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丫头别闹,姑娘快说说,具体怎么个改法?”
拍开付婉儿的手,雅舒急急追问。
低头想了想,柳嫣道。
“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八项不变,仍有楼中姐妹守擂,至于各位挑战公子……,嗯~~可以任选一项,也可八项尽选,全屏各人本事,最后取最快最多者为胜。”
“好,这个好,我这就通传下去。”
舒雅妈妈拍手,说着便向外跑,敦实略显圆润的身材竟丝毫不影响速度,风一样便出了门。
“呵呵!”
“呵呵呵呵!”
两女目呆,随后便是娇笑,柳嫣掩口略显文静,只是那眼中即有愉悦,亦有淡淡的歉意。
信定的规则传下,众人这才心满意足,纷纷摩拳擦掌准备比试。
人群中,唯一不在意的只有叶轻尘等人,除了还在较近的两名当事人外,身边人都快急疯了,又不敢轻易开口。
兮音注意到人群的动向,她也看到了那规则,忽然脑中一闪。
“主上,公子,方才赌约未分胜负,不弱再较一场,就以这第三道考题输赢而定,林姑娘以为如何?”
听到这提议,黛玉虽心中不愿,可亦知不能继续僵持下去,点头道。
“也好,这考题甚是有趣。”
“好啊!既然妹妹有兴趣,那你我再较一场,不过…某人可不能再开口了哟!”
怒容尽去,笑颜如花,强烈的反差令人目眩,然在刘舒淇面庞上展现,却并不显得突兀。
目光移向黛,虽是在笑却含着挑衅。
“那是自然,请公主殿下指教。”
黛玉应诺,雪颈微扬,她有着自己的骄傲,特别是在这诗词一道,不弱于人。
高台之上,八位佳丽并坐,身前桌案各放一物,或书、或琴、或棋……,井然有秩,气势到也森然。
“某王浩,请教。”
“小生朱鸿志,还望姐姐手下留情。”
“来来来,姑娘先落三子,而后计较……。”
……
台上热闹,个个雄心勃勃,在他们看来,不过是些女子,纵使会些拙计,又能有多少,自己一出手便会镇压。
想象是美好的,现世往往很打脸,士子们前赴后继,一批又一批的往上冲,而后又一个个灰头土脸的退了下来。
整整半个时辰,通过者寥寥无几,大多都是惨败,掩面哀嚎而退。
“莲音姑娘琴艺高绝,纵比宫中琴师都不逞多让,在下佩服。”
“挽棋姑娘也是,一手棋艺堪称国手,甚为厉害。”
“玉莲姑娘更甚,四书全会五经俱通,考个秀才都够了。”
“败的不冤……。”
“是极是极,时之不利,非战之罪焉!佳人面前,我等怎好全力,罢了!罢了!”
……
败下来的士子互相安慰,总结下来就一个意思,不是我们不行,而是对手太强,况且对方是女子,怎好下死手。
“我输了!”
随着董殊弃子认输,在场学子基本都轮了一遍,成功胜得一项者不足十指,两项皆胜者也只是寥寥,刘文轩、董殊二人各胜得五局,已是精疲力面色发白,场面略显尴尬。
高台寂静,众人正等宣布结果,却见三道人影走了上去。
两男一女,正是叶轻尘三人。
“就剩他们了,你说能过的几项?”
“嗯~~两项吧!那叶轻尘毕竟破了谜题,诗词一道应不差。”
“说不准,别看台上那些均是女子,而且出身烟柳花巷,可各个技艺非凡,要想胜她们绝非易事。”
“人非圣贤,谁能面面俱到,三项顶了天了,再多便是妖孽,似刘文轩等,十载又出的了几人?!”
……
众人猜测,有人看出不对。
“不会又是那女子要参赛吧?”
“呦吼!还真是,稀奇了嗨!”
“若是这女子赢了怎么算?让她当护花使?女护花使?”
……
众人面色古怪,黛玉已然端坐,提笔邀战。
旁边龟奴也看出来了,尴尬的上前,就想劝阻一下。
一枚金锭,悄无声息的竖在双眼间,龟奴瞳孔骤然一缩,眼仁呈斗鸡状,紧盯着金锭。
“这是…准备用钱砸?”
“哈哈哈哈!这人莫不是傻了,觉得一枚金锭便是天价?寻芳阁缺你那点银子?”
“真有意思,这人我喜欢,叫什么名字?”
“一锭金子,就想让寻芳阁坏了规矩?不得不说,这位公子您真有想法!”
