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刚往下没爬几步,洞壁窟窿眼里本来一动不动的干尸突然都如活了过来一般!居然都他娘的动了起来!
我面前正好有这么一具,看得是毛骨悚然的真切呀,只见尸体身上本来的白毛居然渐渐的就变黑了,且越长越长,见状我心中大骇,怕是要尸变了,而且还是黑凶。
何卫国应该是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情况,大骇道“妈的!活见了鬼了,这些尸体的毛怎么回事呀!”
“是黑凶!别他娘的废话了!快点爬吧!”胖子一边说着,一边手脚加急向下爬。
整个洞壁都是琳琅满目的尸体,我们每向下爬一点,都能看见尸变的进度,尸体的黑毛长到一指来长时,脸部那张烙着冥腾的皮就开始脱落,而隐藏在皮里的真面目居然不是我们认为理所应当的人脸,全是一张张畸形丑陋又狰狞的夜啼脸。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尸体进化成夜啼了?还是夜啼藏在尸体里?又或者说,夜啼本就是这样培养出来的?
我一边手忙脚乱地向下爬,一边胡思乱想着。
突然!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问题!怎么不见之前那只夜啼继续袭击我们了?想着我便四下探望,这一探望发现非但不见了那只之前袭击我们的夜啼,就连四爷和之前莫名诡异出现在四爷身后的人影也都通通不见了,顿时我脑子嗡嗡作响,这他娘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胖子见我发呆不动,叫道“死阿旺!你他娘的还摆什么pose呀!这个时候就别作死了。”
我把这些问题说了出来!何卫国和胖子也都才发现这种种诡异,俩人也不爬了!而是伸手去触摸窟窿眼里的尸体,或者说夜啼。
“是死的!”何卫国说道
胖子又说“妈的!我们肯定就是在幻觉里!”
幻觉!?不过这手感也太真实了!之前我是碰过夜啼的毛发的,那种柔软到像风扶过的感觉记忆犹新。
何卫国说“文明同志!这不能吧!这一切都显得那么的真实!”
胖子说道“之前我们在吊脚楼中的那幻觉不真实吗?不然你怎么解释老蔡尸体变夜啼的事?还有那老头儿不见的事又怎么解释?况且这洞窟里到处都是有迷幻作用的株心草,不是幻觉能是什么?”
听了胖子的话,我说道“假如我们现在所处的环境都是幻觉出来的,那这是我们三个谁的幻境?真实的我们现在又身在何处?什么时候开始的幻觉?”
胖子说“依我看,应该是在洞底下,就是我们刚发现株心草时就可能已经开始在幻境里了!”
何卫国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文明同志!你不是茅山道士的传人么?你可以用茅山术破解这幻境呀!”
胖子应道:“茅山术并不是你想象中的无所不能,它其实就是将民间中原地区以及苗区流传的黑、白巫术一并纳为己用,如果说是妖魔鬼怪、邪门巫术作祟,胖爷我不是吹!自然不在话下,但是这草药物理中毒,我也束手无策呀!”
无论是不是幻境,我们老是这样挂在洞壁上都不是个事。
于是我对他们俩人说“先不管现在是真实的!还是幻境,总之这地方邪门得很,老蔡他们之前回来取竹划的时候肯定也是遇见了什么诡异离奇,光怪陆离的事,所以才遭遇不测,咱们呀!先下了这洞壁再作计较。”
二人都点头同意,胖子又补充道“别说胖爷我没提醒你们呀!幻觉和巫术一样,都是障眼法,主要就是靠吓和乍,所以等一会儿,无论我们再遇见什么怪事!都是假象,千万记住了,不要理会它便是!让离奇古怪不攻自破。”
我和何卫国都觉得胖子说得在理!也都点头应是!
于是我们又继续向下爬了去,这次窟窿眼里的夜啼居然开始动了起来!它们纷纷从窟窿眼里面爬了出来!
先是底下的开始复活,一只只如豺狼虎豹般,向我们爬了上来,虽然有铁链缠着它们,但是年久日深,早是形同虚设,夜啼只是稍稍一用力,就全给扯断了。
一大片黑压压的夜啼如同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一般,缓缓向我们围了过来。
“别怕!别怕!都他娘的是假的!幻觉!”胖子说是这么说,但是也没见他继续向下爬去!
我说“假的你怎么不动呀!爬下去呀!没事的!”
