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它不见了,我哭了整日,你是在旁边看着的……。”
“司棋怀疑过你,我拦着,因我曾对你说过,任何东西都由着你,可哥哥的东西,别动。”
“可你…可你终是拿了,拿了这簪子,你让我如何容你,又怎能帮你?!”
眼中含泪,贾迎春越说越激动,到了后来声似寒冰,那模样令贾府众人都愣住了,从未想过‘二木头’会有这番威势。
王氏被吓住了,忘记了撒泼,脑中只回荡着曾经的话,她忽然想起来,迎春是说过的,只是她忘了。
从未见过这样的迎春,如同一座寒冰,又如同一头蛰伏的猛虎,虽未显怒却有择人的压迫。
诸女瞪大了眼,王氏彻底慌了,想说什么,却听见。
“伊大人,以奴凌主按律该如何判罚?”
迎春含泪的眼眸闭合,再睁开已是冰冷一片。
檐下,唯一的一位官服中年人踏出,看了一眼叶轻尘,在后者授意下沉声道。
“以奴凌主,按律判死。”
“二小姐,二小姐不要…呜……。”
王氏觉出不对,刚要喊却被一旁侍女点穴,发不出声音动弹不得,只那眼神中恐惧,满的都快溢出来了。
贾迎春没有再看她一眼,而是面前叶轻尘行礼,出声道。
“哥哥,可否莫牵连他人?”
叶轻尘心中轻叹,点头默认。
贾府中人,心下莫名一寒,知道这王氏是必死了,更另她们心惊的是,这往常最是软弱呆傻的二姑娘,发起狠来竟至如此,直接要人命。
以奴凌主并非什么大事,说起来也不过是个民不告官不究,按律是可判死,然高门大户但凡要点脸面,都不会闹到府衙,匆匆发卖便是,如这般不留余地,十分罕有。
往常轻视,或得罪过迎春的仆人,此时都缩了脖子,暗中思量怎么密布关系,躲着别被对方瞧见。
就连邢氏都心中发寒,她虽不聪颖但亦看的出,这二丫头是有了依仗,以后府里要横着走了。
众人一番心思,却见贾迎春原地轻晃,似是抽干力气将要软倒。
众人眼前一花,未见动作却见叶轻尘出现在迎春身旁,扶着肩膀身形一晃,两人便回到了檐下,身形鬼魅如同梦幻。
不管他人惊诧的目光,叶轻尘轻柔将迎春扶着坐下,左手贴在后背渡着灵气,舒缓她的心神。
很少有人知道迎春对那王氏的感情,叶轻尘恰巧便是其中之一,心中轻叹眼中满是怜惜,知她这是哀伤过度伤了心神。
这一动作,与他二人到没什么,但在她人眼中便大为不同。
贾母目光动了动,思绪隐藏在眼底深沉。
不久,迎春脸色缓和,叶轻尘撤了手重新坐下,王氏早有人拉走,如同朽木也不挣扎。
半响无言,众人都以为事情结束,却见叶轻尘毫无告辞的意思,碍于威势又不敢多问。
还是贾母开口,声音和蔼的道。
“轻儿即归,不妨和家中子侄多亲近近亲,哦!这都正午了,琏儿家的,还不去设宴,为你轻弟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