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随之望去,看见舞池上,三四个男性小青年正围着小静和燕子,他们一脸不怀好意的坏笑,在霓虹灯下显得特别猥琐与邪恶。
“我去!这还得了。”我心中暗道的同时,已经快步赶到了胖子身边。
“嘛呢!找事是不是?”胖子一到舞台就挡在小静面前,气势汹汹,似有干架的意思。
“袜赛林母!干你屁事咯,滚开!”一个领头的小年轻,横上天的骂回胖子,听他骂的是闽南语,一看就是本地人。
这个“袜赛林母!”是闽南话里最不堪入耳的脏话之一,如果说闽南脏话有分级的话,那这一句我想得过八级了,其大意就相当于普通话,我草你母亲的意思。
“呦!你这天钓妖休!有妈生没爸教是不是,嘴巴放干净点。”胖子也骂了句闽南话,然后放飙:“现在马上给我滚!不然我保证你会死的很难看。”
说真的,胖子骂的这个“天钓妖休”还真不好解释,因为闽南话和普通话完全没关系,它们之间有时很难找到联系点,很不好翻译,总之就是骂人的,范围还挺广,比如地痞流氓,很欠揍的,坏到透顶的,这些都可以用“天钓妖休”来骂。
而至于这个“放飙”就好解释,就是放狠话,恐吓威胁以及警告一类的意思。
顿时矛盾激化,一股浓浓的火药味便蔓延开来,就在两人刚要动手时,被及时横空杀出的酒吧保安阻止了。
来者是保安队长,此人姓陈,我以前武校的同学,他从武校出来后就没再升学,来了这家酒吧用半年不到的时间坐上了保安队长的位子。
因为他长的黑,所以我以前都叫他黑仔,我和胖子以前会常来这里也是因为黑仔在这里上班的原故。
黑仔一见是胖子便热情招呼“我靠!这不是许胖子么,”接着看见我,热情更盛,一拳就打在我胸口上“痞子!你小子什么时回来的?他娘的怎么没通知我?”
黑仔跟我们套近乎时,刚刚那个找事的小年轻拍了拍黑仔的肩膀“黑仔!你给老子滚开,晚上这事你管不了。”
见这小年轻口气挺大,也不知道什么来头?更让我想不到的是黑仔马上恭恭敬敬地对小年轻求情道“邓少!邓少!别!别!都是朋友!都是朋友。”
我见以前爆脾气的黑仔如今面对这个小年轻这么毕恭毕敬,肯定有难言之隐,所以我拉着胖子“胖子!别闹事,走!别让黑仔为难。”
胖子也是出于考虑黑仔保安队长位子的难处,所以也只好作罢。
我们回到位置后,胖子问小静“静!刚刚是怎么回事?”
小静有点不好意思,脸蛋微微作红道“刚刚我和燕子的屁股被人摸了,我们一转头便看见那个叫邓少的。”
“什么!”胖子酒刚喝进嘴里,一听小静这话,立马就一口酒全喷到我脸上,给我道完歉后,就准备去找那叫邓少的算帐。
可我觉得事情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看那叫邓少的虽然牛逼哄哄样,但是不像猥琐之人,而且黑仔对他如此毕恭毕敬,如果不是有权就是有钱,而有权钱的人也不至于做这种掉份的事,毕竟混他们这种圈子的人,混的就是个脸面。
看那个邓少浑身上下无不透露着富二代的特质,像他这种人最多就是直接明码开价,不至于伸出咸猪手,依我看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暗访者从中作梗,只是我不明白目的是什么?
想通这些我便拉住怒火攻心的胖子,并把我的分析说给他听,胖子听后,也觉得事有蹊跷才稍稍平静些。
正当这时,黑仔来到我们的卡座上,正准备开口时胖子抢先一步,拉着黑仔“黑仔!来来来!坐这,陪我俩兄弟喝两杯。”
“别闹!我这上班着呢!我只是来告诉你们一件事的。”黑仔拒绝了。
“你小子是什么人我不知道么!你想喝酒什么时候看过情况的,少来这套,当我是兄弟的你就喝。”我也站起来好声相劝。
“我来给你们说一件事就走!”黑仔有点急了,他这人就是这样,急脾气,不然我们三个也不会臭味相投。
胖子直接把酒强递到他面前“喝了这杯再说。”
尽管黑仔再三推脱,但还是没招架住我和胖子的盛情,便匆匆喝下一杯,用手抹去残留在下巴处的酒,急急忙忙说道“我说你俩怎
么还不走?那个邓少可不好惹呀,你们还是赶紧走吧!”
