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美玉真不是个东西,我迟早将她打得满地找牙。”
张菁菁一边抹着泪,一边与戚玖歌合力将沈暮烟扶上炕,“戚姑娘,你自己还病着呢,你快坐下,我先去打盆水来。”
“张姑娘,我守着沈姑娘,你去吧。”
戚玖歌小心翼翼地坐在炕边,抬手将沈暮烟凌乱的发丝拨于脑后,面上是满满地心疼:“婉儿,对不起,是我没用,若是我再能坚强一点,就不会让你受这份屈辱。”
“水来了。”
张菁菁端着木盘进门,搅干了凉帕子敷在沈暮烟额上,“云大夫正在给小银接生呢,一时半会儿抽不开身,怎么办呀?”
“沈姑娘一定是太过劳累,才感染了风寒,来,张姑娘我们把被褥给她盖上,再去跟云大夫要些草药过来,煎了之后,给沈姑娘扶下,沈姑娘发发汗就好。”
张菁菁点点头:“好我现在就去,戚姑娘外头风大,你不要出来,我去找云大夫。”
戚玖歌点点头,目送张菁菁离开。
沈家大门外。
朱美玉拼命挣扎,但始终被卫斐然死死拽住,实在没辙的她,顷刻间无助地放声大哭,“斐然表哥,你为什么不帮我?是她沈暮烟欺负我,你都看不到吗?”
卫斐然被朱美玉哭喊声吵得头昏脑涨,丹田一沉,对着她呵斥一声:“够了,你若是再囔囔,我现在就把你送回京城去。”
朱美玉果然被吓住了,抽噎着瞅着卫斐然开始服软:“斐然表哥,我不是故意的,我只觉得沈姑娘养一头狼不妥当,狼是属于森林的,她不能为了一己之私,把狼圈养起来呀。”
卫斐然沉着脸看着朱美玉:“你刚刚还不是怕狼吗?怎么现在就怜悯起狼了呢?”
朱美玉低下头:“我只是觉得它很可怜而已,并没有有坏心眼,那些难听的话,也是我一时情急之下说的,我知道很伤人,可我得到了教训,斐然表哥求求你,不要把我送回去,好吗?”
卫斐然深深吸了一口气,瞅着朱美玉,半晌拉着她,缓缓往魏家大门口走去:“美玉,沈家那边,你暂时就不要过去了,安心待在房内,好好休息。”
“斐然表哥,你不要走 。”
朱美玉见卫斐然转身要走,忙上前紧紧抱住他,头靠在他后背,呜呜哭泣:“我知道我不讨人喜欢,我也知道我口无遮拦,可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在乎你的缘故。我不怕被骂,也不怕吃苦,我就怕斐然表哥你会厌恶我。”
卫斐然抬手,轻轻将朱美玉的手拿下,转身静静瞅着她:“美玉,今日的话,我只说一遍,你若听进去,日后你依然是我的好妹妹,若你听不进去,那么不要怪我无情。”
朱美羽一脸惨白地看着卫斐然:“斐然表哥,你要说什么?”
“从现在开始,你一定要安分守己,不准惹事,不准找沈姑娘麻烦,若你做不到,马厩有马,我会立马派昊天送你回去!”
“斐然表哥,我不要,我不要回去。”朱美玉呜呜哭着,狠狠甩头,扑进卫斐然怀中,企图用眼泪打动他,“斐然表哥,我从你眼神里,看到你对我的失望,我错了,如果可以,我愿意去跟沈姑娘道歉,我做什么都可以,斐然表哥,求求你,不要对我冷漠,不要对我失望。”
“美玉,你现在情绪很激动,有什么话,等你冷静下来再说。”卫斐然抬头,再次将朱美玉的手拉了下来,“你好好呆着这里不要乱跑,我去看看沈姑娘。”
“我不要你走。”
朱美玉不肯松手,抱得更紧了。
“朱美玉,别让我说第二遍。”
卫斐然的低吼,让朱美玉浑身一颤,她抬起满是泪痕的脸庞如同一只被抛弃的兔子,楚楚可怜:“斐然表哥……”
卫斐然不再回话,转身快步离去。
“水……”
沈暮烟感觉自己行走在沙漠中,又渴又热。
突然间……
她感觉被人抱在怀中,口中流入温水,她大口大口的喝着。
没一会儿又陷入了沉睡。
张菁菁放下药碗,看着始终脸颊红彤彤的沈暮烟,担忧地看向一旁的云知行:“云大夫,暮烟她什么时候会醒?”
“最快也要几个时辰,我们都出去吧,让沈姑娘好好歇息,睡一觉若是烧能退下去,就没问题了。”
“哦,那谢谢云大夫了。”
张菁菁扶着戚玖歌缓缓出门,一抬头就看到匆忙进来的卫斐然,顿时气打一处来:“你还敢过来?卫斐然你太不是东西了,就让你表妹这么欺负暮烟吗?”
戚玖歌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盯着卫斐然。
“张姑娘,我知道今日的事情,是我不对 ,但眼下我想知道沈姑娘怎么了?”卫斐然一脸着急道,“她不会有事吧?”
“大人,沈姑娘没事。”
云知行在一旁回到,瞥见两位姑娘投来敌意的目光,忙低头摸摸鼻子,“我先去看看小银的情况。”
“卫斐然,你干什么?”
张菁菁见卫斐然欲要进门,忙伸手拦住他:“暮烟在睡觉,你不可以进去打扰她。”
“张姑娘,我只想看她一眼,只要确定她没事就好。”卫斐然一脸祈求。
“卫斐然,你当初要有这种死缠烂打的本事,婉儿怎么会嫁给别人呢?”戚玖歌的话,瞬间让卫斐然停下了脚步,他低头沉默不语。
“如今你对婉儿的寄托,带到另一个姑娘身上……”戚玖歌知道沈暮烟就是林婉儿,可她就是不想让卫斐然跟婉儿在一起,“我不知该说你是深情还是滥情?”
卫斐然还是不语,只是拳头紧紧捏着,显然他的内心陷入无比焦灼的状态。
一脸状况外的张菁菁瞅着两人:“你们在说什么?婉儿是谁?”
戚玖歌对着张菁菁微微一笑,解释道:“婉儿是卫斐然的青梅竹马,可因为某些事,三年前就过世了,他便一直郁郁寡欢放不下对婉儿的情谊,直到遇见了沈姑娘。”
张菁菁瞅着烟,看看戚玖歌,又看看卫斐然,下一秒她直接暴怒:“好啊,原来你把暮烟当作你青梅竹马的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