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若行带着口谕与刘孟走后,夏清叫小桃子和卫玲也歇下了。
白天睡得太多,这会儿她一点也不困。一个人呆在偌大的寝殿,听着外头细微的沙沙风声,脑袋愈发的清醒。
叫自己摄政一事为什么是萧锦牵头呢?他这样做目的何在?为何秦守是第一个站出来赞成的?他们二人是先前已经商量好了还是……
夏清清楚,许多人是瞧不起她的出身的,平日里那些夫人小姐前来请安时总是能感觉到一些。自己摄政肯定是因为是定国公的意思,无人敢反对。不若如此,这些王公贵族朝臣大家,谁愿意叫一个身份低下的女人与他们一同商讨政事。
可是,夏清揉揉眉心,萧锦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呢?他是想帮着自己在宫中站稳脚跟还是有别的目的?
帮自己的话怎么说?别有目的又是什么目的。
虽然夏清与萧锦接触不多,但是很明显位高权重的他向来不爱插手他事,帮着自己说不通,利用她这个小女子摄政达到别的目的更是说不通。
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如若是他人,夏清完全可以事后慢慢再看对方的意图。可偏偏提出叫自己摄政的是这个男人,她完全不受控制的急迫的想要知道他的想法。她太在意他了。
夏清就在屋子里来回踱步,直到卫玲一觉起来硬拉着她上床她才睡下。
没多久,夏清迷迷糊糊醒来,发现自己竟然正躺在萧锦的怀中!
她吓了一跳,随即周围的场景便叫她反应过来,这是她第一次遇到他的时候,自己是在做梦。
也许是因为睡前一直在揣测萧锦的意图,所以晚上会如此清晰的梦到他,可是为什么偏偏会梦到她第一次……
夏清双手放在胸前,十分羞涩的感受着九年前略带寒气的怀抱。她偷偷瞄了一眼萧锦,没想那个男人也正在看他,与往日一样毫无表情的面庞,但目光确是从未见过的炙热。
他将她放到床上,然后压了上去,两片刀刻一样的唇启开,幽幽突出两个字:“太后……”
夏清直接被吓醒,这是什么鬼?!现实与回忆结合起来的梦境好可怕。
“太后,您醒了?又做噩梦了吗?”卫玲才准备叫夏清起来,没想才走到床边她突然睁开眼睛一脸惊恐。
“没,没有。”夏清没来由一阵心虚,此时小桃子已经将洗漱用的水端了进来,她赶紧起身洗了把脸,这才将狂跳的心压了下去。
前一天晚上,萧锦与众臣入宫请愿叫夏清摄政后,便直接出了都城,与早已在外扎营的部分白犀军汇合,打算休息一晚后第二日早早赶往西境。
早晨的时候他很早就醒了,看时间还早,便闭上眼打算再眯一会儿,没想竟又睡着了还作起了梦。
梦里头,他复又回到了第一次见到那个女人的时候。不过与九年前不同的是,这次他将她抱起后,低头看了她。没想怀里的女人却变成了年轻的太后。
只见夏清双手放在洁白的胸前一脸羞涩,清澈的眸子在昏黄的灯光下格外诱人。
萧锦只觉得血气上涌,顾不得那么多,大步走到床边轻轻放下她后便欺身上去……
“爷,该出发了!”
卫权看向来早起的萧锦这会儿了还没动静,等了一会儿实在等不住了,便在帐外叫了他一声。
好半天,他才听里头传来萧锦沙哑的声音,“你们先走。”
卫权愣了一下,萧锦身子不适还是怎么了?他从来没有让大队先走的情况,他正欲开口问他,在不远处的秋平见状赶紧过来拉了一把他,然后冲帐中道:“是。”
萧锦正沉溺于梦中夏清洁白细腻的皮肤,卫权生生将他拉回现实。一起床,这才发现下身支了个小帐篷。他只能开口叫他们先走,自己怕是得缓上一会儿才能见人了。
真是的,都三十好几的人了,怎么还会如此。萧锦拿起手边的一本册子,想转移自己的的注意力。然而他根本看不进去,满脑子都是梦里头夏清盈盈的目光。
“该死的!”萧锦低声咒骂。
就在卫权与大部队开始往西行进之时,都城的千龙宫内开始了一日的早朝。
夏清被引着进入大殿内,在萧安身后的帘帐内坐下,便开始寻找萧锦的身影,可是寻了半天也不见他。他去了哪?!
她有些心慌。摄政的话,最合适的人选莫过于萧锦了,可是他却叫自己成为摄政太后,然后紧接着在第二天便缺席了早朝。结合卫家谋逆一事已经开始收尾,莫不是萧锦此次回朝不过是为了帮着萧安稳固皇位,待他将障碍都扫除以后,便又要去到那里若干年不会都城了?
虽知他离她越远,那个秘密就安全。可是为何一想到他远走,自己心里却空落落的?夏清脑袋里纷繁杂乱,整个早朝下来,她竟一句话未听进去。
“母亲,与孩儿一起用早膳吧?”下了朝,萧安叫住心不在焉的夏清。
“嗯,好。”夏清回头冲萧安笑笑,努力将心中的不快扫去。
用膳期间,夏清装作不经意的问道:“今天早朝怎的没见皇叔?”
“哦,皇叔去西境了。”
“西境?”
“嗯,有流匪侵扰我大禹的边境,皇叔说过去看一看。”
“哦。”
过了一会儿,夏清又忍不住问道:“不知道皇叔此去要多久。”说罢她心虚的补充了一句,“他不在朝中,哀家总觉得不安心。”
“这不是有我呢!”萧安安慰夏清,其实萧锦昨晚突然说要去西境的时候他也有些不安。之前萧锦回朝前后朝臣可都是两副嘴脸,他怕他走后自己镇不住朝局。不过今日看来,除了萧庆一事目前还没有什么叫他心烦的。
原本想在早朝后和母亲商量一下,如何对付那几个将兄弟手足挂在口上,让自己不要把萧庆的封地放的太远之人。不过听雷易说母亲一早上都在愣神,不知道是别有心事还是头一次上朝有些不习惯。
他想了想还是晚些时候再说好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