胖子反倒又向上爬上来了一点,心虚说道“虽然是幻觉吧!但也太他娘
的真实了,刚刚我的屁股被摸了一下,太吓人了!要不我看我们还是换条路走吧!”
“妈的!那里有路可以走呀!而且小爷我的手脚已经发酸了,再不离开!恐怕我自己先摔下去,砸成肉泥了!”我骂道。
我这么一说,反倒好像让何卫国想到什么,只听他说“吴队!如果我们现在身处幻觉之中,那你说我们从这地方跳下去!会不会没事呀?”
我和胖子不自觉对视了一眼,我心说!尼玛!真是人才呀!这么大胆的想法都能想得出来!然后下意识看了一眼高度,草!这少说几十米,好十几层楼高呢!真的可以跳吗?会不会摔得大小便失禁呀?
不过马上我就发现我多看两眼就开始头晕,恐高症的症状又有了,这是不是说明这他娘的并不是幻境呀?
告知胖子他们后,胖子骂道:“我草!死阿旺你真是丑人多作怪呀,早不恐高晚不恐高!偏偏现在恐高了!那我们到底是不是在幻境里呀?”
“去你大爷的!”我骂道“我哪知道!再说了,小爷哪里丑了!”
胖子说道“我他娘的不就是用了一下修辞手法么,你丫的怎么还劲真了。”
我应道“狗日的!你这一修辞,可把相貌堂堂的小爷我说成丑八怪了!我能答应么!”
“我终于发现什么是狗改不了吃屎了,阿旺你这厚颜无耻,不要脸的本事是与生俱来呀,这是一种天赋,改不了呀!无论是真实的你,还是幻境中的你都一贯如此。”
此时何卫国见我们俩这还斗上了,急道“别呈嘴上之勇了!夜啼全都上来了!咱们怎么办?”
胖子看了一眼,深吸一口冷气,然后故作镇定,说道“幻觉!绝对是幻觉!全都是他娘的纸老虎,咱们以静制动!”
不过眼看夜啼是越来越近了,一只只张牙舞爪垂帘三尺,看得我心里发毛,又不由心中嘀咕起来,真就这么等着吗?
而就在这时,我身边窟窿眼里的夜啼也活了过来,它僵硬地动着,一只爪子迟钝地向身边的何卫国伸了去,何卫国稍微往边上挪了点,不过那爪子又跟进了一点,何卫国再挪,爪子再跟。
这下何卫国是满头大汗,自言自语道“幻觉都是幻觉!”
不过那长满黑毛的爪子是越来越近了,眼看马上就要抓到何卫国的脖子了,他心里没底,哆哆嗦嗦问道:“吴……吴队呀!我是打它还是不打它呀!”
我看这形式很不对,心想!这他娘的无论是不是幻觉!我们总不能真就这么坐以待毙吧,于是立马一刀砍向了夜啼伸出的爪子。
何卫国也好像大梦初醒一般,立马抬枪就是一通扫射,胖子其实也早按捺不住了,见何卫国开枪也立马扣动板机,可是他们本来就没多少子弹,没一会就打完了!
多如牛毛的夜啼完全不受影响,成群结队,密密麻麻压倒式地就向我们爬来!
我一想起之前死在夜啼爪下的那些人的惨状,不由感觉脖子好像也紧了起来,那种被生取喉管的痛苦与恐惧我可不想亲身体验!
正想继续往上爬,这才发现原来头顶和四周全部都是黑压压的夜啼,不知不觉间我们已经被包围了。
反正都是死路一条,倒不如像何卫国说的,跳下去吧,反正洞下有一潭水,运气好点的话,搞不好还可以只是摔成傻子,或者半身不遂什么的,那起码也是捡一条命呀。
想着我便如鬼上身一般,身体不自觉向前一送,鬼使神差就真跳了下去,瞬间一股死亡的恐惧立马袭向心头,现在才知道怕,可是为时已晚。
不过我也在这瞬间明白,老蔡他们三人是怎么遇害的了!恐怕和我差不多吧,是承受不了心中的恐惧,自杀了吧!?
随即我脑子陷入了短暂的一片空白,所有的感知都被强大的恐惧感取代了。
等我再有感知时,只感觉胸口一股压力,耳边是沉闷的翁翁作响,并无法呼吸,原来我已经在水潭里了!
