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烤！

是程怀亮上辈子最喜欢吃的。

为了给清河公主一个台阶，给清河公主一个合理的原谅他的理由，程怀亮做了一顿烧烤。

新杀的羊，新宰的牛。

程怀亮现在真心有点佩服程风和程浪了，这俩老杀才，总是能在最恰当的时候，买到最恰当的牛。

瘸腿的牛不能再吃了，现在的程风和程浪居然能买到跌落山崖的大黑牛了……

清河公主和小兕子都没遇到过这么有新意的吃法，带着尝试性的心态吃了一口……却一下子喜欢上了，一串一串的吃着根本就停不下来……

女人得包养，程怀亮又让人买来西域的葡萄酒，清河公主喝了一杯之后，脸色巧红。小兕子根本就顾不得吃相，撸串撸的满嘴淌油……

“怀亮哥哥，你给我在书院留个房间，最近我就不走了……”一边吃一边用袖口抹了抹嘴角的油渍，“对了，在给稚奴哥哥也留一间，稚奴哥哥马上就放假了……”

稚奴是谁？那就是大名鼎鼎的高宗皇帝李治，李治也是一个牛人，老李没完成的事业，李治一个人都干完了……

讲道理，李治时期和武则天时期，大唐疆域是最大的。要不是武媚娘的名声盖过了李治，大唐出了贞观之治或许会出现高宗武风也说不定……

程怀亮得意的烤着小烧烤，却不知道背后站着一个人，李德贤和小胖丫看到之后，立刻就不吃了，规规矩矩的做好，两个人从吃货瞬间变成了大家闺秀。

“吃啊……牛肉和羊肉都新鲜的……”程怀亮翻动肉串，撒了点盐和辣椒，“放心大胆的吃，就算是陛下来了也没招，这牛有证……陛下说不让我吃瘸腿的牛了，没关系，现在的牛都是跌落山崖的……官府认可的……”

李君献穿着便装，正要说话却发现老李蹲下来，轻轻拍了拍程怀亮的肩膀，正要说话，却被程怀亮一把荡开……

“今日特供就这么点，只给我未来媳妇和小姨子吃的……就算我爹来了，也没有……”

未来媳妇？未来小姨子？

李德贤脸更红了，看都不敢看老李一眼，生怕老李发火一样，毕竟，一个女孩子，还是公主，随随便便的就跑出来，在程家庄和程家的男人不顾皇家威严开吃……有点说不过去。

“是吗？”

老李很简单一句话，说完就坐在了程怀亮对面，“朕来了有没有吃呢？”

讲道理，老李很想问程怀亮：谁特么告诉你朕的女儿是你未来媳妇了？你这可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朕的女儿就那么好娶吗？

可老李有一琢磨，李德贤也是嫁不出去的主，放眼长安城，真没有哪家勋贵子弟会娶李德贤。长安城第一丑女的头衔，可不是说说就好的……

这点，老李有自知之明……

“陛下，您来了当然有的……”程怀亮急忙把考好的肉串递给老李，“臣这是在尝试，让两位公主先尝尝，对不对陛下的胃口，这可是臣准备好送给陛下的礼物……”

哼！

李世民冷哼一声，有些嫌弃的看了一眼肉串，但看小兕子和李德贤吃的津津有味的，老李还是咬了一口……

不得不说，这味道……真的是绝了……

“再加点辣椒……少放点油……太腻了，朕吃不惯……对对，再来点辣椒……”

老李一边指挥程怀亮，一边招呼李君献坐在身边，“君献，一起吃……程家的杂碎……嗯，程家的娃娃做出来的肉，都对朕的胃口……”

“程风……”程怀亮向身后喊了一嗓子，程风跑了过来，给李世民和李君献行礼，“去柱子那里，搬一坛子酒，就说要闫大人家那种……那小子趁着我们都喝多了，接了整整两坛子……”

“好嘞……”

程风要走，却被程怀亮叫住，“剩下的羊肉，让管事的都顿了，给学生们补补，最近在庄户家都饿坏了……记住，有张罗吃完带一碗走的，奖励他们一斤牛肉，吃完羊肉不带一碗走的，先打一顿，告诉他们，庄户们现在和他们荣辱与共，在人家白吃白喝，岂有自己吃完全家不饿的道理？”

“好嘞……小少爷，小的们就喜欢揍那些穷酸文人……我们办事您放心……”

老李和李君献同时皱眉，怎么也想不明白，生员和庄户有什么关系。

“陛下，这书生也是人，臣让他们住在农家，首先要知晓农家人的生活，臣不是虐待他们让他们去农家务农，而是让他们知道，他们吃的喝的用的，都是出自那些百姓之手，入学的第一课就是要懂得尊重和感恩。至于将来当官了……臣可以很肯定的说，谦逊书院的学生为官，必是心向百姓……那个敢乱了我谦逊书院的规矩，打断谁的狗腿……”

老李叹了一口气，“如果天下书生都有你程怀亮说的这样……那不就是个太平盛世吗？”

“怀亮，现在生员我看都差不多算是通过第一课了吧？怎么还留在庄户家中？”李君献不解。

“秋收的时候，让他们知道收获的喜悦，他们会分外重视中下的种子……种地不算什么，将来他们要养马养牛……让他们把所有的最底层的生活都体会到才算完……谦逊书院不要败类，不要高高在上自以为是的杂碎……”说到这，程怀亮憋了一眼老李，“陛下，讲道理，就那些御史言官……就应该来谦逊书院养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