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起露出一副很感兴趣的表情,我这才深知,做宠妃即使长得一副美貌会吐得一口好槽卖得一手好萌哪里够啊,你还得学富五车胸怀大海,随便张口就能炖出一锅心灵的小鸡汤。
“那日皇后娘娘罚我在祠堂抄经,我无意翻到了孝祖皇帝的传记,那里有个故事可以给你做参考之用。”我放低声音道,“孝祖皇帝在位时,朝堂也有一个有背景爱弄权的小王八羔子,叫恬烨,纨绔二代,尖嘴猴腮,是他的家族助孝祖皇帝登的基。所以杀,杀不得,打,打不过。恬烨沉迷美色,当时坊间出了几个绝色美人,还有好多香艳才绝的传言,名流名仕们争相恐后去见。最后,是恬烨强取豪夺将其都掳到身边了,其中还有一个跳了河寻死被救了上来。”
笑声浅浅地在房内响起,傅起道:“看来美色误人这句话不假。”
我道:“是呀,有不少官员上奏参了恬烨,奏折都快压弯书案了,孝祖皇帝便当众训择了他的行为,要予以重罚。可恬烨背后的势力不肯消停,硬编出恬烨与那几位绝世佳人是真爱的鬼话,他的真爱还能同时一拖几的,借口长得也太像借口了。不过恬烨他们也料定孝祖皇帝因为这点罪名动不了他,若是动的严重,他们就有由头抨击孝祖皇帝忘恩负义,就地而反,所以无所畏惧,格外嚣张。孝祖皇帝顺势而为,就罚了他三年月俸以示警戒。”
傅起摇摇头:“月俸对这种人来说不过是毛毛雨,罚他不起作用。”
“你听我说完,”我喝了口水润润嗓子,继续道,“恬烨傲急了,回去以后更不知收敛,那个跳河的美人,恬烨格外喜欢。男人就是那样,越是遮掩的贞洁女子,他就越想扒开人家的心扉看一看。最后,那女子慢慢接受了恬烨,两人日夜快活,不出一个月,恬烨就死在那个女子的身上了。”
傅起:“……”
“那么难搞的恬烨以这种方式嗝屁了,他们家族老的老,少的少,完全损了元气,而且因为他掳美人的时候孝祖皇帝极力批评反对过,这下他家想赖谁都赖不上,等反应过来去杀那个女的时,该女子已经不知所踪,完美完成任务,深藏功与名。”
傅起反应地很快:“这女子从一开始就是孝祖皇帝派来的,包括不从跳河等等都是设计好的,让恬烨对她更痴迷。”
“我还看了野史,野史上说恬烨死在一个女子身上,其实这女子是个盅人,越对她痴迷越费力,精尽人亡的速度就越快。那恬烨也是挺厉害的,一个月之中也不知是不是来了几百次啊,连死都加速了。”
傅起:“好一招借刀杀人!”
“孝祖皇帝分外惋惜,还去参加了他的葬礼,还流下了伤心的泪呢?”装逼是个技术活,而孝祖皇帝在这个领域绝对是个泰山北斗级的人物。“她还有句名言: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做一个好吃懒做自由散漫的麻雀的,这世道这生活是生生把她逼成了海燕!”
傅起:“……孝祖皇帝真是这么说的?”
我道:“好吧,被你识破了,其实这句是我编的,我根据她的性格领悟到的。”
傅起:“……”
“所以我的点子就是———摆脱嫌疑,借刀杀人,让他们狗咬狗不得翻身。每个人都有致命伤,恬烨好色,樊良骄纵,他这么嚣张,那他的手下也一定狗仗人势。只需派一些人假扮樊良的手下,在樊良进宫期间,手下在外欺压贫苦百姓,最好欺负的是老叟啊幼童这种,还要高呼主子的名字,戏一定得做足。”
傅起扬起一侧嘴角,捏了捏我的脸:“真是苦了百姓了,还要一起演戏。”
“这件仗势欺人的事一定要有官员纷纷上奏,你再佯怒跟他算账,他肯定会不认,你再警告他的家族收敛,然后把事压下。外面民意不满,怪皇上一心偏袒,于是便有人充满狭义揭竿而起,潜入皇宫要刺杀你和狗官。到时候只需叫樊良进宫来,他又不能带剑,皇上的暗卫不要出动,任由刺客杀他。杀完御林军姗姗来迟,宰了刺客给樊家交代。”我笑,“倒是皇上一定也得假惺惺地演樊良不知收敛,牵连天子安危。”
傅起想了想:“倒是个狠招,只不过刺客要殒命,得由死囚来扮,朕得允诺死囚会照顾他们妻儿,许她们安稳。”
我道:“没错,死囚可用。皇上前期也许要背一时半会的恶名,这都是双刃,不得两全。”
傅起神情微妙,唇边浮现点点笑意:“想不到昉昉也成了朕的智囊,一才多用,朕倒是小看你了。”这声音温柔的,简直不像在谈有关人命的正事,而是在哄小情儿。
我靠向他的肩膀:“正经的不会,但是害人的点子我可是一搜一箩筐,别忘了,我以前可是在坏水儿里泡出来的~”
烦心事解决了,傅起便决定不批那些参樊良的奏折了,直接就寝。
我比他上床还快,好像后面跟着豺狼虎豹一样。
原来,我并没有想太多,才躺下没一会儿,傅起就拉着我的手放在了他身上的某一处,那里硬烫如铁,我皱起眉毛,脑子里好像有马蜂飞过……
“你确定要?”