“黑仔!你坐这!”胖子一把将黑仔按在沙发上“你说说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黑仔吗?你小子以前不这样呀,胖爷我看你刚刚那怂样,我是真他娘的来气。”
黑仔一脸无奈的表情,唉声道“都是为了生计呀!人家有钱,我们只是打工的,哪能招惹他!如果不是为了工作的话,我早想干他了。”
说罢,就连推带拽,让我们赶紧走,不要再作逗留。
胖子有点火了,一手把推他的黑仔再次按在沙发上,怒斥道“你他娘的给老子坐着,怕个屁怕。”
黑仔气急了,拍着大腿“哎呦!我的两位哥哥呀,谁说你们怕了,就那邓少的身板子还不够我们痞子一手捏死,想打他不难,但难的是跟他的家业斗呀。”
我越听越觉得这个叫邓少的小年轻不简单,于是便靠近黑仔“黑仔!跟我说说那个叫邓少的背景。”
黑仔灌了一口酒“他倒是没什么本事,就一个玩世不恭的富二代,前两年开始就是这酒吧的常客,每次来都是大手笔,我们老板都对他毕恭毕敬,更何况是我。”
“难怪了!我说怎么以前没见过这孙子,原来是后来才来这玩。”胖子说着,继续追问“黑仔!照你的话说,他家老爷子很有钱咯?有多有钱,你倒是说来听听。”
黑仔说“多有钱我不知道,但是他爸爸好像是全国总闽商协会的会长。”
“没看出来!他老爷子还真是有点本事。”说着我喝了一口酒,接着问“做什么生意的?他老爷子。”
“听酒吧里的朋友说,邓少祖上是地主人家,有的是钱,泉州中山路的地早些时候都是他祖爷的,所以他爸爸以前也是富二代,不过中国有句老话说的好,正所谓富不过三代呀。
就像咱闽南人话说的,人生有两毒,沾上毁前途,这两毒就是赌跟毒,偏偏他爸爸给染上了赌,把家产都败得差不多了,又赶上斗地*主,他家给抄了。
插队时,他爸被分配的地方是中部地区一带,那一片古墓多,有时种地都能刨出些瓶瓶罐罐来,全都是些古董,当地村民见那些古玩见得多了,就不稀奇了,又加上地处偏僻,信息特别封闭,所以那些农民没把那些古玩当回事。
但邓少他爸是从咱这地方去的,他自然懂这些东西在我们这的厦门和福州值钱,厦门和福州有钱人多,也喜欢收藏古玩。
所以他爸就在动荡结束以后,便回去原来插队的地方,低价收购那些古董,再回来高价出售,这一来二回的就翻身了,再后来就用这笔钱做起了大规模的古董生意,商海沉浮十几年,算是拼出一条富贵大道。”黑仔一口气说完,也许是渴了就直接吹了一瓶啤酒下去。
顿时黑仔的这一番话,让我感觉小静和燕子的屁股应该就是那个暗防者摸的,目的应该就是为了让我们和邓少起冲突,看来暗防者知道这邓少的实力,只是我不明白,让我们起冲突的目的何在?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这暗访者可真是有备而来呀。
“哎!这还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原来他老爷子是赚这阴德财,难怪儿子这么耀武扬威嚣张跋扈。”胖子不屑的吐了一口涶沬,喝了口酒说着。
黑仔一脸诚恳的劝说“痞子!胖子!你俩兄弟听我一劝,趁现在邓少还没叫人,你俩赶紧走还来的急。”
“哦?听你言中意这邓少还是有仇必报咯?”我问道。
“何止呀!他因为自己家业大,有钱!就特别好面子,谁不给他面子,就花钱请打手把别人打的半残,反正他家有的是钱,陪的起。”黑仔说到这里喝了一口酒,怒报不平“去它娘的法制社会,只要事情不是太过份,又有钱赔,警察不也是睁只眼闭只眼么。如果不是邓少看我能打,一直想让我作他保镖的话估计我早让他打了。”
“而且我再告诉你们一点,你别看这邓少二十五岁,那玩过的女人多了去,只要是他想玩的女人,他都会用重金去诱惑,这样就成通奸了,警察也拿他没办法。”黑仔说完无奈的冷笑两声,他这两声笑似乎笑出了阶级分化的无奈。
话到此处黑仔看了一下手表,表情紧张的说“快!你们现在走还来的急,再等可就麻烦了。”
胖子刚准备说什么时,我已经看见邓少缓
