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白落花哭着道:“小姐你别咬自己,要是痛的话,你就咬我!”
傻姑娘,都学会哭了,我想抬手揉揉白落花的头,却是抬不起,只得摇摇头:“没事,我没事!你别哭,我真的没事。”
裴六六拎过来一个箱子,放在白流水脚边,打开箱子,全是木片,药膏,白流水熟练的跟我接骨,视无他人,唉,哀家又成了受伤专业户。
“裴公公,宣哀家旨意,宣御林军护卫军进宫,护送皇上去皇陵。”
裴六六应声,召来御林军,对司空诩躬身道:“皇上,请,奴才会替皇上打理好在皇陵时得一切。”
司空翊沉静的黑眸,死死望着我,我虚弱的回望他,“裴公公,皇陵寝宫,选几个美人送过去陪皇上。”敢和我叫板,不知道哀家遇强则强么!
“诺!”裴六六应道。
白流水拿着木片固定我的手臂,脸阴的很,下手也重,哀家没晕过去,也真是奇迹。
司空翊未动,盯着我,全身陷入紧崩状态,御林军很快就过来,跟着御林军过来还有司空西彦。
司空西彦一见我的样子,都忘给司空翊行礼问安了。
我牵着嘴角道:“十八,你好歹等哀家包扎好,不狼狈了,再进宫啊!”好歹让哀家在司空西彦面面保持一个大boss的调调啊!
司空西彦伸手不敢碰我,眼中尽然恼恨:“我说好让你不再受伤,你现在尽在我眼皮底下受伤!”
唉!不得不说哀家的几个青梅竹马在关键时刻,还是关心哀家的,如此也是欣慰。
“十八叔,宫门下钥时分,十八叔怎么进宫来了!”司空翊冷冽的声音带着不可遏制的盛怒。
司空西彦转身垂头,我漠然抢在司空西彦开口之前,开口道:“是哀家召明王进宫的,皇上可满意!”
司空翊一双黑眸狠狠的怒视着我:“满意,非常满意,就不知太后下一步是不是该留宿十八叔了?”
我一惊诧,是什么让司空翊气的口不遮拦说出不符身份的话来?
“皇上!请谨言慎行!”司空西彦道:“太后清誉满天下,岂能抵毁太后?”
白流水给我系好带子,转身福身对司空翊道:“皇上,做为一位帝君谨言慎行是其一,其二尊重法度,其三,先皇有令,若太后召唤明王无论何时何地,无须请旨皇上。”
我知道白流水生气了,每回我受伤她都会生气,虽然依然面无表情。
司空翊脸色阴沉至极,白流水又道:“太后懿旨,御林军护送皇上去皇陵,即刻出发。”
“是!”御林军大声应道。
白流水摊手:“皇上,请!”
司空翊甩袖望了我一眼,又瞥了一眼司空西彦。
我在司空翊抬脚离开时,再也支撑不住软倒白落花怀中。
白落花吓得不敢碰我,哭着喊着,全身颤栗,抱着自个头道:“小姐,你怎么了,不要吓我,不要吓我!”
我仿佛全身力气被抽空一样,轻声吩咐:“流水……快把白落花……”
白流水点头,抽出头上捌着一个细细的银针,狠狠扎进白落花身上。
白落软软的倒地,我怕她受伤,垫在她的身下,还好没压着受伤的胳膊。
白流水抽出银针,裴六六过来抱起白落花,司空西彦作势抱我,被我阻止了,白流水小心扶着,架起我的好手臂,慢慢起身,往凤轿走去,坐上凤轿。
司空翊竟然还没走,停在凤轿不远处,目光幽幽望着裴六六怀里的白落花和我。
我道:“去皇陵反省时,带上玉玺,哀家会让你知道,在这大离只要哀家想做的,便没有做不成的。”
白流水在我话落,放下轿帘,隔断了司空翊的视线。
司空翊还没出京城,我就让人把他暗卫十四人的首级送给他,回来的人禀报,他的脸色简直可以用五彩缤纷来形容,最后让人递话给我,他会好好在皇陵反思的,早知如此,便不就没这许多事了。
听此我笑而不语,倚靠在床上,看颜寒寒一回来,就把剑一扔,剑落地上,咣当咣当做响:“杀十四个真不过瘾,换爷说二十八个全杀了,算上那个端木沧澜,二十九个全给他灭,让他敢伤爷家的祸害,绝对要有死的节奏!”
