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边正面进攻失败,傅起不肯采选,也不愿后宫再添新人。我觉得既然劝说无用那就由着皇上决策吧,我不过担一些独宠心窄的恶名,没什么大不了。再说我以前也没少担过各种各样的恶名,早就被骂习惯了。
做人嘛,别太在意名声这种不能吃的东西,费劲。
但是万万没想到,宠妃是这个世界上最悲惨的职业,简直就是悲情万种,无与伦比的惨。皇后娘娘第二天就将一沓画像交到了手里,简直是要祝我一臂之力的势头。
“妹妹,这些事本宫已经择选过一遍的,无论是样貌还是才艺,都有过人之处,你不妨拿给皇上看看。”皇后笑得就像一朵食人花,“当然妹妹喜欢哪个,更是可以引荐给皇上,多说说好话,以后找个脾性相投的姐妹,在宫里也不会过于孤单。”
“皇后娘娘有心了,嫔妾会给皇上过目的。如今进了宫,这里就是嫔妾的家,又怎会有人在家里还觉得孤单呢?”我回道。
皇后又道:“是啊,本宫倒是忘了,皇上待你这么用心,更是不会让你感受到孤单。”
我低头垂眸,觉得不能再跟她犟下去了,不然肯定会被她代跑我的思路。
这些画师的画工都挺鬼斧神工的,完全看不出这些姑娘长什么样子,千人一面,只有胖瘦不同,不过背面都有备注姑娘们的才艺,有会弹琴作曲的,有会唱歌跳舞的,还有据说是八岁能作诗的大才女。当然也备注了各自的父族家室,我粗略看了一下,大多都是朝中一些不怎么重要官员之女。
我拿了画,又不能私留不给,还要想办法让傅起过目,再等待傅起拒绝,该有的过程都得有,我觉得自己好累噢,《侯爷不可骑》的大结局都顾不上看了,好讨厌。
皇上处理完公务都到了傍晚,我在屋里早就点了灯,桌上摊得全是画像。
他进来的时候,我正在嗑瓜子,没说话,他以为我因为皇后的作为而生气,其实我真的只是在认真的嗑瓜子。
“朕叫高德胜把这些画像拿去烧了。”傅起马上下令。
我抓住他的手:“别啊,画师辛辛苦苦画的,别让人家的辛劳付诸东水嘛,看一下又不会少块肉……”
傅起挑挑眉:“有什么好看的?”
“不知是我脸盲症犯了还是画师画的都很像,咱们来玩找不同吧?”我眨眨眼,兴致勃勃,“怎么样,我的提议怎么样?”
尽管是胡来,傅起依然很配合我,我俩先是把每一张都扑在桌上对比,可是桌子不够大,我俩就把画像依次平铺到了地上,一人拿了一根笔,圈不同圈得好开心。
“好多都是樱桃小嘴诶,是不是嘴大不美?皇上,你的审美是什么?”我好奇着把小嘴的都圈了。
“照着你的样子长,朕倒可以给她打个高分,你就是朕的审美。”傅起画得比我快,然后突然扭头拿笔在我眼睛上画了个圈:“这个人的眼睛跟你好像。”
我完全没准备,等他已经将墨迹弄到我脸上,我才拿起毛笔追着要画他的脸:“让你画‘不同’,你玩儿我啊!”
他一手按住我的头,让我无法施威,还嘲笑我道:“就是玩儿你,不服气你也玩儿回来?”
不能过了,这种日子简直过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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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俩可真是不玩则已,一玩就玩了个大的,等到好些地方都被墨水侵袭,我的脸都花成了条纹猫,这时候,傅起才命下人蓄水沐浴。
本来他是想带我去温泉池里,可是我觉得我这副尊荣就不要露面了,免得去的路上被人看见满脸的墨迹。宝珠和碧玺一直低着头进来倒水,耳根子都红了个透,像她们这个年纪的小姑娘,可能从没见过皇上如此降低心智陪人玩闹的那一面。
我就见过。
当年傅起棋艺不精,我这个臭棋篓子都能把他妥妥压制,而且我还嘴贱,每回赢都要嘲笑他,后来有一次我损他棋技的时候失口叫他了一声小弟弟如何如何,他执起一颗白子就扔到了我的身上。我当时愣了一下,不知他是手滑还是有心,所以也拿起一颗黑子砸到他肩膀,接着他就又砸还给我。冬天都穿的很厚,棋子的重量根本就不会让人感到痛,所以砸来砸去一片混乱。
“你真是大逆不道啊,竟然想往朕脸上乱画,陪朕洗个鸳鸯浴,就不治你的罪。”傅起拉着我进了屏风后面,还伸手解我衣服。
我扭来扭去就像个蚯蚓一样:“那你往我脸上画王八又怎么算,你知不知道宝珠她们都快笑出来了,只是低着头你没看见!”
