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安批了一夜的折子,用完早膳后便歇下了,夏清一直陪着他睡着,然后给他掖好被角才悄悄离开。
回到坤羽宫,小桃子远远的就在外头候着,见夏清和卫玲回来,迎上前低声道:“太后,有几位大人等候多时了。”
“是么?”夏清有些惊讶,自己才才摄政,这么快就有人前来了么?
小桃子点点头,“都在正堂了,若行哥正招呼着呢。”
夏清说了声知道了,回了房间换了朝服便匆匆往正堂去了。
“微臣参见太后,太后万福。”
正堂内,有三个人身着官服等候夏清。
没有穿朝服?不用细看,夏清便知道他们是尚书以下的职位了。
“三位大人请起。”夏清有些紧张,她心里没底,不知道他们此次过来所为何事,自己能不能应付的了。
三人起来,夏清分别给赐了座,坐在前头的一个头发稀少的中年男子道:“太后,微臣乃兵部上大夫白堂。”
白糖?夏清脑子有些晕,不知道这兵部上大夫与白糖有什么关系。
卫玲发现夏清自早上起来后便精神不好,这会儿面对着几位大臣,她竟又神游起来。
拿起茶壶,卫玲给夏清倒了茶,呼噜噜的水声叫夏清回神。她赶紧道:“不知白大夫与两位大人前来所为何事?”
“太后。”白堂起身,行了个简礼道:“早朝上您都听说了吧?”
与今日的早朝有关?夏清一个头两个大,早朝都说了些什么她是一个字都不知道。
她十分尴尬,顿了一下故作镇静道:“早朝的事情多了,不知白大夫说的是哪一件。”
其实最近在朝中内外闹得沸沸扬扬的不过只一件事情。
秋狩时卫良人及其父卫权图谋行刺皇上,二皇子萧庆因未参与不予追究。恰好萧庆即将及笈,萧安回朝后,在给卫良人以及卫权定罪的同时,也下旨给萧庆赏了封地......一个地处大禹边界土地贫乏之地。
旨意一出,朝中大致分为两派,一派支持萧安对于萧庆的封赏,一派反对,不过是少数。
这些大多是先前帮着萧庆对付过萧安之人,知道萧庆大势已去,他们在朝中已无立足之地。
不过他们曾经得过承诺,如若萧庆最终没能夺得皇位,被封为王的话,会带着他们去封地好生待着。
可是没想封地那么贫穷,去了都是受苦。所以想最后挣扎一下,给萧庆争取个好一点的封地。
因为并无萧庆谋反的证据,皇上这般如同惩罚的封赏在外看来过于小气了。所以这些反对之人成日里将手足亲情拿出来,话里话外提醒萧安,他如若真的将身子孱弱的哥哥发配到那么远的地方的话,恐怕将来会叫天下人所不耻。
萧安不为所动,适逢太后摄政,他们希望利用夏清的妇人之仁,叫她说服皇上,让皇上改变主意,给萧庆一个土壤肥沃的封地。
白堂本以为稍微一提夏清就会知道,没想她愣是在他们面前装傻。
清了清嗓子,白堂开口道:“太后,皇上下旨将二皇子萧庆的封地放在原城以西,这事您应当知道吧?”
“这个哀家当然知道。”夏清知道这几人为何而来了,她顿时心生厌恶。
萧庆与卫良人几乎害死了萧安与她,现如今饶了他的狗命给他一块封地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没想他底下的这些人竟然还痴心妄想想要给他求情。
果然,只听白堂继续道:“太后,微臣与几位大人觉得皇上此次封赏欠缺考虑......”
“那你们就去找皇上说。”夏清打断白堂,“几位大人怕是来错地方了。”
“若行,送......”
“太后!”白堂没想到太后比想象中的难对付,他双膝下跪,身后的两人也随之下跪。
原本起身回房的夏清不由得停住脚步:“白大夫这是何意?”夏清愈发厌烦,这几个人不会上演自己不同意什么就常跪不起的砝码吧。
“太后!”白堂皱着眉,一脸痛心的说道,“微臣这都是为了皇上好啊,还请您听臣说完。”
“起来说吧。”夏清总不能任由这些人在自己的坤羽宫跪下去,只能耐着性子又坐了回去。
白堂起身,身后两人也跟着起身,只听白堂道:“太后,二皇子乃皇上的兄长,先皇之嫡子,更是皇族现如今为数不多的血脉。二皇子的身子本就有些差,如若去了原城那边,且不说封地有何艰难,光是几个月的路程就会叫二皇子的身子受不了。万一他没能承受住旅途劳顿.....被别有用心的传开的话,怕是会影响皇上英明?”
夏清冷笑,“这如何能影响皇上英明了?”
“您想啊,太后,卫良人刚刚被治了罪,二皇子就被封去那么远的地方,不知情的人看来,还以为皇上因卫良人迁怒于二皇子,所以......”
白堂说到这里看了一眼夏清,只见她神情凝重,莫非是被自己说动了。
正当他窃喜之时,夏清开口道:“白大夫,哀家没想到你这么大年纪了,脑子还这么糊涂。”
“太后这是何意?”白堂装作不解的样子,看来他并未说动夏清。
“哀家且问你,你的亲人与你****相处,他们有何大事谋划你真的会一点也不知道?”
“这个......”白堂没想到夏清会这样反问自己,这么简单的问话,却叫他喏喏半天才开口,“太后,您也知道,先前卫良人的许多谋划都是在宫外卫侍郎那里进行安排的,二皇子不知完全是有可能的。”
“哀家没问你他们的事情,你只会打哀家方才的问话便可。”
“这个......如若微臣的家人有要做什么事情的话,微臣应当会知晓的。”
“如何知晓?”
“大致一些生活习性会因此改动,蛛丝马迹的话也会有的。”
“所以如若卫良人频繁与宫外接触的话,白大夫以为二皇子是否愚钝到什么也察觉不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