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玖笙摇摇头道：“不怪你，就算没有你，太子一样会看戚家不顺眼，借你的手，除掉戚家，他倒是撇得干净。”
两人的话，宁子楚一句都没听进去。
他的注意力，全都在，站在戚玖笙身后的戚玖歌身上。
其实……
当日卫斐然两人问他为什么出现在凉城，有一点他没说，他四处游历，也是希望能找到戚玖歌。
“玖歌！”
宁子楚往前一步，不顾男女有别一下子握住戚玖歌的肩膀：“真的是你？你知道吗？我找你找的有多辛苦，原来你已经在姐姐这里了，你怎么都……”
宁子楚说着说着，心里就委屈起来。
戚玖歌被他吓了一跳，忙挣脱他的双手，一下子躲到沈暮烟身后：“六王爷，承蒙您记挂，但眼下……”
若戚家没出事。
戚玖歌估计早就跟宁子楚成婚了。
可现在一切都变了。
她不敢再奢望宁子楚了。
戚玖歌硬生生将眼泪逼了回去，哽咽道：“我现在是罪臣之女，断然不能与六王爷来往，要不然会连累您的。”
“放屁，我要是怕连累，我就不会跟着姐姐回来了。”宁子楚脾气上来了，当着几人的面，硬要将戚玖歌从沈暮烟身后拽出来，“你知道吗？这一年来，我一直都在找你，我去了很多地方，挨过冻受过饿，我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只顾吃喝玩乐的六王爷了。”
戚玖歌眸子闪了闪，始终不敢抬头看他：“六王爷，您别说了，我们已经回不到从前了。”
“玖……”
“子楚，你这样会把玖歌吓到的。”沈暮烟忙打断宁子楚的话，将戚玖歌解救出来，“不管怎么样，你还是南月的六王爷，不像我已经换个身份。”
一瞬间。
宁子楚冷静下来，他有些懊恼道：“都说生在皇家好，其实一点都不好，我这个王爷，过得还不如一个平民百姓自在，小时候在宫中受尽白眼，本以为长大就好了，结果长大倒好，人人都想杀我，当这个王爷，真是没劲透了。”
“说什么胡话呢，你不想当，别人想当还当不上呢。”沈暮烟瞪了宁子楚一眼，搀扶着情绪有些不好的戚玖歌坐下，“如今，我身边就剩下你们几个至亲之人了，原本我要走的路，我不想再把你们卷进去。”
“暮烟，你快别这么说。”戚玖笙转动轮椅面向沈暮烟，双目中有着明显的恨意：“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太子，就算你不回来，我也会等到时机成熟之时，向他复仇，但现在你回来了，又有卫将军与六王爷在，事情就变得简单多了。”
“玖笙说得对，剧我所知，太子这些年犯下种种过错，已经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可他一直伪装的很好，又会在皇上跟前巧舌如簧，深得皇上信任，若无人揭发他，一旦他登基，百姓一定会生活在水生火热之中。”
“皇上子嗣多，成器不多，唯一那几个成器的，都纷纷迫于太子压迫敢怒不敢言。”沈暮烟叹息一声，视线落到宁子楚身上，“我们不光要复仇，还要把宁子烨从太子的位置上拉下去，那东宫之主的位置就空缺出来，势必是要有人填补上去的。”
倏地。
宁子楚身上聚焦所有的目光。
他脑袋一缩，都顾不得伤心，抬起手指指着自己颤巍巍道：“你们该不会是想让我填补上去吧？”
卫斐然点点头，看向沈暮烟：“若以我现在的实力，拥护子楚，估计不难。”
宁子楚眉头一挑，如临大敌，连连拒绝：“不行不行，当王爷就够累了，让我当太子，那一举一动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我不干，你们找别人吧。”
“子楚，我的目的就是想要把宁子烨从太子位置上拉下来，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但皇上还在，我们再厉害，也厉害不过黄山。按照皇上的个性，要么他会想尽办法保住他，要么再换个人上位，但这个上位的人，如果不是我们的人，一旦他得势，一定会想办法把我们赶尽杀绝，我们几个还好说，那你跟斐然哥哥呢？一个是王爷，一个是将军，你说，他念在往日的情分上，放我们一马吗？”
宁子楚哭丧个脸摇摇头：“不会的，只要是新人上位一定会把我们全都咔嚓掉，以绝后患。”
“所以……只有你，宁子楚，南月的六王爷，最有资格跟太子争一争储君之位。”卫斐然冲着宁子楚面有严肃道，“再者，我也能更加名正言顺地投靠你，要不然以现在的局势，皇帝随便找个由头，就能撤我的职。”
宁子楚欲要哭出来，看了看沈暮烟，又看了看卫斐然，最后视线落到戚玖笙面上：“我要是愿意的话，我还能跟玖歌在一起吗？”
戚玖笙一愣，有点不确定道：“六王爷，您若是储君，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而且我们戚家已经落寞了，完全帮不了您呀。”
“那不行，我就看中玖歌一人，你们不同意，我就拒绝。”宁子楚这会儿想起自己是个王爷，双手一叉腰瞪着眼道，“我、我好歹是你们的主子，你、你们不能随意拿捏本王。”
“宁子楚，你明不明白，现在的我，已经配不上你了。”戚玖歌蹭得站起来，瞬间爆发出来，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你知道，我一年以来都在什么地方吗？你知不知道，我已经、我不干净了。”
“呸呸，什么干净不干净，在我心里，你比我干净一百倍。”宁子楚站起来直接将戚玖歌搂在怀中，面有狠劲，“那些欺负你的坏人，我迟早一个个把他们统统杀光。”
“你要杀光那些人，就要有足够的实力。”沈暮烟不忘见缝插针鼓动宁子楚，“而且，如果你让要玖歌跟着你，那就是要把那些伤害过玖歌，那些见过玖歌的人统统灭掉，如此一来，才能保证发生在玖笙身上的事情，无人提起，因为死人是不会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