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灵圣地的核心,生命之树的残骸前。
恶魔笑的很猖狂,很愉悦。
那些愚蠢的长老试图运用禁咒来对付他,这些贪生怕死的老东西居然不惜透支本来就不多的生命施展自然禁法。
只可惜,凡人的能力终究无法忤逆神明。
“没能听见他们临死前的惨叫,我觉得很不爽。这些我脑海中臆想出来的东西居然企图伤害我的部下,他们的惨叫声应该能让我感觉到快乐”
“...大家,都是你...杀的?”精灵族幸存者的嗓音无比嘶哑。
顾蒙收起笑容,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个衣衫褴褛的女精灵。
看着她伤心的面容,看着她双手凝聚的自然魔法。
啊...接下来她应该会用尽一切办法,来攻击我?
尽管知道我能轻易杀死她需要仰望的长老,屠杀被她视为神使的树人。
她也会企图复仇。
“你这个怪物!!!我诅咒你这辈子不可能快乐!”
不擅长咒骂的银,即使到现在都没能吐露出一句像样的咒骂来。
她双眼满含热泪,悲痛欲绝的让人看了会心痛。
只可惜,对于没有感情的恶魔而言,她的抗争不过是又一次不知天高地厚的挑衅罢了。
顾蒙甚至都没闪躲,直接硬接下了精灵的法术。
“力度不行,准头也不行。你还有待磨练”
恶魔扭了扭脖颈,方才的攻击对于持有黑暗神力的他而言,实在弱小的可怜。
“你你你!!!”
精灵不顾一切的开始透支生命力释放法术,然而那些充满生机的森林魔法在强大的黑暗力量面前不值一提。
魔神毫发无损,但是女精灵已经接近虚脱。
但她仍旧不要命的释放魔法,好像已经被愤怒冲昏头脑变得不怕死了一样。
“闹够了没有?我帮你解决了这些蠢货,为什么...你没有发自内心的感激我?”
在已经偏向于神祇的顾蒙眼里,这些凡物的生死无关紧要。
唯一能让他在意的,唯有自己的伙伴。
眼前的女孩究竟为何要敌视帮助她的人?
“你屠杀了我的同胞,践踏了我的圣树,摧毁了我的家园。现在,你居然要我感激你?笨蛋,蠢货,王八蛋!!!”
终于能说出一句像样点的骂人话来了。
王八蛋这个词或许她此行最大的收获吧...
话说回来,原本的故事里她究竟是怎么看待我的?
现实的历史里,她曾经站在我这一边,尽管敌对着的是整个世界。
而现在...
恶魔停止了思绪,挥动翅膀震开了那个捡起精灵战士武器朝自己进攻的女精灵,随后不停地挥动翅膀飞上天。
这名恶魔团长俯视着下方的女精灵银,对方的眼神里除了愤怒还是愤怒,看起来就像是恨不得把自己大卸八块一样。
想想也是,自己怎么说都是屠戮了她族人的恶魔。
或许,她已经不可能原谅自己了吧...
该死的黑暗神性,让我再一次超脱了凡人的思维。
再次疏远了自己的部下,把事情弄的一团糟。
恶魔睁开双眼,猩红的双瞳里没有了方才的柔情,有的只是无尽的冷酷以及疯狂:
“尽管憎恨我吧凡人,如果这能让你活下去,你尽可以来挑战我!”
说完,魔神顾蒙在精灵族唯一幸存者的咒骂中,离开了这片地方。
曾经企图弥补的事情现在基本已经完成。
也正是以为这一系列的举动才让顾蒙明白,这里并不是单纯的梦境。
尤其说这里是自己的梦境,倒不如说是被自己所创造的世界。
创造世界这种事情对于凡人而言是不可想象的,但是对于自己这个黑暗神祇,却并不是一件难事。
或许是因为受了点小伤,导致潜意识开始保护自身。
最终凝聚出了这一小片天地,这也解释了按理说兽人应该出现比蒙巨兽或者强大强大生物,却没有出现的原因。
因为创造强大生物所需要的奖励点成倍翻身,结果导致很多提奈斯世界的特殊生命体并没有出现在这里。
“这里...不是梦境。我不过是一道意识的残影,或许我现在正在那个世界的某个角落沉睡着吧...”
本以为是南柯一梦,谁曾想是触目可及的现实。
奈何,这现实再逼真,也不过是基于过去的经历,捏造出来的一段真实罢了。
“...我的世界,却不由我做主?有人试图于我抢夺这个世界的支配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呢?”
顾蒙振动羽翼飞回了酒馆,在这里他看见了许多新入伙的佣兵,其中甚至有些光明神的祭祀。
经过与招募者诺森的对话才知道,这些家伙其实都是不嫌弃自己恶魔身份的家伙。
“在现在这个世道,谁厉害谁就是王”
“您的英勇事迹我们已经听说过了,愿意为您效劳!”
“愿光明降福于您,我的团长”
光明...降福?
顾蒙斜着脑袋,看向了一旁的诺森,那眼神仿佛在问:你在玩什么?
而魔神最最最忠心,也可以说最最最虚伪的仆人擦了擦嘴角的酒渍,然后打发走了那几个佣兵。
“魔神大人,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诺森试探般问。
“呵,这个世界是真实的”
“嗯...睿智如您,果然已经察觉了。真是奇妙,因为介入您的意识,我能化身意识投影来到这个世界。总的来说这里的确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如果发现什么不对劲的陌生人。那么那个人绝对就是暗中的黑手...”
“我觉得,这里最不对劲的人,其实就是我们俩”
这个世界,没有黑暗古神,也没有魔鬼的存在。
或许是因为讨厌这些原生恶魔和他们的仆人,总而言之这个世界理应没有恶魔存在。
“...大人,难不成您从内心深处觉得,我们不应该留在提奈斯世界吗?”
“除了毁灭,我们唯一的善举就是杀戮。”
顾蒙喝了一杯熔岩酒,然后将那玻璃酒杯拍碎在桌子上。
“我跟我讨厌的那个神,好像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
诺森不知道该如何作答,良久以后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