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士晋很不爽。
被王家的老太爷彻底赶出了王家。
现在每天都在程家庄烧制砖瓦,每一片砖瓦上都会刻上他的名字。
两天,王士晋就变得灰头灰脸,手上满水水泡。他现在明白市面上几文钱的砖瓦,烧制起来居然这么不容易。
王士晋也有自己的傲娇,第一天上午被程福暴打一顿,下午老实了许多,第二天拖着疲惫的身体自动自觉的劳作。
程家庄,正如程怀亮所说的,不养废物。想吃饭就得自行劳作。
今天,王士晋觉得苍天有眼了,啃了两天的粗粮窝窝头,终于见到了肉腥味……一个人吃了两个馍馍,喝了整整两大碗的羊汤。
吃完了正准备走,刚起身走了没几步,又回来了,端着空碗找到程福,“福哥,我可以在盛一碗羊肉吗?肉多一点汤也多一点?在拿四个馍馍……”
“给你换个大碗……在奖励你一斤牛肉……”程福脸色虽然很严肃,可还是满足了王士晋的要求。
在王士晋离开的时候,程福的脸上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这杂碎……挺上道的……
王士晋端走了羊汤和馍馍,随后就是斐宣机和傅奕……两个人也一人端着一碗羊汤,拎着一斤牛肉离开的……
当然,凡事都有例外,有三个一点觉悟都没有的生员,被老杀才们打的哭爹喊娘,最后在强邦教育之下,终于明白了为啥要挨揍……
老李没有理会程家庄内发生的事情,他最关心的还是慕容付允。
“陛下,这酒如何?”
高度酒下肚,老李觉得自己可能要多……这酒烈的……简直有点丧心病狂了……可回味一下之后,老李又觉得,这么烈的酒才够味儿……这才是老爷们该喝的……
“不错,抓紧时间,抽空给朕送去一车……”老李擦擦嘴角,“君献,来一碗……”
“陛下……”程怀亮黑着脸看着老李,“陛下,这可不是臣的生意,而是工部尚书闫大人的产业,这是臣靠面子,刷脸耍来的……”
“程怀亮……”老李似乎喝高了,“知道朕是来做什么的吗?”
“陛下是来讨债的……”程怀亮拍拍手,甩了甩手上的盐和辣椒面。
讨债?
一旁的清河公主一把拉住小兕子的手,十分紧张的样子。
“对,讨债。”老李也不顾自己皇帝的形象了,用袖子擦了擦油腻的嘴,“一月之内,朕要见到百万石军粮……”
军粮?还百万石?清河公主的脸一下子就白了,心里默默的算计着自己手里的余钱,在算算自己的田地……全卖了也没有百万石军粮啊……
“二百万石……一月之内凑齐……”程怀亮就知道,老李要干慕容付允了,“不过……”
“君臣无戏言……有什么要求尽管说……”
“臣可以,不过陛下要借给臣一个人……在给臣一个官衔……不然就臣一个游骑校尉……”程怀亮摊摊手,“陛下,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天下没有白来的宴席……”
“说吧,借谁?要什么官?去哪里……”
“臣要借晋王殿下一用,在给臣一个晋州总巡查使的职务……”程怀亮挠挠头,“臣还要一个先斩后奏的权利……”
“稚奴年幼,你借走了稚奴恐怕也无济于事……这样吧……不对……”老李眯着眼睛看着程怀亮,“程怀亮,朕是说你要公报私仇呢?还是给国家做贡献呢?”
“天地可鉴臣之忠心……臣就是还债,再无其他……”程怀亮搓搓手,“当然了,欺负我爹的人,别说是谁,天王老子来了,臣也拔掉他几根胡须……再者说,陛下,臣这不也是再给您报仇呢吗……”
“你觉得朕是心胸狭隘之人吗?”
“不是……”
“你觉得朕是瑕疵必报之人吗?”
“不是……”
“那你何来为朕报仇一说?”老李瞪了程怀亮一眼,“事情办成了,又不伤和气的情况下,朕把你的欠条减半……”
“当真?”
“君无戏言……”
“陛下,您都说了,君无戏言,减半……这事臣就能办的更好了……”
“程怀亮,明日斐宣机等人走后,朕自会下旨,稚奴本事晋州大都督,回到封地抚恤百姓。你为晋州总巡查使……从左右武卫选一千军卒,即日启程!”
“臣谢陛下隆恩。”
“西征,爱卿有什么看法?”军粮有了仗就可以打了,别看程怀亮说两百万石军粮,其实只要程怀亮能弄回来五十、一百万石,老李也会算程怀亮过关。
毕竟,程怀亮打的主意,老李已经猜到了。虎口拔牙这种事情,说起来好听,做起来真心难。
“河西走廊……”程怀亮用竹签子在地上画了一处简单的地图,最后标注了各个国家。
“这里……”老李点点头,对程怀亮的目光中多了一点赞赏。
“这是一处缓冲区,臣搞搞突袭还行,大规模的军团作战,臣不行。具体的……臣相信,众位武将叔伯心里已经有了盘算……”说完,程怀亮瞄了一眼李君献,“弹丸之地,轻易可取……唯独……慕容付允是只拉老狐狸,是极度不要脸的主,架势不好绝对会开溜,只要封住慕容付允逃跑的路线,直接干掉就好了……如果可以……打一场灭族之战也未尝不可……”
起初老李听得还很欢喜,可听到说要打灭族之战,老李的脸一下子就黑了。老李可是要脸的人……在者,邻国可都看着呢,老李的意思就是打疼打怕就好了……
“陛下,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打一次消停十年八年的,过后又蹦跶起来了,一样来我大唐烧杀抢掠……还不如杀鸡用牛刀敲山震虎一番,灭了一国,其他的邻国暂时会震慑一番,等陛下宏远完成之后,在软硬兼施的收拾他们未尝不可……臣,建议,吐谷浑要打就一步到位,打一场灭国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