民服务！”柳眉高昂着头，哼了一声，转身离开，上了警车，扬长而去。万一也笑着摇头，转身上了自己的车。

刚上车，张扬就将头伸出来，看着万一，很钦佩的说道：“一哥，什么时候将警花都搞到手了啊？厉害啊，您真不愧是我的偶像！”

“啪”的一下，万一一巴掌就拍在他伸过来的头上，骂了一句：“滚到后面去，没事别将头伸过来。”

一路上车很多，比较堵。万一从一早上出门就堵在路上，年轻人耐不住性子，张扬在后排就骂骂咧咧的，还将头伸出来，对着那些插队的车大声的喝骂。各种生殖器官都骂出来了，万一就当没听见一样。

倒是苟从勇没有怎么说话，一直就安静的坐在车内。他还是有些拘谨，可能是对万一心里还有所畏惧，但是又不想错过这次的旅行，不得不坐在车内。连万一都能够感觉到他可能是在憋气了。

终于上了高速，车流虽然多，但是道路还是畅通起来。张扬这才心情平复了一些，又好奇的问道：“一哥，您公安局也有门路？我看刚才那警花就挺不错的，不如您就发发善心，将她收了！”

这话说的，张扬越来越会拍马屁了。万一不搭理这茬，但是邢小玥就像是炸了毛一样的怼张扬了：“你TM发骚，别拉万老师下水，整天脑子里就想着这些肮脏的事情，真是在棍王手里干过的人——皮条客！”

“你再说一句试试？不信老子抽你了！”张扬也指了指邢小玥，又看了一眼万一，有些委屈的说道，“一哥，现在这傻娘们都骑在我头上拉屎拉尿了。”

“有本事你真抽她啊！”万一就不屑的瞟了他一眼，张扬还真不动手，过过嘴瘾而已。

倒是一旁的苟从勇疑惑的看了看万一，又看了看张扬，压低了声音说道：“道上的那几个人说起过，真是……一哥干的？”声音压得很低，生怕万一听到，所以还趴在张扬的肩膀上说的。

“那肯定是真的，我亲眼看到的，我艹，一哥那个神勇啊，一棍子就扫断了鸡哥的脖子，当时我都TMD吓尿了——”张扬现在在万一面前，并不忌讳这些，说的很大声，也不怕自己出丑。

苟从勇就抿了抿嘴，不再说话了。他只是再看万一的时候，眼睛里就有了一些更不一样的东西，他内心里有一种渴望，就是那种想成为像万一那样的强者的渴望，但是他只能埋在心底，不敢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