傅起手下动作没停:“敢笑,朕就罚她们。”
我红着脸推他:“浴桶不够大,装两个人太吃力了,皇上不要闹了好不好。我先伺候你洗,完了我再洗……行不行?”
他直接就把我抱起扔进了水里,溅起一地水花:“你说呢?”
我:“……”
还是不能够阻挡,这家伙仿佛是尝到了甜头,每日都想缠着我跟他做一些脖子以下不能描写的事。我摇头拒绝:“别在这里,太挤了不舒服!”
傅起笑了笑,用他那脖子以下不能描写的部位蹭了蹭我的大腿:“觉得不舒服,那就你自己来。”
你在说什么鬼?!”我的脸都快热炸了。
“害什么羞?”他完全没等我适应,直接按住我一个挺身,就在我脖子以下的不能描写的部位重重地不能描写了起来……
傅起也算是孺子可教,不过几次就已掌握到了我的敏感点,技巧加成的速度简直炉火纯青,在耳边对我说的每一句情话都三百六十度毫无死角,完全要把我逼疯!
“你嘴角还有一点墨迹没洗掉。”这个时候的任何语言,都是催情剂。当傅起吻住我的嘴时,我还没想明白他到底是不是想帮我舔掉墨迹而已。
呵呵,后来我好想想通了,根本不可能。
后来的后来,转移了格斗阵地,我被弄得四肢瘫软到不行,只能趴在床上揪着床单喘息。
是啊,我是认命了接受新的夫君,可哪位神仙能告诉我,这个夫君为什么把柏拉图的爱情技能点全都点到了灵与肉的交融上去了啊!!!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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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我就发现了床头的新书,傅起当时还在我耳旁说了一句悄悄话:“既然你有点冷淡,这些书看看也无妨,好好体会心得,朕去上朝了。”
结果我举着黄皮小书翻了翻,发现里面只有短短一万字左右,但是居然有九千字都在滚床单!!还且还是没有打码的不和谐版,所有的关键词都血脉喷张直舒胸怀,那些不能描写的地方全都被用了八百个形容词全方位多体位的好好描写了一番。
原来傅起在说我性冷淡!冷淡个毛线啊冷淡!!我都已经快散架了还算是冷淡的话麻烦皇上你告诉我什么才叫做热情?!估计那也算不得“热情”了吧,应该是“发情”……
我心好累。
没几天以后,我就发现我出了一点事情,因为当时我告诉傅起我葵水在身,其实只骗了他一半,我依稀记得我该是那一天来的,但是因为那阵子过的实在太波折,我都要忘了自己有多久……没来……
被皇后罚抄经的时候碧玺送去了避子汤给我喝,我因为自己并没有行房所以就没喝。而且这几天我极其想吃酸的,嘴也好馋,再也不挑食了,只要让嘴巴不要停下,就是嗑一下午的瓜子我都愿意。
御医每个月在固定的日子都会来给皇室把脉,我以各种理由逃避了两次终于逃不了了,医女直接上报给了皇上,结果老太医就接了圣命亲自把我堵在了房里。
一刻钟以后,老太医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抿了抿嘴,对我道:“恭喜昉妃娘娘,这是喜脉,已经两个月了。”
──脑海里有什么东西断掉了的声音。
喜脉????
跟傅起才同房几天我就中标,日子也不对,所以说这孩子是……
一定是月老头脑昏花,给凡间的红线下的太乱,所以才会将我和傅起绑在一起,可是,却也没绑太稳。
我怀孕了。
我的人生能倒霉成这样,已经实属不易。
天就好像突然灰暗了一般,我本来都已经打开心灵,默认我和汤擒已经结束,各自生活,也答应傅起会在宫中好好陪伴他,直到白头……可谁会猜到,明明是一条坦途,结果我竟然怀了前夫的孩子……
这要怎么办?
我的孩子啊,我从来都没想过我会拥有一个自己的孩子,从小就被父亲当男儿养,为了江山计谋我也必须一直男儿下去,我不可能有自己的亲子嗣。可是风云变幻之间,我有了可以生下孩子的对外性别,孩子却……来错了时间。
我要如何面对傅起,傅起又会如何面对我?事事成谜。(未完待续)