“没办法,人家有钱吗?一锭金子呢!哈哈哈。”
“有钱也不行啊!那是面子问题,估计要被赶下去了?寻芳阁可不会忍着。”
……
众人嬉笑,调侃、讥讽之语不绝与耳。
龟奴也是无语,虽说一枚金锭对他来说不少,可这样拿出来,只能证明对面是个傻子。
“公子……。”
斟酌着措辞,正想着怎样保持风度,让这看起来还不错的公子知难而退。
“五百两。”
金锭换成了银票,虽看起来冲击力减弱,但实际价值无疑是增多了。
“还干砸?”
“有性格,我越来越喜欢了……。”
“个性,真个性。”
……
众人继续戏谑,其中跳的最欢、叫的最响者,无疑是众位士子,他们方才被虐心中正郁闷,此时正好发泄。
龟奴嘴角抽了抽,刚想开口再努力一下。
“一千两。”
“两千两。”
“五千两。”
“一万两。”
……
随着银票数额不断增大,众人的表情亦从不屑转为了错愕,而后更是惊诧。
“十万两。”
声落,四周骤静,仿佛方才的嬉笑、嘲讽,都不曾存在,高台内外只余一道道僵直的视线,目瞪口呆。
龟奴闭了口,头晕目眩就是这个感觉,他发觉自己在做梦,要不怎会真有这么豪的人,拿钱砸人玩?那可是十万两,白银啊!不是铜串。
“哎呦呦!我的公子唉……。”
眼见龟奴已经处理不了,妈妈舒雅走了上来,雍容的身段摆动,风韵犹存。
她已经决定拒绝,虽然十万两白银,对寻芳阁来讲都是巨款,可与名声相比,还是有所欠缺,真选个女子当护花使,还不被人笑死!
拒绝,一定要拒绝,可心~为何这么痛呢!
笑颜如花,舒雅身未到声先到,热情扑面。
不过,叶轻尘可不会被她这洋装的热情所欺骗,淡淡一笑再次拿出了一张银票,纯金的。
“一百万两。”
舒雅敛了笑容,脚步微顿。
“金子。”
噗呲~
噗~~
茶水飞喷的声音,微微夹杂着吐血声。
不少人脑海中只来回激荡着两个字。
“土豪。”
台下,士子们则淡定的多,没有人惊乱,虽然面色普遍发白,脑中回荡的字,也只比常人多出两个。
“富可敌国!”
大周国库,去岁的收入不过四千五百多万两,这还不算损耗。
一百万两黄金,折合白银一千万两。
也就是说,为了使那女子能参赛,他整整砸出了四分之一个国库。
豪,真的毫,豪无人性的豪!
无数道目光看向林黛玉,眼中满是倾慕、嫉妒,其中又以女子为最。
“哏!”
刘舒淇银牙咬的咯吱乱响,怒目瞪着叶轻尘,心中狂呼。
“我的,那是我的钱,你竟去讨好别的女人,你~你~你无耻。”
虽然还未表明心迹,可早就想好之后的事,刘舒淇觉得你人都是我的,你的钱自然也是我的,即便是现在。
目光太过灼烈,以至于黛玉觉得不好意思,同时心下的甜蜜更甚,又思及那百万两黄金太过巨大,于是抬头看向自家哥哥。
迎着目光,叶轻尘报以温笑,淡然如故。
“诶呀呀!你这奴真是有眼不识泰山,还不滚下去。”
舒雅娇喝,脸上再次绽开了笑容,如那盛开的老菊,尽展娇艳。
“公子啊!您可真是大气,奴家这心里啊~~,到现在还噗通、噗通,直跳呢!”
展露着妩媚,动用着自己好久没用过的娇腻,舒雅捏起兰花指捏住金票一拽,笑容更盛。
“姐姐勿怪,轻今日此举并非随性,实乃舍妹难得离府游玩,今见贵楼题目欣颖甚为喜爱,遂起了玩乐之心。”
“轻无奈,只能从之。”
说罢看了黛玉一眼,满目温柔。
“得罪之处,轻自当偿之,这样吧!除这金票外,舍妹不管结果如何,都不计入结果,亦不干扰贵楼竞选护花使之事,如何?”
叶轻尘含笑,气淡轻柔,从容淡雅之下,令人不忍拒绝。
舒雅正准备答应,却听绣楼三层,一声娇音传来,声如翠鸟。
“即是补偿,不若公子先下一场,若是过的三局,令妹之事自可。”
“这丫头!”
舒雅变了脸,暗自埋怨多事,看向面前轻年,生怕对方反了悔。
没有立刻回答,看了下凝眉的黛玉,叶轻尘遂笑道。
“好吧!那就如卿所愿。”
楼上,柳嫣似有不满,嗔怪付婉儿不该多此一举。
“嘿嘿!姐姐你就看着,说不得还要感谢我呢!”
付婉儿似无所觉,昂首神秘兮兮的娇笑。
“请。”
“公子请。”
第一局,叶轻尘选的是词,到非刻意,只是离的近,顺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