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道:“又不是没让你们不娶,拿你做例子,您是帝王,大离的主宰,大离的根本,大离的灵魂人物,您有特权啊!您本身一皇后,贵妃一个,四妃嫔四个,还有七十二世妃,美人无数,零零总总有三千之多,还有每三年递增的,咱折中一下,把妃嫔人数减半再减半,每年递增人数卡在十位数上,如此皇上您便是天下男人的表率!”
“再说,有您做表率,天下男人谁敢说“不”字?”首先要从自身抓起,只要他肯做,推行新的法度,定然能成功。
司空翊抱胸往龙椅上一靠,似笑非笑道:“若朕就娶一个皇后,天下男子应该就没有反对声了吧!”
啊勒?我一脸惊恐:“亲,您刚刚说神马?风太大,我没听见!”
司空翊揉了揉额角转了话道:“彻查韩文清一案,也不是不可能,朕现在头痛的厉害,拟旨什么的着实提不起手劲来。”
风太大,吹得人可劲说胡话,我就说,这混蛋怎么可能只娶一个!男人都一个样,永远喜欢十八岁的小姑娘,这是男人的本性好么!
“不用您写。”我一手扯过宣纸,下了地,站着道:“只要您同意,拟旨这种小事,我来。”
不就一张圣旨,哀家手到擒来有木有?
我刚起笔,沾了沾墨水,司空翊轻飘飘的说道:“白嬷嬷中午时分,把玉玺送来,朕头一痛,不知道把玉玺扔哪了!”
麻了鸡,又阴哀家?没玉玺盖章能叫圣旨吗?没玉玺盖章,能叫皇上亲自下诏吗?
我转脸一笑,爬上龙椅,巴结讨好司空翊道:“皇上您头痛?我给您捏捏?”
司空翊大爷似的倚靠着,“勉强接受,希望你的手艺不要太差,捏的朕头痛加重,朕会想不起玉玺搁哪去了。”
威胁,绝对威胁,我半跪在龙椅上,伸手抚上司空翊的额头。
司空翊一惊一下,不过很快放松自个,微闭双眸,我双手狠狠假装砸在他脑门上,来回三五下才解心头之恨。
解气之后,不重不轻的给这混蛋按了起来。
混蛋好像很舒服似的,嘴角都翘了起来,可哀家觉得这混蛋绝对在蓄意报复,报复哀家这三年压在他头上的事。
“对了!”司空翊轻吐话语道:“为何让朕拟旨,太后下旨不是一样么?”
哪一样了?哀家下旨又不算你的功劳,不算你功劳?哀家做这么多事自个没事找虐啊!
我苦口婆心劝道:“您是皇上,这事从您口中下旨,跟太后下旨完全不同性质,您才是大离之主,这大离是您的,您得需要做件事来证明您有成名君的潜质。”
司空翊突兀睁开双眼,冷光直望我:“你有何企图?”
企图?我莫名的眨了眨眼,“没啊,我就希望你能成个名君,仅此而已!”
司空翊一把扯过我的手,钳着我的手腕冰冷地说道:“你只说了推行法度成功,万一失败呢?”
我挣脱叫道:“不可能失败,只要你肯做,就不会失败,失败有太后兜着。”
司空翊一起身,顺势拽起我,一把我压在御桌上,一手拧着我胳膊,一手肘抵着我的脖子,“让朕猜猜你这么迫不急待让朕做成这件事的用心?是等着失败,名正言顺赶朕下台?还是等着失败,让朕自动退位?杀了朕?”
脑补真是病,不治也得按时吃药仰制病情不要发作啊!
我的脖子跟手臂,还有贴在御桌上的脸可疼了,但还呲牙笑着:“推动法案在你,不在太后,你若不愿,没人会逼你,太后这么多年逼你什么了?”
扪心自问,哀家这么多年,从来没在大事上为难他,还暗中推波助澜了许多。
司空翊死死的盯着我道,“说出你的用心,也许真等我们拔刀相向时,朕饶你不死!”