我皱着眉:“你小声点,白落花在睡觉!”胳膊不在疼痛,果然千金一两的药就是这么神效。
颜寒寒望了一眼在我床里侧的白落花道:“她被吓了?”
我点点头:“你知道的,她不能见我受伤,这次算好的,如果见血搞不好能旧疾复发。”
颜寒寒这才坐床沿,用手戳了戳我的手臂:“夜弦歌那个小丫头片子,真得她老爹的真传,这药又贵又好,三五天你也就能活泼乱跳了。”
我抬手拍掉颜寒寒的手:“上次从江淮回来途中,你就骗了夜弦歌,现在我可听说那姑娘说,再看见你,就把你做成药人,求生不得求死无门!”
颜寒寒一缩手,不自在道:“就那丫头片子,爷毫不把她放心上,你就听她可劲吹,爷是懒得跟她计较。”
我望进颜寒寒眼中反问道:“真的吗?”
颜寒寒满脸通红起身扭头道:“当然是真的了!爷从来都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一个小丫头片子,完全进不了爷的法眼。”
我歪头微笑:“颜寒寒,快了,很快我们就能自由,然后,我们去跟毒药谷做邻居,天天去看那小丫头片采药制药,没事再去她那吃吃饭,喝喝茶,她的花茶可好喝了!”
颜寒寒转身,桃花眼里染上一丝向往:“然后,爷又把她的药当成草拔了,让她哇哇大叫,满毒药谷的追着爷跑!”
“嗯!”我带着浓重的哽咽声道:“到时候,我做庄跟白流年他们赌,是你主动求饶还是被夜弦歌药倒后求饶。”
颜寒寒重重的点头又慢慢坐下,揽住我的头搭在他的肩上,抚摸着我的后脑勺:“是啊,真期待那一天快点来,我们每个人都能自由自在的活着。”
我闭上眼,眼泪滴落,不知欣喜,还是无奈。
夜漫长,风静无声,秋季快过了,冬日快来临了,明年八月所有的事,将会尘埃落定。
休沐一日,第二天拆了木片我就上了早朝!
虽然我不是眦辖必报的个性,活了两世总是有些脾气的
满朝文武对于司空翊昨日未早朝猜测纷纷,朝堂上吵成一团。
我隔着帘子对满朝文武百官道:“皇上前夜去了皇陵,韩文清一案皇上临行前下了圣旨,彻查!若有冤情定然还韩家一个公道,若无冤情,载入史册。”
太傅吴良无出列道:“禀太后,皇上下的圣旨何在?臣等可否一看?”
我眼未抬,淡然道:“吴太傅,你在害怕?还是说不信哀家?”韩文清不死吴良无现在不可能是太傅,搞不清形势还跟哀家叫板?真是好样的。
吴良无俯身跪地:“臣惶恐,自古翻案必圣上亲下圣旨,宣读圣旨,圣上此时又恰逢不在,臣才斗胆这么一问!”
“斗胆?”我声音一挑:“吴大人若不信,大可去皇陵,来回也就一天路程!”
吴良无忙道:“臣不敢!”
“不敢,就退下!”我站起身来道:“韩文清一案今日召告天下,京中府伊裴少初为主审,刑部陪审,凡是有关韩家牵扯过的人,若有存活于世的,在此案彻查之前暂不追究!”
巫溪谷和祈将军直接高呼:“皇上,太后英明!”其他朝臣跟着附合。
我英明?我轻哼一声,直接带着白流水裴六六走了,所谓英明,我从来不需要。
回到紫宁宫,带着睡醒的白落花就出了宫。
看着她欢乐像只出了笼得小鸟,我动了动手臂,还好夜弦歌的药,不然就算白落花不记得我受伤的事,看到我吊着手臂哪也是解释不清的。
白落花叽叽喳喳道:“小姐,小姐,咱们先去买份臭豆腐,去逃之夭夭吃中午饭,然后去逛个书市看看现在十八摸的书价,怎么样?”
我望着她的背影,深吐一口气,上前和她一起小跑取笑道:“别得寸进尺啊,你家小姐我的银子可都是留着养小鲜肉的,花在你身上,我觉得亏得慌。”
白落花摆手讨好:“不亏,不亏的,我给你画小黄画,咱双笔合并,天下无敌!”
这个敢情好,我赞同:“那可说好了,五十本手绘全是你的事了,银子就你今天的饭钱!”
白落花笑得没心没肺:“没问题,不如咱们直接上逃之夭夭?”
我点头,“当然,现在就去。”白流年差不多也该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