他贴近我,轻轻一笑:“怎么?不想满足?昉昉真是舍得,朕一见你就心跳加速局部充血,你却不管了?”这笑声带着一丝说不出的调笑意味,钻进我耳朵里酥酥.痒痒的,好像非得这样才能彰显他的诚意。
我想回答他,一个吻却翩然落下,就像干涸好久的河道终于迎来雨季蓄满了水,也像是在野外冻僵了的身体终于得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栖息,我快要沉迷了。
过了好久,两人才难舍难分,他的脸色微红,脖颈以下的肤色却白得让人眼直,我耳根烫烫的,低着声音说:“睡吧,我牵着你的手睡。”
傅起没吭声,好像显得很痛楚,为了排遣这种苦楚,他又用某处蹭蹭我的手。
于是随心所致,就用手跟他来了一出,而他也解开我的腰带衣衫埋首腹下,我的灵魂早已出窍,不知飘向了何方,一颗心也兀自在胸腔里忽上忽下升升落落,炸出无数缤纷的花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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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宝珠打探的消息没几天就传入到我的耳中,暨鸯公主和使者阿布倒没夜里私会,仅有的一次夜里相见,也是暨鸯公主做了噩梦,喊叫了一声,阿布住在同院,第一时间披上披风就去看他。
听说,那厚绒披风下只穿了亵衣。
黑夜啊,你果然能将一些事儿濡染的鬼祟起来,一个笑得那样甜,一个控制不住地这么关心,如果这还不算有猫腻,也太不把我这个喜爱看狄公传记的小神探放在眼里了吧?
那日,晚冬刚过迎春花就冒了头,黄洋洋一片也算好看。皇后娘娘请宫里的姐妹一道吃茶,也叫了暨鸯公主和我。
江烟柳一见我就很高兴,笑容很得体:“上次还没来得及好好谢谢昉妃娘娘,您又给烟柳送来了金钗,烟柳真是感激不尽,都不知道怎么办才能回报娘娘了。”
隔墙有耳,我笑道:“别这么说,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拉拢你呢?我只是真心欣赏你,希望你在宫里可以开心。”
江烟柳点点头:“是挺开心的,只是……说出来不怕昉妃娘娘笑话,烟柳还没见过圣颜,万分好奇呢。”
我咳了一声:“……会见到的。”
年轻的姑娘们总会轻易动情,更别说对方是高高在上的帝王。我这会儿才发现自己出的主意有不妥之处,万一不是人人都跟我一样想的开,而是真的用情至深单恋皇上,那将来怎么办?不送出宫,一辈子也就毁了,可要是硬送出宫,也着实可怜。
徐媛媛用着一种能齁死人的甜蜜笑容对我表示感谢之情:“昉妃娘娘,您送我的玉镯我喜欢极了,你真是个好人。”
我默默了,给东西就是好人,这姑娘倒是单纯。
王姬也对我行礼,温柔感谢。
皇后和暨鸯公主一齐到来,皇后看见我们围坐一团,还挺有兴致道:“妹妹们都在聊什么?”
“有人说她啊……想见皇上。”徐媛媛这个机灵鬼,直接就告了状。
惹得江烟柳用帕子去打她:“皇后娘娘请我们吃茶,你怎的乱说这样不知羞的话?”
皇后坐了上座,笑容没有裂:“见皇上当然是有机会的,只是近日政务繁忙,皇上少来后宫走动,只去了昉妃那儿,你们要是想见啊,就去求求昉妃,让她帮你们吹吹枕旁风,换来点荣宠分享。”
“荣宠什么的很有意思吗?本公主觉得宠一个就够了,心哪儿来的那么大。”暨鸯公主的表情自负又不屑,成功地拉来了新一轮的仇恨。
她们碧苍国啊,确实不搞什么争宠……这里的女人在她眼里一定可笑极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