我回望司空翊,一下双眼平静了:“哀家不会对你拔刀相向,哀家想让你死,你活不过明天。”
司空翊眼中顿染杀意,手肘改手卡在我的脖子上:“好大的口气,不知道太后现在拿什么杀朕?”司空翊的声音低沉,带着压迫性的霸气。
我嘴角上扬,似笑非笑回他道:“你猜,大离查不出来出身的新皇,司空翊!”
司空翊手一用劲,差点拧断我的胳膊,浑身散发着压迫感:“你在查朕?”
就说不可能和平相处,原来他这些天一直在看哀家究竟是何目的!
我不怕死的回敬,“彼此彼此,你让端木沧澜查我时,我早就对你熟知于心,所以能和平相处也罢,不能相处,哀家可以对你视而不见,这大离江山哀家看不上,也不屑看!”
不过,任我怎么查司空翊,都查不到他未登基的一切,他像一个凭空出现的人一样,而他身边的暗卫除端木沧澜都好似凭空出现的一样,一个人的出身查不到。
我话落,司空翊卡住我脖子的手,渐渐勒紧,我嘴角噙着冷笑,望着他的双眼也是不屑。
就霎那间,司空翊望着我有一瞬间失神,我一用力,扭动挣扎,“咔嚓”一声响。
手臂断掉的声音,司空翊一惊蛰似的松开手,双眼一闪而过懊恼,快的让人难以捕捉。
我滚倒在地,捂着断臂艰难的站起来,咬着唇瓣,冷汗直落,竭力压低声音轻蔑道:“哀家说过,你没有资格成为哀家的对手,从前是,现在是,以后更是。”
司空翊危险地眯起双眼,眼中怒火燃烧:“有朕你才是大离的太后,没有朕你什么也不是!朕没有资格成为你的对手,你就有资格成为朕的对手吗?”
冷汗糊了我的双眼,唇瓣被咬出血我仍未哼一声,淡淡地说:“你身边暗卫二十八,今晚过后至少减半,好好做你的皇上,别企图查清哀家,哀家最后告诉你,哀家对这大离没兴趣!”
司空翊居高临下,双掌撑在御桌上,瞪着站在下面的我:“你在威胁朕?”
我毫不畏惧,就算痛的快要支撑不下去,口气却依然淡淡:“你可以选择不信,没人会让你信,时间太晚了,皇上早点歇息,哀家会传敬事房挑几个美人,给皇上泄泄怒火!”
不看司空翊的眼,缓缓转身,差点趔趄跌倒。
就在此时,唯一好的手臂被司空诩从身后一拉,断掉的手臂又是一阵剧痛。
司空翊眼神寒冽:“你不想要手臂了!”
我望了望御桌和我的距离,脑子不自觉的想他是怎么如此闪电般过来的。
用尽全力甩开司空翊的手,身后没有盾力,连连后退几步,碰到屏风才抵住没摔倒:“哀家是大离的太后,不是什么娇女子,皇上的关心还是留给后宫的美人吧,这样,哀家也能向先皇有所交待!”
司空翊伸着的手,慢慢倦握成拳。
我深呼一口气,压仰着痛感,缓缓走向司空翊凌厉道:“跪安吧!”
“你……”司空翊眼中波涛暗涌。
“来人那!”我高声叫道!既然不愿在做表面功夫,那哀家就不用对他客气。
门外的艾包包应声而来,我觉得除了手臂,心脏都在疼。
“艾包包,替哀家宣旨,皇上对哀家不敬,去皇陵面壁十日!”我道:“现在起程!”
艾包包偷望着司空翊不敢应声,我冷笑,往殿外走去,拿过随身包中毛笔,用嘴咬开笔帽,毛笔对着天空冲出一道墨色蓝彩条。
待彩条散去时,白落花率先而来,见到我,吓得哭了起来。
随后而来是白流水和裴六六以及整个紫宁宫的内监,宫女。
司空翊沉着脸不知何时出来了,我把全身的重量倚靠白落花身上,白流水摸着我的手臂,沉沉道:“断掉一节,不是太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