紧接着又是扑通两声,一壮一胖的两个身影也随之扎进了水里,正是胖子和何卫国。
我立马手脚并用,向水面游了上去,只见幽蓝一片,不过还没来得急看清周围环境,立马被一支手又给按进了水里!
猝不及防,我硬是被呛了一口水,心中是勃然大怒,立马用手打开那支手,然后钻出头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不过那支手随即又伸了过来!这下
我有所防备,一把抓住了那手,定睛一看!
那人带着防毒面具,看不见脸。
“不要呼吸!”不过声音一出,我才知道原来是四爷!紧接着一个防毒面具就向我的头套了下来,随即四爷手持两个防毒面具,等胖子和何卫国一一钻出头来便一一给他们套了上。
这时我才看见,右手边远处有几条瀑布从崖顶直击而下,在崖中断汇聚,蓝光虫的照印下形成一条蓝龙,直入河面之中,四周更是水天一色,无数只蓝光虫在河面、河里四处蹿游着,好不光怪陆离。
原来我们处于洞外的这潭深河之中。
经四爷一讲,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早在那些蓝光虫,其实就是株心草的种子,但它们并非是昆虫,而是一种真核生物,它们虽然会游动,但不算昆虫。
早在这些株心草的种子刚从洞里出现时,四爷因为年轻时中过一次招,所以他一眼便看出来是株心草的种子,立马拼命向我们的竹筏游来。
难怪我说之前看四爷像见鬼一样,拼命游,原来他是知道这些种子会让人产生幻觉。
不过种子速度太快,一下就扩散开,四爷见来不及了,立马屏住呼吸,因为株心草的迷幻作用并不是依靠视觉,而是嗅觉。
接着把随身携带的防毒面具给带上,而那时我、胖子还有何卫国已经全部都中毒,并开始产生幻觉了,待四爷游回来时,把我们一一踹下水,这才把我们从幻境中救了回来。
得知了事情的始末后,胖子反倒而兴致寥寥,说道“哎!我还以为真的见到大龙了,原来是他娘的幻觉。”
闻听此言我一惊,不过接下来何卫国的话更让我吃惊,只听他说“龙!我也见到了。”
我草!中幻觉我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但据我所知,幻觉是因人而异,不同的人会产生不同的幻境,就像是做梦一样,每个人的梦都会不一样,而三人出现同样的幻境更是少之又少,这不由让我想到,我们不会还在幻觉里吧?
不过四爷的话打破了我的顾虑“那也不全是你们的幻境,其实之前是游来了一庞然大物,但不是龙,只是一只变异了的洞螈罢了。”
说罢不由看了看四周“此处真是邪门得很呀!只怕更怪的事还在后面呢!”
我试探性的问四爷“四爷!那只洞螈呢?”我心想那大型鳄雀鳝也是真的吧?
“吃完种子就游了回去了!”四爷一边用工兵铲划着竹筏一边说着,然后把工兵铲丢给我“还真想让俄这老人家服务你们呀!”
我没理四爷!只是把防毒面具摘下,然后一头扎进水里,向下游了一段深度后,在蓝光虫的光照下,我清楚的看见河下果然有一若隐若现的建筑物。
我心中骇然,为什么幻境中的事物和真实中吻合度如此之高,只怕这其中的隐情不简单,我隐约感觉到一股不妙的预感,但又说不清是什么让我感觉到不妙。
为了看清水底的建筑物是什么,我又向下游,不过随后赶上来的胖子把我拉住了!
他打了个手语,大意是问我抽什么疯?
我指了指一个方向,也给他打了个手语!大意是水下有东西,下去看看!
胖子看了一眼我所指的位置,又打了个手语,大意是不行,看那位置还深着,我们闭气的时间不够了,而且水压会导致我们闭气更困难!
我不甘心,给他打了个手语,别浪费时间了,我速去速回,然后又潜下去了一段距离,这次我清楚的看见是一排城墙,看样子有点像长城的造型。
本还想再下去一点,可我已经开始感觉胸闷,气短,一股压迫感压在胸口,我与胖子从小各自在海中训练水下闭气,曾经我们俩最高纪录是十分钟左右,但是这几年吃喝嫖赌五毒俱全,已经大大不如以前,最多五至六分钟我们就必须换气。
胖子也不管那么多了,一把址着我向上游,快到水面时,我见有一物向我飘来,看样子有点像某种动物的利牙,不过时间问题,我也没敢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