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
卫斐然当即否认:“我一直很尊重沈姑娘,我从未想过将她当作婉儿的替身。”
“那你心中还有婉儿吗?”戚玖歌又抛出一个,让卫斐然无法回答的问题。
“怎么?很难回答吗?”
戚玖歌冷冷笑起:“也对,让你觊觎别人的妻子,是你这个正人君子干不出来的事情,你只有在午夜的时候,拿出她送给你的玉佩,默默哀伤罢了。”
张菁菁听得更加震惊了:“你们口中的婉儿,还嫁人了?”
“张姑娘,你不知道,婉儿呀,很早就嫁人了。”戚玖歌就是要揭开卫斐然早已愈合的旧伤疤,“当初如果卫斐然能够勇敢大胆一点开口,说不定婉儿早就是他的夫人,更不会含恨而终!”
“难、难道……那位婉儿姑娘的死,是卫公子的缘故?”张菁菁脑子已经开始跟不上来两人的速度了。
“你问他?”
戚玖歌轻蔑一笑:“婉儿的死,有没有你的责任?”
“戚姑娘,你不必再说了……”卫斐然的嗓音开始沙哑。
“为什么不说?”戚玖歌情绪突然激动起来,“你以为你躲到这小村庄,就能掩盖你犯下的错吗?你现在装悲伤有什么用?人都死了三年了,哪怕留有尸骨,也早就烂成泥了。”
戚玖歌凄厉一笑:“不对,婉儿死的时候,连尸骨都没有,何来烂成泥呀。”
她的话,句句扎心。
连旁观者张菁菁,都开始心痛起来。
卫斐然始终低垂着头,不敢有半句反驳。
魏家。
在屋中已经转悠好几圈的朱美玉,快步走到门口,拉开房门一抬头对上秦昊天的黑脸,差点吓得魂飞魄散。
“朱姑娘,大人吩咐,你不可以离开这个房间。”
“为什么要限制我的人身自由?”朱美玉横眉竖眼,“我要见斐然表哥。”
“大人现在有事,让我守着你,还请朱姑娘配合。”秦昊天做了个“请”,两眼冷冷地盯着朱美玉。
朱美玉被他盯得心惊,最终咬牙猛然将房门关上。
房内出不去,见不到斐然表哥,朱美玉实在心慌的很。
她来来回回在屋内走了几圈,而后眼睛盯着前方的柱子,突然有了主意。
“咚。”
耳力极好的秦昊天只听到屋中传来一声撞击声,他转身抬手敲敲房门:“朱姑娘?”
房中无人应答。
秦昊天眉头一皱,猛然推开房门,发现朱美玉晕倒在地,额头血迹斑斑。
“该死。”
秦昊天低骂一声,欲要上前扶起朱美玉,又觉得男女有别,便立马转身出去,找卫斐然与云知行帮忙。
就在他离开没一会儿。
地上的朱美玉猛然爬起来,她快速擦掉额头上的血迹,拎着裙子快步跑了出去。
“大人,大人。”
秦昊天匆匆赶来沈家,跑到卫斐然跟前,张嘴就道:“不好了,朱姑娘撞墙自尽了。”
“什么?美玉她……”卫斐然睁着眼,满是不信。
“瞧瞧,又是一个无辜的女子。”
一旁戚玖歌传来嘲讽的话:“卫斐然你已经辜负了婉儿,可不能再辜负你的表妹,她可是对你一往情深呐。”
卫斐然抬眸,眼中有纠结有委屈:“戚姑娘,只要你乐意,我怎么说我都可以,我都不会反驳,但朱美玉毕竟是我表妹,我身为她的表哥,自然要履行义务。”
“卫斐然,你那么聪明的脑袋,难道就看不出来吗?”戚玖歌提高嗓门,喊住转身抬脚要走的卫斐然,“朱家从一开始就把你当成一块肥肉,就你还傻乎乎以为得到亲人的关爱?”
卫斐然停下脚步沉声回道:“戚姑娘的话,我心里有数。”
“你根本就没数!”
戚玖歌走到他跟前,抬眸恶狠狠地盯着他:“倘若你以后娶了妻,就因为朱家是你的亲人,她就要跟着你受这份气吗?”
卫斐然眉头紧紧蹙着:“戚姑娘,我这辈子没打算娶妻。”
这个答案,倒是出乎戚玖歌的意料:“为什么?你要为婉儿守寡吗?”
卫斐然摇摇头坚定道:“因为、我不配。”
“哐当。”
门口传来声响。
两人齐齐回头,看到门口站着的朱美玉,她缓缓摇头,一张脸上全是不相信。
“美玉?”
卫斐然忙上前打量她:“昊天说你撞柱子了,你撞到哪里了?”
“斐然表哥,你在骗我对不对?”朱美玉一下子抓住卫斐然的衣襟,“你刚刚说这辈子都不娶妻,你是在胡说的,对不对?”
卫斐然蹙眉,片刻后淡淡道:“我没说假话。”
“为什么?”
朱美玉一怔,感觉心痛地厉害,忽然间她反应过来瞅着卫斐然点头道:“我明白了,一定是因为林婉儿,对不对?”
婉儿这个名字,卫斐然今天已经听到够多了,他不想再被人提起:“美玉,别提她的名字。”
“为什么不能提?”
朱美玉一下子哭出来:“斐然表哥!她都已经死了三年了,你为什么还是忘不掉她?你为了一个死去的人,放弃自己的幸福,一直在折磨自己,也在折磨我,你知道吗?”
“美玉,你还小,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你一定会找到属于你的那个人。”卫斐然深吸一口气,平静地看着朱美玉,“而我不是你的良人。”
朱美玉摇摇头,一脸不信:“斐然表哥,你从小就对很宠我,很照顾我,我从五岁开始,就许下将来要嫁给你的愿望,难道我错了吗?”
“舅舅舅妈对我有养育之恩,你是他们的孩子,我自然要好好宠你照顾你。”卫斐然越是冷静的话,听得朱美玉越是寒心。
“可双亲告诉我,等我长大了,你就会娶我的。”朱美玉往前一步,泪水又开始掉落,“斐然表哥,你要是觉得我哪里不好,我可以改,如果是因为沈姑娘,我跟她道歉,我给她磕头道歉都可以。”
“美玉,你很好,但我们始终是走不到一起的。”对于这点上,卫斐然始终清醒,“我们是有着血缘关系的表兄妹,是不可能成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