缓地向我们这边走来,身后还多了几个黑面青眼的壮汉。
邓少借着身后壮汉的气势,耀武扬威,跟只大螃蟹似的,横着来到我们面前。
他并没直接找胖子算帐,而是高冷得不可一世的表情,对小静和燕子抛媚眼道“美女们好!自己我介绍一下,这里的人都叫我邓少,刚刚虽然是你们冤枉我,但是我不和你们计较,相反!我想请你们吃个宵夜,不知道赏不赏脸?”说着还假绅士的对小静和燕子鞠了个有礼貌的躬。
“妈的!找打吧你!”胖子骂一声准备站起来,被黑仔死抱住。
黑仔控制住胖子的情绪后对邓少说“邓少,算了!别生事了,你要逼人太甚,等一下你也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黑仔你给老子闭上嘴,今晚我已经给你一次脸了,你别他妈的给脸不要脸,现在马上从我眼前消失,不然你明天就可以不用再在这上班了,”邓少说罢便掏出手机,看那意思是随时会给这酒吧的老板打电话。
黑仔虽然气得咬牙切齿,双眸满是怒火,但还是默默的忍下,起身走人,到我身边时,被我一把拉到我旁边的沙发上“走什么走,咱哥仨还没喝好呢。”
邓少完全不屑的表情,对我冷嘲热讽“别急!出头鸟是有代价的。”
接着把目光从我身上移开,投到小静与燕子身上“美女们!考虑的怎么样了,这宵夜是有报酬的。”
说话的同时,已经丢了两小叠现金在桌上,看着应该有两万左右,然后摆着自傲到不行的表情,邪恶猥琐地笑着,那样子分明就是皮痒欠抽。
胖子已经愤怒到不行了,不过还是被我压住,我冷冷的对胖子说道“胖子!稍安勿躁。”
胖子这人虽然平时老是爱跟我斗嘴,揭我的短,但是关键时刻他还是会听我的。
我缓缓地拿起一杯酒,抿了一口,裂嘴邪笑道“邓少是吧?不好意思!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叫吴念,别人都叫我痞子……”
我说到这里时,邓少刚想说话,我打断他“闭嘴!听小爷我说完。”然后手拿起他扔来的钱“钱!是好东西呀!可惜!在小爷我这没用。”
话音未落,我已将钱砸到他脸上,大骂“你他娘的没见过恶人是吧?今天就让你开开眼。”
说罢在邓少以及他身边的打手还没反应过来时,已经一拳把邓少的牙齿打下一颗。
我明白,我这一拳打的不仅仅是邓少这个人,更是把邓家的脸给打了。
这一拳,让邓少身边的打手们措手不及,个个目瞪口呆,他们惊讶的也许不仅仅是我出拳的速度,更是惊讶我出这一拳的勇气,像邓少这种有钱有势的富家刁少又有几个敢说打就打的?
“我草你妈!给“林被”我宰了他们。”邓少捂着一口鲜血的嘴巴,指着我大骂道。
胖子一听这话更是愤怒,因为“林被”在闽南语里是“你爸”的意思,已经完全愤怒的胖子大骂道“龟儿子!我看你真是有娘生,没爹教!今天胖爷我就替你爸管管你这嘴。”
说罢就一手将挡在他面前的打手推出两米开外,一个箭步来到邓少面前,正当这时一个打手抓住胖子的衣领,想把胖子拽开,可是连续拽了两次也没拽动胖子肩宽腰圆大山一样的身躯。
胖子嘴角一裂,轻笑一声“到我了!”说罢,便一手抓住打手的衣领,将其拽到自己面前,另一支手一下抓向他的锁骨处,轻轻一用力,打手立马一脸痛苦的大叫一声,然后整个人身体斜向一边。
“这三脚猫功夫,还有脸给人当打手,胖爷我今儿就免费给你上一课。”话音未落掌已既,一掌把打手推开四五米开外,让他一屁股坐地上,打手傻愣愣的看着,再没敢冲上来,估计已经尿裤子了。
胖子在收拾那些打手时,有两个打手一起对我大展拳脚,他们俩人一起冲上来时,我先是一个正蹬腿将其中一个蹬倒在地,与此同时并用左手拍掉另一个打手的一记直拳。
打手的拳头刚被我拍掉,他便立马一个高鞭腿抽来,我右手一挡,一记顶膝随之破空而出,直顶他胸口,一下就让他跪地捂着胸口,再也起不了。
而这时先前被我蹬倒的打手已经起身,见状我直接一记侧踹,把他踹出好几米,连撞翻了好几张桌子后,便倒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